03 無法推算的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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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舅舅,隻有他從來不用門鈴而用一直用手敲門。 vw

    我趕緊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去開門。

    一身道士裝扮,左手拿著一把桃木劍右手拖著一塊羅盤的舅舅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年輕時候一心尋仙問道,一直獨來獨往,速來不與家人聯係,隻是不知為何對我極為親切,我剛來這座城市之初多虧了舅舅的照顧。

    本來出了鬼魂的事情之後,我想出找舅舅,不過他速來神出鬼沒,我沒有機會找到他。

    舅舅,你這是

    舅舅二話不說直接往屋裏走。

    看了看手的羅盤,舅舅的臉閃過一絲疑惑。

    他手的這塊羅盤是據說是件寶物,已經有了一定的靈氣。凡是鬼魂出沒的地方,從來沒有偵測錯誤的時候,雖然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塊黑漆漆的木塊。

    而眼下這羅盤的指針剛剛動了一下,恢複到了原位,再也不動了。

    舅舅看了看我,鄭重的把羅盤放到了茶幾,隨後在懷裏掏出一方黃絹恭恭敬敬的蓋在麵,單手施了道禮。然後才在沙發坐了下來,眼睛直視著我。

    你說你遇到好兄弟了

    好兄弟是舅舅的門派對鬼魂的尊稱。因為按舅舅的說法,鬼和魂是不一樣的。

    我們通常遇到靈異事件會說自己遇到鬼了,但是人死後首先稱之為魂,而隻有走過黃泉路過了鬼門關,才算是真正的鬼。

    而好兄弟這個尊稱,則是涵蓋了鬼和魂兩種不同的存在。

    嗯是的,但是他現在走了

    我下意識的看看了身邊,隨口把我如何看見阮海,以及他如何跟著我讓我幫助他,隨後跟著我回來但卻進不來房間的事說了出來。當然我隱去了黑影的那一部分。

    舅舅很認真的聽完,從包裏拿出三枚古錢,放在手搖著。嘴裏還低聲念著一些晦澀的音節。

    然後他隨手一撒,三枚銅錢突然在茶幾旋轉起來

    這種景象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顯然舅舅似乎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我們兩個呆呆的看著茶幾像個陀螺一般不斷旋轉的銅錢,然後互相對視一眼。

    舅舅這這是什麽意思啊

    銅錢不但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轉越快,和玻璃茶幾的摩擦聲也越來越大,發出一陣刺耳的嗡嗡聲。

    舅舅大手一揮,將三枚銅錢抄在手。

    但是他隨即張開了手,哎呦了一聲。

    那三枚銅錢叮叮叮的落在茶幾,竟然片片破碎,碎成了十幾塊。

    我清楚的看到,舅舅的手心燙起了幾個大水泡。

    怎麽了舅舅我有些心虛,這多半是那個家夥搞的鬼

    舅舅表情凝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剛出生時,我給你推演過命理,發現你竟然是萬裏不遇一的雙命格。剛才我又為你起卦,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這三枚是古錢,一枚是貞觀通寶,一枚是建隆通寶,一枚是康熙通寶。都是最鼎盛皇帝鑄造的銅錢。但是竟然沒有辦法為你起卦,這說明,你的命運已經不是人能推算的了。

    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你以後的命運吉凶難測,而且你的職業經常會得罪人,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

    嗯好的,我記住了。

    舅舅把茶幾的古錢碎片小心的收起,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臉的惋惜和不舍。

    那個阮海的事情你要量力而行,雖然答應了幫他,但是也要在自己沒有危險的前提下才行。這幾天我要回趟老家,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舅舅。

    舅舅關切的看了我一眼,伸出向我的頭摸過來。

    這是舅舅對我表達疼愛的一種習慣性動作撫摸我的頭發。

    但是他的手剛剛碰到我的頭發,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而且快速的後退了兩步,臉驚恐不定的看著我。

    舅舅,你怎麽了

    舅舅搖了搖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臉陰晴不定。

    良久,他才歎了口氣,轉過身一句話也不說的走了。

    看著舅舅進了電梯,我才關門,在心底呐喊道:出來剛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幹的

    沒錯,是我幹的,因為你跟我定了契約,所以你的命運已經不能在被推理。而你的身有我的烙印,任何男人也碰不得。還有,記得下次呼喚我的時候,請叫我零。

    零這算什麽鬼名字

    沒錯,是鬼名字,我不是鬼嗎零的聲音裏有些自嘲的味道。

    可是為什麽我的命運不可推理難道你應經掌握了我的命運了嗎我有些不甘。

    零輕笑了兩聲,但是在我聽來,他這笑聲,成分更多的卻是戲謔。

    你的命運永遠都在你的手裏,天地下沒有任何人能掌握。

    那為什麽不能推理要知道我舅舅四柱之術超厲害,不可能推理不出我的命運

    你們世俗之人總是喜歡這些小羅天裏流出來的小把戲,要知道,命數是從天道而來。任何術數都不可能窺其全貌。而天道說道這裏,零冷笑了幾句,好像是自覺說話過多,便住口不言。

    任我怎麽呼喊,零都有任何回應,好像突然從我的意識裏消失了一般。

    滾了更好,我還落個清淨

    一邊嘟噥一邊懊惱的走進浴室洗漱。

    這一夜我睡的格外的香甜,夢似乎見到一張包裹在霧氣的邪魅的俊臉,對著我笑,那笑容裏充滿了魅惑。

    第二天一早,韓陽依然帶著早餐按響了我的門鈴。

    我已經習慣了生活有這個家夥存在,而且作為一個成年女孩子,我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對我的感情。

    讀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對他說過,我們隻會是一生的好朋友,卻永遠也無法成為戀人。

    他笑我自作多情,說對我隻是那種發小兼哥們兒的感情,讓我千萬不要誤會。

    後來他也陸續談了幾個女朋友,但是都無疾而終,久而久之,我也隨他去了。

    接過韓陽手裏的豆漿,隨手放在嘴邊喝了一大口。

    喂,笑冉,你好像沒有刷牙呢吧

    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漱,尷尬的一笑,卻並沒有停下喝豆漿的動作。

    韓陽搖著頭走進我的臥室,細心的為我疊起了被子。

    嗬嗬,你的男人緣很不錯嘛

    零的冷笑聲突然從心底響起,一點征兆都沒有,嚇得我差點扔掉手裏的漱口杯。

    你提前給點預告行不行啊,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嗎

    我不是人。

    你

    外麵那個娘娘腔是你的男人

    零有些異樣的問。

    他是你的男人,是你全家的男人

    我沒有龍陽之癖,而且我的家人也沒有。

    麵對如此正經的回答,我竟無言以對。

    好吧,你沒有,我有

    我匆匆洗了臉,把頭發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走出了浴室。

    冉冉,昨天的案子你還要跟進麽韓陽早準備好我的包包,坐在客廳的沙發等著我。

    我想了一下,今天我不去台裏了,你跟編導請個假,我準備去死者家裏看看有什麽值得報道的題材。

    你知道死者的家在哪麽

    呃我頓時卡殼,好像我昨天並沒有問清楚阮海,這個簡單,我問一下路遠好了。

    韓陽把我送到了刑警隊門前,自己開車去了電視台。

    原本我是想等著阮海出現帶我去他家,但是他自從昨晚被我家的風鈴驅走之後在也沒出現過。好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我找到了路遠買跟他寒暄了一會兒後提出要去死者的家裏看看。

    路遠再三叮囑我,現在案件尚未定性,不能有任何的報道出現在媒體之,所以即使問出了什麽也不要報道。隨後給了我阮海的家庭住址。

    從刑警隊出來之後,我直接打車去了阮海的家。

    阮海住在本市一個叫華苑的高檔小區裏,據說這裏的房價在十年之前已經過萬。由此可見阮海的經濟基礎還是很不錯的。

    按響門鈴半分鍾後終於有人來給我開了門。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我麵前。

    請問你是

    哦,你好,我是電視台的記者,昨天的報道是我們欄目組做的,今天來是想做一下回訪。我拿出了自己的記者證。

    那個男人接過去仔細的看了一下,才帶著幾分不情願的說道:你盡量不要提阮海的事,他妻子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說完閃過身子把我讓了進去。

    在我低頭換拖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雙半透明的腳站在理我不遠的地方。

    是阮海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換好了拖鞋,跟著西裝男子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坐著一個年紀大約三十歲下的女人,這女人長得十分標致,臉愁雲遍布,神色有些暗淡的看著手的照片。

    見我進來,她也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有低下頭去繼續看手的照片。

    您好,我是市電視台的記者,我叫冉曦。您是阮海的愛人吧

    我剛自報家門,那女人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話:我是阮海的妻子,你是來做節目的

    不是,其實是想代表我們台裏對您表示慰問,希望您節哀。

    我隨口胡謅,眼睛不住的瞟著站在女人身後臉色鐵青的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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