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罐頭裏的屍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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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快到大廳門口兒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什麽了雲崖子側過頭來問道。我搖了搖頭:看到什麽了鬼

    那玩意兒鬼還可怕雲崖子說著:我看到大廳的門那裏紅彤彤的,好像還有些斑斑點點,如同一朵朵兒紅花兒一樣,但是當我走近的時候,我才看到那些所謂的紅花兒,竟然是一顆顆人的腦袋

    那些人頭這樣排列在一樓的所有牆麵,地麵,每一張臉都寫滿了絕望和哀傷。而且那些個人臉都張著嘴,呲著牙在哪兒笑那副鬼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說到這兒雲崖子撇了撇嘴,皺著眉頭罵道。我哪兒還敢繼續往前走啊,但是也不敢回頭了,我隻能坐在一樓大廳的一張桌子。

    那些個人臉本來好像沒有看到我似得,還三三兩兩的和周圍的人臉聊天兒,但是猛然間它們好像都發現了我,竟然同時開始尖聲大笑。哎呦那種笑聲兒好像有人用手掐著你的脖子一樣,實在是太滲人了而且笑聲一撥兒接著一撥兒的,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當時我是真被嚇破了膽了,我想著好說歹說也得熬過這一夜吧。這些鬼雖然能嚇唬我,但是我好歹是個道士啊,隻要我意識清醒,它們還是無法把我怎麽樣的。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我索性閉眼睛,用手捂住耳朵,開始在心裏默念清心咒。

    我念了一會兒咒語,那些笑聲好像消失了。我稍稍安了安心,打算繼續念咒念足一晚。這樣我不知道在桌子熬了多久,突然間,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叫我起來,跟他走我還以為天亮了,有人來接我了,急忙起身打算跟他走。但是我睜開眼睛一看,站在我身旁叫我跟他走的,不是我召來附在紙人兒身的那個神君嗎

    神君沒有我的號令是不可能自己行動的我嚇了一跳,幾乎要從桌子蹦起來,而在此時,那個神君緩緩的回過了頭來它的腦袋竟然也變成了牆那種紅色的人臉,七竅之都不住的在往外流血,那模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雲崖子繪聲繪色的說著,他說到這兒我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哎呀別說了。我捂住了耳朵:本來在這兒住一晚夠滲人的了,你還講這些 雲崖子一縮脖子:不是你讓我講的嘛,怎麽,害怕了

    有什麽好怕的,那種東西我見得多了 反正隻要它們敢來,我讓他們有來無回我心雖然很是害怕,但是卻故作強硬的說著。雲崖子嘿嘿一樂: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大膽子的女人呢,嘿嘿,有意思。

    哼,你沒見過的多了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雲崖子一笑,也不反駁我,他走到冰箱裏從冰箱之取出了一瓶紅酒,打開蓋子之後咕嘟咕嘟的直接對著嘴兒喝了起來。我看他喝的這麽猛,急忙說道:你喝酒幹什麽啊,一會兒到了晚要是真的有東西來了,人意識不清醒的話很容易被它們奪取肉身的

    雲崖子衝我擺了擺手,竟把一瓶子紅酒喝了個底兒朝天,喝完之後他滿意的打了個嗝兒,說道:嘿嘿,洋人的東西味道還真的不賴 你放心吧,我的酒量很大的,普通白酒我也能喝好幾瓶,這種一點兒度數都沒有的破葡萄汁兒哪兒還能灌醉我

    再說了,酒能壯膽啊,要是一會兒有什麽東西來了,我喝點兒酒也不至於被它們嚇到。我一笑:你話沒有說全吧,酒是能壯膽,但是壯的可是慫人膽啊。雲崖子聳了聳肩,也不和我拌嘴。他也坐了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說道:唉,也不知道今晚會遇到什麽,老子可得多吃一點而,要是真不小心折在這兒了,那也做個飽死鬼

    說到這兒雲崖子又猛的皺眉:呸呸呸,說什麽呢。有你們二位在我怎麽會折在這兒呢一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雲崖子這家夥本來話多,此時喝了點兒酒更成了個大話嘮,我和李乾元每一個人回他話的情況下,他自己硬是能像說單口相聲一樣不斷的說話。

    雲崖子吃了一會兒,把李乾元拿來的所有東西都吃進了肚子裏,連小狐狸啃了一半兒的雞他都滿不在乎的拿起來塞進了嘴裏。所有東西都吃完之後雲崖子還是一副不滿足的樣子,他又醉醺醺的走到冰箱那裏,抱回了一堆東西來。

    來啊,再吃點兒。不吃白不吃啊。雲崖子一邊說一邊拿刀起開了一個罐頭。那是個糖水水果罐頭,李乾元用個大勺子挖了一塊兒果肉出來,大口大口的塞進了嘴裏。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我哪兒有胃口吃東西,剛剛吃了一點兒已經飽了,此時隻能看著雲崖子吃。

    他一邊吃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紅酒,吃了一會兒,雲崖子突然哇的一聲,緊接著把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他吐了一地,那味道十分的難聞。我離他很近,他嘔吐出來的穢物味道熏的我差點兒沒也跟著吐出來你幹什麽吃多了我罵道。

    雲崖子也不回話,他一邊吐一般艱難的用手指了指那一罐兒罐頭我一愣,隨即探頭過去一看,那罐兒罐頭裏隔著雲崖子的大勺子,而勺子麵的果肉裏,竟赫然有一隻小手

    那隻手隻有我的大拇指那麽大,好像是個還沒有發育成型的嬰兒胚胎。那個小手臂從大臂那裏齊齊的斷開,斷口處還有些淡紫色的汁水流出來胚胎的手指頭差不多隻有一縷兒頭發那麽粗,一雙小手兒五個手指頭竟然還在不住的抖動著我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把那勺子從水果罐頭裏扯出來,丟到了地

    勺子一拿出來,我看到勺子下麵兒的水果罐頭裏竟然還有著那個胚胎的另外半截兒身子它的身體大概是被雲崖子的勺子給壓碎了,整個小胚胎的皮膚全都是裂痕,而且還不時有汁水流出來,那些汁水都流到水果罐頭裏麵兒了,和罐頭的汁液融在了一起

    胚胎的頭幾乎占據了身體的一半兒大,那雙大眼睛睜的溜圓,黑色的瞳孔還在打轉,時不時看看我,再看看地嘔吐不止的雲崖子。這個屍嬰似乎還想要掙紮著從罐頭裏麵爬出來,他蠕動了半天,我才發現它好像是沒有下半身的。這屍嬰從腰腹以下是一團還沒有發育成型的腸子肚子,那些腸肚還有未發育完全的器官全部都裸露在外麵,看去可怕極了。

    罐頭裏泡著這麽一個玩意兒,那雲崖子剛剛吃進去的那麽多果肉裏頭,肯定也有不少屍體的碎肉,還有屍體腐爛的汁液 想到這兒我突然能理解為什麽雲崖子會吐了,要是我的話肯定也恨不得把肚子裏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李,李乾元 我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李乾元快步走過來,抬腳將那罐頭瓶子踹到了地。屍嬰從罐頭瓶子裏掉到了地,它抖了抖身沾著的罐頭汁液,衝我們咯咯的笑了起來。它笑的十分滲人,在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時候,李乾元卻毫不畏懼的去是一腳,將那個屍嬰踩了個稀巴爛

    屍嬰的汁液從李乾元腳下滲了出來,李乾元毫不在意的用腳尖兒一個勁兒的碾壓著,幾乎將那屍嬰踩成了一團爛泥。你,你不嫌惡心麽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哼,算這大廈再陰邪,屍嬰也不可能出現在罐頭裏麵兒。

    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罐頭還是罐頭。隻不過看起來像是是嬰而已。李乾元一邊說一邊挪開了腳,我看到李乾元腳下的地板果然隻是一團被踩爛了的水果而已。李乾元拽起了雲崖子,指著那團水果說道:虧你還是道士,這點兒眼力和定力都沒有

    雲崖子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他看了一眼那團果子,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罵道:我靠這一群小王八蛋竟然敢弄這種障眼法來騙老子老子剛剛吃進去的那些好東西都他娘的白費了你們等著,別被老子抓住,要是抓住了我肯定一個個的弄的你們生不如死

    雲崖子大罵了一會兒似乎有了點兒底氣,此時李乾元抽出腰間的伏魔杵,他抬手在伏魔杵寫下了幾筆符咒。那伏魔杵閃出一陣淡淡的光芒來,李乾元手執伏魔杵在我們周圍的地板寫寫畫畫,好像在書寫什麽符咒。他寫了滿滿一圈兒,之後收了伏魔杵,低聲說道:我布了一個結界,但是這裏陰氣太重,也不知這結界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今晚大家都別睡了,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吧。這大廈裏的邪祟,的確我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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