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殺的陳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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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小說

    安小朵和陳世的婚禮,盛大而美好,鮮花濃烈,賓客如雲,笑語喧嘩,喜樂無限。

    隻是,新娘安小朵心裏突然有些不安。

    那種不安,幾乎是突如其來的,而更命的是,自己的閏蜜楚妞還在她耳邊碎碎念。

    朵朵,你真的要嫁給陳世美那個家夥嗎她叉腰,瞪眼。

    是陳世安小朵白她一眼。

    你聽聽,你聽聽,他爹娘給他取這名字不好楚妞嚷嚷著,他不光有著薄情的臉,還有個薄幸的名

    安小朵知道她接下來肯定又會說那句經典名言:山人我掐指一算,能算出這小子心術不正

    所以,在她還沒囉嗦出來時,她決定先撤。

    捂著肚子夾著雙腿作內急狀,不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廁所

    她踩著幾寸高的高跟鞋嗖地衝了出去,乘著電梯,直奔二十五樓。

    因為二十五樓是閣樓,相當清靜。

    在電梯裏她還想,楚妞這丫頭太不靠譜了,哪有在新婚現場勸人家新娘逃婚的

    電梯叮的一聲,十五樓到了。

    她緩緩的走出來,心裏的那份不安又深了些,她深深的吸氣,吐出,耳朵裏突然落進一聲。

    她屏住呼吸,朝聲音的發源地小閣樓躡手躡腳的走去。

    聲音越來越大,間還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安小朵吐吐舌頭翻翻白眼。

    不用看也知道裏麵正在發生著什麽,絕對是惹火的限製級表演。

    她本來已轉身往回走,可是,那門虛掩著,她好死不死的往裏瞥了一眼。

    隻一眼,魂飛魄散。

    那窄窄的門縫裏,那個亢奮的撅著身體的男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熟悉

    當然,不是背影熟悉,是那男人身穿著的那件禮服熟悉。

    安小朵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腳像被釘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動。

    裏麵的人激情完畢,開始濃情蜜意的說著情話。

    阿世,我好愛你,你為什麽要娶安小朵一個女人委屈而又帶著嬌滴滴的聲音,不用看臉,安小朵也能聽出來,那是陳世單位的周一娜。

    我也不想娶她男人的聲音似有無限痛悔和無奈。

    安小朵的身子顫了顫,毫無疑問,那是陳世的聲音,現在,正如一把刀一樣在慢慢淩遲著她的血肉。

    可她舅舅是省裏的一把手,我的前途全靠他了

    那我怎麽辦你隻為了你的前途,不管我的死活嗎女聲越發的委屈。

    寶貝兒,我怎麽能不管你呢男人的聲音溺愛無,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會跟她離婚娶你,我的品味你還不知道嗎她那個神經大條的傻丫頭,哪得你的千嬌百媚

    安小朵流著淚,痛苦的聽著這些話。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心裏卻似有把鋸子,每聽一句,那鋸子便深深的鋸下一層,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在心裏痛苦的哭嚎著,腳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轉身,跑進了衛生間。

    楚妞一定又會罵自己沒出息吧

    遇到這樣的狼心狗肺居然不是衝進門去將他生吞活剝,卻是落荒而逃

    可是,她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衝進去,不是不敢,不是懦弱,而是一向自傲的她怎能麵對這樣殘酷的事實

    許了自己的一生,卻是殘忍的被欺騙,被利用,被踐踏。

    往日的那些快樂竟似一場夢,一陣風,一縷煙雲,了然無蹤。

    安小朵顫抖著,任憑淚無聲的落下。

    走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想必他們已經下去了。

    那些鼓樂聲鞭炮聲,那些笑語喧嘩,隱隱的透來,可在安小朵的心,這裏便如墳場一樣的空曠死寂。

    她木然的踏出步子,發現自己肢體僵硬,竟如木頭人一般。

    她對著鏡子看自己,鏡那個女子雪膚紅唇,不是不美麗。

    可那一身的大紅旗袍,卻無端的襯得她淒厲如鬼。

    想起昨天才剛領的那個鮮紅的結婚證書,那些一起讀過的誓言仿佛還在耳邊縈繞,如今聽來卻再諷刺不過,她不可抑製的大笑起來,鏡人影零亂,自己的那張臉竟是說不出的陌生。

    她死死的盯住鏡的自己,鏡的那個影子突然詭秘的笑了笑。

    安小朵一愣。

    她沒有笑。

    可鏡,是誰在笑

    她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鏡的影子不動。

    安小朵定睛再看,哪裏還有自己

    鏡是個頂著紅色錦帕的新娘,端坐在一張暗紅雕花大炕,紅紗帳的流蘇輕輕的搖曳著,紅蠟燭靜靜的燃燒著。

    安小朵一陣心悸。

    怎麽回事那新娘一襲紅色長裙遮住腳,隻露出尖尖的紅色繡花鞋,她的手裏居然還絞著一塊喜帕。

    安小朵驚恐的倒退了兩步。

    鏡的新娘猛地掀開蓋頭,對她嫵媚的笑。

    安小朵捂住胸口。

    鏡子鏡子變了在新娘揭開蓋頭的那一瞬間,鏡子不再是衛生間那張清晰的白色鏡麵了。那是一麵銅鏡吧在電視的古裝劇裏才看得到的那種銅鏡

    黃澄澄的光讓安小朵的頭一陣眩暈。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

    再不是衛生間潔白的牆壁,明亮的燈光,好像突然間,天黑了下來,暗紅色的光影在地板搖曳著。

    是地板嗎

    不,不是

    是暗紅色的印花地毯吧頭什麽東西擋住了她的眼安小朵用手拂開,觸手處柔軟絲滑,她扯下來,不由目瞪口呆。

    一塊好的絲綢喜帕

    那頭這重重的是什麽

    天哪,是新娘頭飾

    這不是鏡那個女人用的嗎

    有人冷哼了聲。

    安小朵這才注意到離自己不遠的椅子半躺著個紅衣男人,約有二十多歲,頭頂光溜溜的,拖著條長辮子,怪模怪樣的。

    你,你是誰她驚慌的問。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你說呢他反問。

    安小朵慌亂的站起來,這是哪裏天哪這是什麽鬼地方她自言自語著,被眼前的景像弄得快精神錯亂了。

    撲天蓋地的紅,紅紗帳,紅窗花,紅炕,紅被,紅喜字,還有那個,紅人

    天哪,她喃喃自語著,縱然心十分清楚,這是結婚的喜房,內心卻依然抗拒。

    這不是她的喜房呀

    那男子又冷哼了聲,啜了口酒,嘲諷的說:早聽說,沈府的落落小姐飛揚跳脫,異於常人,今日一見,果不尋常

    沈小姐誰是沈小姐安小朵再次發問。

    你男子的臉完全的黑下來,把手杯子重重一放,走到安小朵身邊,捏起她的下巴,審視半天,說,姿色一般嘛別再裝模作樣了

    安小朵啪地打掉他的手。

    姐姿色好不好,關你屁事她揚起下巴,以示不屑。

    男子啊了一聲,看看自己的手,居然略有紅腫,這沈家小姐真是夠野的。

    真沒教養,你家的人教你這樣伺候夫君的嗎男子冷笑著。

    安小朵愣愣看著男子,這人長得還蠻好看的,怎麽說話這麽欠抽呀可是她現在沒功夫理他,她的腦子裏亂得像一鍋粥,有成千萬個念頭在腦子裏拚命的折騰著。

    出了什麽事這是怎麽回事陳世給我吃了什麽致幻劑了嗎還是,他壓根在弄一出什麽亂七八的戲給我看他想要做什麽這男人又是誰

    瘋了,要爆炸了,安小朵把自己的腦袋晃了又晃,再睜眼還是看到這樣古怪的婚房,她開始在喜房裏來來回回的摸東西。

    都是真實的觸感,她把手放在紅燭燒,疼得她差點跳起來。

    她又把手放在嘴裏咬,疼,疼死了,她狠著心,堅持咬到出血,血,鮮紅的血,那麽,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她停下來,問那個男子,這是什麽地方回答我

    安小朵的語氣很冷,霸道十分的口吻讓男子瞪大了眼,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居然乖乖回答,郡王府。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王爺,洛熙。男子回答得還蠻快。

    這下輪到安小朵瞪眼了,不光瞪眼,她幹脆笑了,連王爺都出來,搞什麽嘛

    她繼續問,那我叫什麽

    男子終於忍無可忍,想說什麽終於咽下,轉身走,一副見鬼的神情。

    安小朵一個箭步衝去,一個小擒拿手,把男子的手扭到了腰後,男子沒提防,痛得直吸冷氣。

    沈落落,你瘋了嗎本王怕你嗎真是不知好歹的死丫頭他飛起一腳,正安小朵的麵門,安小朵歪頭避過,手一鬆,男子魚一般滑了出去,立在不遠處,氣咻咻的怒視著她。

    安小朵歎息了一聲,她揭開層層的紗幔,走了出去。

    院子的紅燈籠一盞盞自她的麵前排開去,借著微弱的燈光,安小朵看到,這確實是一個古代的庭院,假山,小亭,飛簷,華壁。

    這時,一個人挑著燈籠急匆匆的跑過來,走近一看是她,忙問,少福晉,您有事吩咐奴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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