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媽媽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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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飛機的是一個男的,長相阿心還要陰鬱,但臉很精致,皮膚偏白色,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性,不過看樣子,可以確定是國人。 vw
風,出發。藍嘯雨淡淡的聲音下達了指令。
是,老板。風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真實,讓人聽不出來這聲音是從他的嘴巴裏發出來的。
總之,能跟在藍嘯雨身邊的人都不是什麽正常人,當然他們也有不同於尋常人的本事。
飛機轟鳴著開始起飛了,有些輕度的搖晃,伊詩語忙緊緊的抓住藍嘯雨的衣袖,直到現在她的腦袋還處於半清醒狀態,重新梳理了一下思緒,忽然問藍嘯雨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媽媽病了的
事實我一直關注你爸媽在意大利的生活。藍嘯雨說道。
為什麽伊詩語不解的追問。
藍嘯雨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揉了揉了伊詩語的頭發,然後將她整個人抱過來,坐在他懷裏。
伊詩語嗅著藍嘯雨的味道,心裏一陣酥癢,欲掙紮著起來,藍嘯雨低聲道:別動。說完,更用力的將她抱緊在懷裏,似乎下一秒伊詩語便會消失一般。
飛機飛了一會兒,突然,月看著顯示屏幕麵無表情的說道:老板,海關防空基地發來警告信號。
快停下,不然當敵人入侵,一概擊落。開放的頻道裏傳來一陣義正言辭的聲音。
藍嘯雨臉色一沉,低聲道:風,加快速度,在安全距離之內飛過去。
是。
雷達不斷閃爍著信號,地的人似乎對這個蠻橫穿過防空警戒線的飛機沒有了耐心,鋪天蓋地的控製信號與警戒信號向藍嘯雨的飛機發來。
麵對如此局麵,風和月依舊沉著冷靜,有條不紊的操作著麵前的機器,抵禦著來自地的一切信號攻擊。
老板,他們的總部請求通話。月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雙手不斷的在麵前的鍵盤敲打著。
接。藍嘯雨沉聲命令道。
不管你是誰,快停下,報名來,不然一律當作敵機擊落。頻道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之所以這麽久沒有對藍嘯雨的飛機發動攻擊,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世總有一些人是特立獨行的,算是法律,也有法之外的人存在。
藍嘯雨想了想,說道:kg國際組織藍嘯雨借道。
kg組織是國際最大的軍火組織,藍嘯雨其實很少沾這個組織裏的事,他對軍火沒多大興趣,盡管軍火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東西,但在它看來所有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都是愚蠢的,能不動不兵不卒能將敵人擊敗,這樣的人才能稱之為人人,除了自己的武裝需要之外,kg組織裏的交易他不經手的。今天他隻是為了想快點過關才報出kg組織的旗號。
對方一陣沉默之後,才說道:藍老大,你這樣,會讓我們很為難的。
藍嘯雨輕蔑的從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我會跟你的級打好招呼的,否則,貴國與kg組織的生意往來會有些麻煩。
藍嘯雨此話一出,對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便說道:藍老大,您請便,我會讓我的人馬撤離。
準備海關防空的命令還沒下達完,卻突然收到了總部的命令,嚴格和謹慎的命令讓本來準備對這架囂張到敢在這個時候公然搞入侵的敵人的人都被迫執行命令,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這架挑釁一般的飛機飛過,來的莫名其妙,消失得蠻橫霸道,不知道這飛機坐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之所以這麽忌憚kg組織,是因為世界有百分之六十的軍火都是由這個組織研發和經營的,kg組織的存在讓某些沒有軍隊力量的小國有了後盾,隻要你出得起錢,kg組織是不怕因為交易給某些小國武器而得罪某些大國的。
飛機不知道飛了多久,還是在一家私人別墅區降落了,接應藍嘯雨的是一大幫老外,個個西裝革履,對藍嘯雨畢恭畢敬。伊詩語迷糊的跟在藍嘯雨身後,又了一輛車裏。車子又行駛了一陣,他們才到了一家醫院裏,其實她這輩子最怕進的地方是醫院,望著醫院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伊詩語頭皮一麻,禁不住打了個顫,一進醫院她感覺到一陣陰冷與淒涼,到處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讓人作嘔。
老板,伊小姐,請。有一個黑色西服的男人為他們帶路,藍嘯雨轉頭看了一眼伊詩語,緊緊的握了握她的手,伊詩語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勇氣向前走。說實話,她怕了。
這家醫院是意大利最高級的醫院,雖然裝飾風格與國內的不一樣,但一樣的是整個樓層都是一片煞眼的白色,一塵不染,白得讓人絕望。有時候,生病是蒼白的,如同這白色一般,消失了什麽也沒有了。
終於,帶路的黑衣男人走到一扇門前停住了,回頭看了一眼藍嘯雨,然後輕輕的叩了兩下門。
伊詩語的心撲通撲通狂跳,接下來迎接她的到底是什麽呢媽媽會變成什麽樣子這一瞬間,她甚至記不清媽媽的麵容了。
請。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禮貌的說道。
藍嘯雨鬆開伊詩語的手,隻是輕輕的抱了抱她,在她耳邊,低喃:伊詩語,勇敢麵對伊詩語緊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病房裏的溫度很舒適,似乎消毒水的味道沒有太濃了,空氣裏飄著淡淡的花香,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在伊詩語的想象,媽媽身應該是這種味道。
病房很大,大得讓伊詩語以為這是一個大客廳,且打掃得很幹淨,像家居海報的模型一樣,總歸倆字:豪華。真的,伊詩語第一次到這麽豪華的地方來,而這隻是一間病房而已,媽媽怎麽住得起這麽昂貴的地方呢
房間的右側擺著一張床,床是一套雪白的被單,床躺著一個女人,臉色蒼白得跟雪白的被子似的,女人很瘦,瘦得臉頰兩個顴骨都凸了出來,一雙眼睛雖然無神但還算清亮,女人靜靜的躺著,眼睛微睜,直直的望著天花板。
女人有著一張與她實際年齡不相符的容顏,皮膚保養得很好,隻是有些蒼白。床的旁邊是兩個護士,她們手腳伶俐,看起來訓練有素。
嗬,為什麽媽媽的麵容看起來有些陌生呢以前的她從不在乎什麽親情,所以對於父母也無所謂怨恨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變了,變得渴望愛,渴望親情,渴望被人關心,可這一切,父母都給不了了。
黑衣男人走近病床,看著床的女人微低頭說道:伊太太,您的女兒來看您了。
聞言,女人的眼前似乎一亮,那雙無神的眼睛似乎一瞬間獲得重生,望著白衣男人,雙眼開始波濤翻湧。
小語小語呢女人的聲音很輕柔無力,聽著有些氣短的感覺,看來她確實病得不輕。
不知怎的,在伊詩語剛剛看到病床女人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好像被什麽揪住了,說不出的疼痛,像是骨肉相連,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感覺。
其實,媽媽的眼神看起來多麽溫柔慈祥啊,她的嘴巴微微翹,笑起來的樣子也很迷人,她的秀發總是烏黑油亮,很愛幹淨,這一點伊詩語是隨自己媽媽的。其實這個女人的一切都與伊詩語心標準的媽媽形象都十分吻合,不差一絲一毫,如果不是她從來沒有陪伊詩語一起生活過,那她一定會變成伊詩語心裏最完美的媽媽。而如今,這個名存實無的媽媽終於想起她這個女兒了,卻是在她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了。不知怎的,這一刻,伊詩語有些恨,恨這個女人。
床的女人那雙清亮的眼睛此時此刻也正望著伊詩語,看著伊詩語,她的嘴角漸漸綻出微笑,那微笑慈祥寬容博愛,還有一些幸福,她知道自己虧欠了女兒太多,自己能在彌留之際再看一眼女兒,便已是老天的眷顧了。
看著看著,伊詩語的眼睛竟然模糊了,媽媽含笑的麵容漸漸在她眼前模糊了,伊詩語忙抹去眼角的淚水,她是不負責的媽媽,不值得自己為她哭,二十多年來,她除了給她一堆銀行卡裏的數字,可曾給她一絲溫暖和關懷連伊家破產他們要逃跑,都沒有顧忌她這個女兒一點如果銀行卡裏那些數字可以買來親情,買來天倫之樂的話,那她願意交換
伊詩語,爭氣點,哭什麽,別讓她看到你軟弱的一麵,伊詩語,堅強點,她咬了咬下唇,走近病床,問道:終於記得還有我這個女兒了,是嗎她的語氣裏帶著陌生感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伊詩語是故意的,外婆在她十歲的時候去世了,十歲之前她都是跟著外婆生活的。後來的十幾年是傭人陪她一起生活的,名義她是個被爸媽嬌生慣養著的小公主,可有多少個夢裏她夢到媽媽回家了,每天陪她吃飯,送她學,可知道她幼小脆弱的心裏有多渴望能看到一家三口一起歡樂,哪怕那個家裏清貧如洗她也不介意。
似是一桶冷水澆了下來,將女人眼睛裏燃起的幸福的火焰一下子便澆滅了,剩下的是無盡的失望和愧疚,她依舊疼惜的看著伊詩語,似乎想將她的樣子深深的刻在心。
有人說,這世間最偉大的愛是母愛,可伊詩語不是這麽認為的,至少,她從不知道母愛是什麽東西。
女人吃力的揚起纖白卻枯瘦的右手,似是想要抓住伊詩語的手,可兩人距離有點遠,始終沒有抓到,伊詩語故意不向前走,她恨,她心裏有恨,這埋在心底多年的恨折磨著這對苦命的母女。
小語女人伸著手虛弱的叫著,我的小語來讓媽媽好好看看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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