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生死予奪言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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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斯年還來不及再說什麽,傅明月已經從袖取出一個精致的小錦囊,並將袖囊的一枚令牌展示在周南麵前。小說
周南一見這個令牌,臉微微變色,立刻對著明月行了叩拜大禮,臣周南給皇請安,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南,如果王爺無法命令你回京,那這枚令牌應該可以吧。你若真擔心我和王爺的安危,你更應該盡速趕往京城。因為隻有你搬來援兵,才可以徹底解除這裏的危局,你把令牌帶吧,想必皇不會怪責你的。
傅明月將令牌遞到周南眼前,周南忙伸出雙手恭敬地接了過來,這次他不再囉嗦,隻是磕頭謝罪,周南定不辜負殿下和傅姑娘的期望。
等到屋子裏沒有了外人,蕭斯年忍不住說:明月,你手竟有皇的言字令,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可知道這言字令隻有兩枚,一枚在太後手,一枚在皇手,見到這枚令牌如見皇親麵,持這塊令牌,你可以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傅明月對著蕭斯年淡淡一笑,不過是一塊令牌而已,隻要在關鍵時候能夠發揮作用,也算是值了,不是嗎更何況現在可沒有時間讓我們討論令牌,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如何應對才好。
蕭斯年深深看了一眼傅明月,頓了一下繼續說:隻可惜秦關未能查到郡主藏身之地已經露了行藏,蕭恒此番真是下足了本錢,要知道能讓秦關受傷的人,舉國下也不過那麽幾個人而已,而今竟然有一個出現在了長沙。我這回確實有些輕敵了,現在我隻能指望蕭恒沒那麽快動手。明月,你記住,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萬一他們真的動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抓住機會逃跑,記住了嗎
傅明月心裏說,我才不,我絕不會留你一個人,但她了解蕭斯年,他無非是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罷了,如今形勢嚴峻,實在沒有必要在這些問題過多爭執討論,所以她認真地回答,好的,我記住了。
這一夜的長沙城非常安靜,除了子夜時分有兩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悄悄離開長沙城,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
但是,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
這一邊,蕭斯年和傅明月在商量如何應對;而在長沙郡王府的暗室,蕭恒父子也在進行同樣的對話。
父王,蕭斯年既然送門來,我們不如直接拿他開刀,隻要能將他拿下,朝廷那邊投鼠忌器,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武啊,蕭斯年撇下謝韞突然來到長沙,你以為他真的隻是來吊唁錦繡,表達哀思的嗎蕭恒早已沒有了剛才萎靡不振的病態,一雙鷹目閃著寒光:你呀,千萬不要小看了蕭斯年,別看他還沒你大,但他絕非庸才,他他父親蕭翊更難對付。
莫非父王你覺得蕭斯年來長沙另有目的蕭武臉有一絲不屑,你看他隨行帶了這麽些人,人少不說,隨行居然還帶著他的未婚妻子,這樣紈絝子弟一般的作風,他不是來吊唁錦繡,還能來做些什麽父王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武啊,你是不曾和蕭斯年交過手,所以不知道他的厲害。當然,你說的確實不無道理,此次鳳凰行動確實做的手腳幹淨,想必蕭斯年也不能找出什麽破綻,或許是他在沔陽無法破案,這才不得不先來長沙安慰你我一番,甚至拿我們拋出來的拓跋餘來糊弄你我父子,或許這回他真是黔驢技窮了。蕭斯年是蕭翊和小皇帝的左膀右臂,若能夠一舉將他拿下,用他來祭我戰旗的話,定會大壯我們軍威。隻是沒想到蕭斯年會來得如此突然,雖說你李叔叔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但如今大軍仍未徹底集結完畢,拓跋宏那邊也尚未開始動作,若現在舉起大旗,難免有些倉促。蕭恒在暗室裏來來回回地走。
這個並不是問題,蕭斯年當著眾人的麵說會參加錦繡的落葬儀式,想必他還會在長沙繼續留個日。父王,我倒是覺得,既然蕭斯年對小皇帝如此重要,與其殺了蕭斯年,不如讓他做我們的階下囚,還可以用他當做籌碼和小皇帝做個交易。隻要拓跋宏那邊不出爾反爾,我相信我們的勝利指日可待。
我兒這個主意不錯,活著的蕭斯年確實死了的蕭斯年對我們更有用。至於拓跋宏這小子,他誰都精,好在這筆買賣他隻賺不賠,他當然不會輕易錯過。不過,他隻答應說我一旦舉起反旗,他會同時在北魏起兵呼應。武你可不要太過指望他,要知道他主要想對付的人是太子拓跋餘,他無非想借著這個名義動用兵符可以用兵而已。好在隻要拓跋宏在邊境造成騷亂,能讓蕭斯言那小子首尾難顧,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們的軍隊隻要再有個日能集結完畢,現如今城裏千萬不要有異動,一切保持原狀。蕭斯年這小子絕對不笨,且容他再逍遙個一日,明日想必他會來靈堂祭拜,你這去布置人手,明日午夜時分入驛館活捉蕭斯年。等我舉起反旗,莫說蕭斯年這百來號人,是這天下,還不都是你我父子二人的。說到這裏,蕭恒不由得哈哈大笑,對了,錦繡這幾日還鬧得厲害嗎
回父王,錦繡這些日子實在是悶壞了,以她平日的性子,哪裏耐得住,這不每天都鬧著要出來透透新鮮空氣。父王,錦繡這幾年已經受夠了委屈,我們越快起事,錦繡可以越快恢複自由,不是嗎蕭武雖說是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對他妹妹蕭錦繡卻是真心的好。
自由我何嚐不想讓錦繡活得恣意暢快,隻是錦繡早晚都要嫁給拓跋宏,她想要的自由恐怕隻有下輩子才有了。說到這,蕭恒臉色有些黯然,是讓錦繡受委屈了,可是,想要成為一國之母,哪裏有半分委屈都受不了的。你有時間還是多勸勸你妹妹,這幾日正是關鍵時候,她千萬要忍住,一定不能露出行藏,以免功虧一簣,你聽見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蕭恒的口氣極為嚴厲。
孩兒曉得其利害,一定不會讓錦繡胡鬧的。蕭武心砰砰亂跳,心說,幸虧幾日前那回蕭錦繡偷跑出來放風的事沒讓父親知道,否則妹妹一定逃不掉一頓臭罵。那天,好在有風雷劍石槐在場,將道邊幾個路過要飯的叫花子個個都一劍穿心絕了後患,否則後果還真是難料。明日一早去看妹妹時,務必要好好說說她,再不能由著她的性子胡來了。
還有,蕭斯年那裏你也要盯緊些,一定不能讓他和外界取得聯絡。那個驛臣劉宇沒問題吧,他曾經是蕭斯年的部下,別在他手壞了事。蕭恒不愧為老狐狸,想得十分周到。
父王放心,如今這長沙城是一個鐵桶,隻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別說人了,連隻鳥都飛不出去。那個劉宇麽,一來他壓根沒參與,完全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二來他的妻兒老小可都攥在我手心裏呢,算到時候被他發現什麽想要通風報信,隻怕他下不了那個狠心。蕭武拿手在自己脖子劃了一下,一臉的狠辣。
找人看住劉宇及其家人,小心總無大錯。蕭斯年,老夫還是第一回與他正麵交手,我倒也想看看京城裏傳得和神一樣的趙王,究竟有幾斤幾兩。
蕭斯年再神,又怎能和父王您,您可是一路從屍山血海裏衝殺出來的,論經驗論殺氣,蕭斯年也配給您提個鞋。
蕭恒明顯很滿意自家兒子給自己的評價,一臉的滿足和誌得意滿,好漢不提當年勇,那些可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第二日一早,蕭武來到驛站來給蕭斯年問安。
趙王殿下,錦繡的靈堂業已搭好,父王讓我來問您一個示下。
郡主的遺體已經都裝殮好了嗎蕭斯年這回的驚訝倒不再是裝的。
此事正要請殿下幫忙。蕭武眼底有了一絲潮紅,他幾乎是咬著牙在說,錦繡實在太可憐了,橫遭慘禍不說,竟然連屍身都都,我實在不敢對父王說出實情,好不容易拿父王身體欠佳不宜悲傷過度的話勸住了父王,父王才答應盡快讓錦繡入土為安。所以,還望殿下言語間千萬別引起父王的疑心才好。
原來如此,請問世子打算如何操辦郡主的喪儀需要本王做些什麽,世子盡管說是了。
錦繡遇害已有多日,家親朋好友多日前已來到長沙,一來是安慰父王,二來也是想送錦繡最後一程。如今,這頭七都早已過了,我實在不想錦繡死後還得不到安寧。所以想盡快讓錦繡落葬,好在她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沒有孤孤單單一個人在外麵。
世子與郡主真是兄妹情深,本王自然尊重世子的意見,一切聽世子安排便是。本王稍後去郡主靈堂吊唁。
多謝殿下體諒,武這去安排。蕭武明顯鬆了一口氣,拱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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