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另一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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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教你這個呀,我妹妹天天在這做荷官,我早會玩這些牌啦他眼睛亮晶晶的指著二十一點的牌說道,我正好他打算怎麽教我,那邊段承陽的牌局已經結束了,他小勝了一局,正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他的位置,非要我來一把不可。 vw

    我以前學的時候數學不好玩不明白這個的我看著那些牌頭大,但是段承陽威逼利誘著我必須玩一局,用他的話說叫感受賭場的氣氛,不然算白來了拉斯維加斯。我隻好硬著頭皮接過了荷官發下來的牌。

    第一張暗牌一出,我頭大了,一張j赫然在目。這麽大的數,可怎麽玩啊誰說我手氣好的我險些眼淚要下來了,但是段承陽裝作看不見的樣子,還在拚命往堆著籌碼。我頭皮發麻,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金子飛走了跟。那個小男孩說。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跟。

    第二張,a。這是個好兆頭,那個小男孩好像已經預料到了所有的牌一樣,沉穩的告訴我,繼續跟。我看到他的小手輕輕一動,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了起來,幾張牌泛起了波瀾,要不是我一直盯著他,絕不會發現居然會有東西在這種防護嚴密的情況下對牌做手腳

    第三張,3。我這次堅定了不少,加大了投注跟了去。與其說我相信自己的運氣,倒不如說我相信小鬼的靈通。再是反正也是段承陽出錢,既然他想討好我,那我也沒必要處處為他省著不是我賭氣的心想。這麽一想通,頓時覺得這種推出籌碼的感覺也是非常爽的。

    第四張,2。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劇本演的一樣,順利非常。我看著周圍賭客的臉,竟然升起來一絲作弊的愉悅感。小鬼仍在不遺餘力的幫我換牌,小腳踢著桌子,發出隻有我能聽到的噠噠聲。第五張,我不用看知道,一定是一張4。果然,小鬼衝我笑笑,做了個把籌碼推過來的動作,荷官宣布本輪結束,一張4靜靜的躺在我的手裏。

    我推脫說不喜歡,不想玩了,讓段承陽去收拾兌換那些賺來的籌碼,趁著他離開,我好的問小男孩:你為什麽會這麽厲害呢他沉默了一會兒:大概因為在你們的說法,我死得冤枉,心裏的煞氣較重吧

    他看了看我疑惑卻不好意思問的表情,笑了笑:我帶你去看看好嗎去我製造的幻境裏,看看我們那個時候的事情。在幻境裏你可能還是現在的樣子,帶著你現在的朋友,像是到了一個平行空間一樣,但是那裏發生著我腦海回憶了無數遍的事我帶你去看看好嗎,好的朋友。

    我本來對鬼怪已經厭煩至極,但是這個小男孩如此特別,我忍不住點了點頭,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我和段承陽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拉斯維加斯和二十一點。周圍是一片草木蔥蘢的園林,時間已近黃昏,我們似乎是在這裏散步。

    一個披著大波浪金色長發的女人手指捏著香煙,斜坐在鐵製休息椅,與她旁邊抱著薩克斯的男人含情脈脈的對視。悠揚的曲調飄蕩在傍晚的空氣裏,奔波一天下來後的疲憊,莫名的得到了舒緩。

    我情不自禁的伸了個懶腰,除了舒適,是心安了吧。說也怪,和段承陽出來以後,很少再遇到凶神惡煞的厲鬼,是段承陽的威懾力我不自覺的笑了笑,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我好像相信他了,接受他給我的保護。

    冉曦,想什麽呢段承陽遞給我一杯熱飲,巧克力色的包裝,流暢的白色筆畫在杯身劃著好看的英體。手掌心裏傳來的溫度讓心裏洋溢起了些東西。我低下腦袋,試圖回避他帶著笑意的眼神沒什麽的,隻是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冉曦,有事必須跟我說。帶著大男子主義的語氣,我是不是該像韓劇裏常放的那樣羞澀一笑可心裏泛起了點點酸楚,說不出的感覺。

    冉曦我抬頭擠出一個笑容:放心吧。總覺得有哪裏被我遺忘了,眼前的段承陽完美的不似真人,他的五官在傍晚的霞光裏散發出朦朧的美。

    薩克斯的聲音像一束明媚的陽光將我的視線重新吸引了過去,驅散了心那層薄薄的烏雲。我示意段承陽看過去,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女人的臉,歐洲人特有的立體五官,很精致,亞洲女人多了些性感。他們好幸福哎。說完才發現好像哪裏不對,我是在表示自己的羨慕果然,段承陽不放過一絲嘲笑我的機會。耳邊突然升起熱氣,他說:我們也可以。你想得美。我往前踩了一大步,遠離他,覺得自己臉的溫度在急劇升,我連忙提醒自己,現在看到的是幻覺,不能胡思亂想。

    薩克斯的聲音突然停了,我怪的抬眼望去,女人已經站起來,彎下身對男人印深情的一吻。兩個人的身影在光線變得虛無傍晚,有種朦朦朧朧的景致,美的像一幅畫。

    這麽看著別人可不好。段承陽帶著打趣的提醒,我才恍然回過神,應該沒被注意到吧。看了看四周偶路過的行人,有的不以為然,仿佛早已習慣,有的微微側目,流露出溫和的微笑。

    手突然被握緊,我有些不滿的瞪著段承陽,剛才還在笑的表情變成了緊張,還沒問他,他先一步開口:冉曦,你沒看到什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男人和女人相擁的身影旁,直直站立著一個模糊的人。我後知後覺的看著四周亮起的路燈,才驚覺天已經黑了。

    黑色的燈柱托起一個個亮起的光源,慘淡的白光下,那個身影漸漸的清楚了,是個紮著淡金色馬尾的女孩,藍色的外衫寬鬆的套在身,蒼白著臉正死死的盯住相擁的兩個人。我放輕了呼吸,看起來那個女孩未察覺到我的存在,卻還是下意識的握緊了睚眥匕首,被偷襲了太多次,不得不小心。

    沒事的,有我在。段承陽捏了捏我的手,體貼的安慰,有種踏實的錯覺。我衝他一笑,他猛地將我拉向身後,擋在了前麵。你不要亂來我抱怨了一句,臉整個撞在他的身,不疼是假的。他卻沒有理我,我正納悶,那對情侶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個女孩緊跟在身後。

    男人抱著薩克斯,牽著女人的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滿臉幸福。三個人慢慢越來越接近這邊,周遭的空氣突來的寒冷,我緊了緊外套,那個女孩身散發的陰冷連我都感覺到了。我下意識想要找那個帶我來到幻境的小男孩,但是周圍空空蕩蕩的,絲毫沒有其他人的痕跡。這是他的記憶嗎那他在哪裏呢我想不通這些,但是那個馬尾女孩跟荷官伊莎倒是有幾分相似的。

    金發女人往男人的懷裏靠近了點,男人體貼的攬住女人的肩膀,將女人與自己貼近了些。身後的女孩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突然暴戾起來,伸長了雙手朝女人抓去,碰到的瞬間,身體卻直直的穿過女人的身體,摔在地。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踩踏在女孩的鬼魂,女孩瘋狂的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兩個人的某處。最後隻剩呆坐在地,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我突然覺得女孩有些可憐,應該是剛死沒多久,魂魄都那麽的飄無虛渺。那女孩徒勞無力的坐在地,忽然間像是看到了我一樣,身體詭異的消失了

    一陣陰冷的氣息突然從身後襲來,氣勢洶洶。我朝段承陽的懷裏撲去,背後哧啦一聲,外套的蕾絲鏤空裝飾被扯落在地,段承陽受到我的衝擊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體。女孩原本蒼白的麵孔此刻赫然變得扭曲與可怖,近在咫尺的貼在我的臉,濕漉漉的整張臉都爬遍了青紫色的血管脈絡,布滿血絲的眼睛異於正常的凸起,額頭垂下的頭發淩亂的貼在臉,琉璃色的眼球已經泡的發白了。

    我這才注意到,她所過的地方都留下一淌水漬,是她自己身流出來的。你是溺死的你和伊莎是什麽關係

    聞聲,女孩眼裏閃過興奮的狂躁,她低聲念著伊莎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直直朝我飄過來。是我那弟弟讓你來幫助我的嗎壞小子伊萊恩,為什麽都沒跟姐姐說一聲呢她飄到我的麵前,衝著我露出一個濕漉漉的微笑:既然是伊萊恩送來的禮物,那我收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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