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音樂會上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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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來了天亮,我立刻跟醫院的人表示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我要出去。 w w w v w 醫院的人死板的要命,執意要繼續給我做個全身檢查,並且堅持要我繼續休養。看起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間醫院晚的鬼魂有多麽的猖獗。但是昨晚被各路鬼怪搞得身心俱疲的我實在不想再待下去了,如果再來一個晚,說不定還會出什麽事,小蝶也不可能每次都正好能夠救下我。
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段承陽來到了醫院,也許是看我的表情十分暴躁,段承陽有些詫異的問值班的醫生發生了什麽事: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冉曦小姐嗎怎麽惹得她不高興了沒等醫生回答,我連忙搖搖頭:不是他們的問題,我真的在醫院待不住啦,太無聊了我想早點出院。你看,我本來沒什麽事嘛,晚睡了一覺已經感覺好多了,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都沒有。
我得問問醫生,你要是真的都好了才行,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冉曦你讓我怎麽安得下心呢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他今天格外的對我關懷備至,但又說不來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催促他快點,他耐不住我不停的催促,終於從醫生手裏把我救了下來。冉曦,一會兒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不好他帶著我向他的車走去。
我也沒想好呢。我隨口回答道。也是確實不知道去哪裏較好。李乾元突然離開,雲涯子重傷,這兩個人不在,我像沒有了主心骨一樣,很多事都猶豫著不能下決定。段承陽顯然也看出來了我的遲疑,他溫和得問我:既然沒什麽事,不如去跟我一起聽一場音樂會好了我這裏正好有今天演出的票,非常好的座位,還是托人弄到的呢。你不陪我去的話可浪費了。他狡黠的衝我眨眨眼。
音樂會是音樂劇那種嗎什麽劇目呀我也適時地表現出了一點點好,畢竟不知道去做什麽好,聽聽音樂會也不錯。而且不知為什麽,段承陽好像非常想跟我單獨相處的樣子。這正合我意,我正愁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醫院那些鬼有關係,希望多點時間跟他相處來探探虛實呢
聽說是芝加哥。請了百老匯的名演員來排演的,很不錯哦。他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好像如果我不答應,他隨時會露出很受傷的表情一樣。我想了想,芝加哥我隻看過電影,聽聽音樂劇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吧於是便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當然去啦,我也很想看看百老匯的芝加哥呢沒想到居然有這種機會
段承陽立刻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笑的眯起了眼睛:那好,我開車帶你去買一些一衣服,我們去看音樂會啦我跟著他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始終有一些不安。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看來之後不知在何處,還有著我不知道的危險
我們收拾的很快,段承陽帶我去換了一身較適合在正式場合穿的小禮服,看起來這個音樂會十分的高大,我有些拘謹的被拘束在昂貴的小裙子裏,開始暗暗後悔跟他來這裏了:說不定都是他生意場的同事和朋友,音樂會本來是個由頭,他們隻是想來這裏談生意的呢我跟著他算什麽呀
不過段承陽一路不停的跟人點頭微笑致意,卻絲毫沒有冷落我,他周到的對我低聲談話,把我帶到我們的座位去確實是很好的座位,偏前的間區,不會因為太遠看不到演員的表演,也不會因為太近,被燈光和音響吵得聽不清演員的歌聲。
台的布景已經搭好了,我輕鬆的靠在座椅靠背,周圍的燈光漸漸地暗了下來,隻留了一些溫和的小燈,空氣裏流動著呢喃的低語,沒有人大聲喧嘩,也沒有不和諧的東西存在,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無的放鬆和舒適,隻感覺馬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一樣
不過我並沒有睡成,演出這開始了。
演員的表演十分精彩,這是一出雙女主的戲,演出女主之一的維爾瑪的演員歌聲十分悅耳動人,富有力量,舞姿也性感無,我很快拋下了睡意,看得津津有味。接下來的劇情是我十分熟悉的,殺害了妹妹的維爾瑪被警察帶走,另一個金發女主洛克希因為想要當明星而被家具推銷員欺騙,明星夢破碎的她憤怒至極的拿槍一下下射向推銷員。這場戲的舞台效果不愧是百老匯級別的,逼真無。我看著那推銷員的演員身隨著震耳欲聾的槍響噴射出大朵大朵的血花,洛克希一臉絕望和茫然,不禁暗暗感慨。
接下來的清場似乎花了一點時間,布景很快換到了監獄,女囚們的歌舞還是那麽引人入勝,維爾瑪依舊美得驚人。很快,不甘示弱的洛克希找到了律師利幫她脫罪,而利利用他擅長的輿論控製把洛克希塑造成一個溫柔而不幸的大小姐
這是一段律師利和洛克希的雙人舞,洛克希好像木偶一樣,身被吊住很多絲線,線的另一頭正握在利的手。洛克希的演員和利的演員配合默契,真的像一個大型的木偶一樣機械的舞蹈著。舞著舞著,忽然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我確信我看到了什麽洛克希的演員裸露在外麵的胳膊,正隨著絲線的滑動流出道道鮮血
忽然,利的演員手一動,所有的絲線好像瞬間勒住了洛克希她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渾身被刀鋒一般的絲線勒得四分五裂變成了無數碎塊的洛克希似乎並沒有嚇到利,他抓起一捧碎屍,癲狂的哈哈大笑著,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將屍塊向我這邊扔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的向後一羊頭,一根手指擦著我的臉落到了我的脖頸,我尖叫了一聲,試圖立刻站起來逃跑。段承陽忙拉住我,一手環抱在我的背後,安撫著我的情緒,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把我脖子裏的那塊手指撈了出來。我瞥了一眼,忍不住想要作嘔的感覺:那根斷指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還帶著一枚誇張的老式戒指毫無疑問,這是真的
我們怎麽辦啊。我帶著哭腔問身邊唯一可以求助的段承陽,他顯得我鎮定的多,說:沒用的,你看看周圍的人我有一種預感,我們走不開的。隻能等到這場戲演完。的確,我環顧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臉如癡如醉的欣賞著音樂劇,好像他們看到的真的是演員在載歌載舞,而不是我看到的人間地獄
我試著站起身來,但是還沒直起腰,一股異的力量緊緊的禁錮著我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我顫抖著坐了下來,段承陽始終摟著我的後背,他的手帶著一點朦朧的熱度,此時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懷疑他跟醫院車站的鬼怪有關,隻想著他是我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唯一的依靠,絲毫不排斥他的接觸。
舞台的劇情已經完全偏離了軌道。女主角被男主角五馬分屍,屍體的碎塊還沒有被人清理,監獄的六女囚在尖聲怪笑互相撕扯下對方的頭發和眼球。典獄長媽媽跳了桌子,揮舞著巨大的鐵棍和律師利對打,尖利的一頭刺了利的肺部,他發出狼一般的吼叫,用槍爆掉了典獄長的頭
瘋了,所有的人都瘋了,所有的事也都是那麽的不對頭,但是我周圍的人們那些觀眾們無動於衷的點著頭,微笑著欣賞這一幕幕血腥殘忍的畫麵,好像他們身處舒伯特大劇院的禮堂,正在欣賞那界托尼獎最優秀的歌劇
是我看到了幻覺,還是他們都陷入了幻覺裏
我實在是不想繼續看台的慘案,此時另一個女主角維爾瑪已經換了舞裙,開始跳起她著名的一人飾二角的單人舞,她瘋瘋癲癲的又唱又跳,對著洛克希已經變成碎塊的屍體一股嘔吐的衝動讓我不得不閉了眼睛,但是呼吸間血液的鐵腥味兒不可控製的灌進了鼻子,提醒我這一切隻可能是真的
段承陽的臉色也不好看,為什麽隻有我們兩個看到了這些一時間我甚至有些害怕是我這招鬼的體質拖累了他。我為什麽要答應他出來呢,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麽會陷入如此境地他安慰的撫摸著我的後背,低聲說:我們會有辦法離開的,有我這種呢。一時間,他的手是那麽暖,聲音是那麽值得信賴,他的懷抱也是那麽讓人感到安心。
腦海好像有什麽融化了,我恍惚間忘記了什麽,但是我終於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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