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做一回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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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的大牆,也沒他的封閉強呀。 vw    安小朵皺著鼻子,擰著眉毛,絮絮叨叨的。    燦若說:這裏本來是監獄我在這裏住了十八年,從這府裏抬出去的死人無數,有被活活打死的丫環,有吞金自盡的妾室,有莫名死亡的兵士,每次出現死人,我們都不敢問為什麽,更不敢去談論,到最後,都見怪不怪了,仿佛死的隻是一隻螻蟻。    安小朵聽得頭皮發麻。    那還那麽多的女人爭著搶著要嫁她    因為愛,因為權勢,因為欲。鎮國將軍,名震四方又倜儻,不論是名門閨秀,還是小家碧玉,追慕者眾多,誰也不會知道,那般華美風光的背後,是無法言說的殘暴和肮髒。    燦若平靜的說著,眼神滄涼無,看來,那十八年的記憶,已成為她心永遠的陰霾。    安小朵拍拍她的肩,不要太感傷了。    燦若微微一笑,主子,我很慶幸,我終於,得以逃出生天。    兩人沿著圍牆根緩緩的走著,這時,一個白乎乎毛絨絨的東西突然竄了出來,咬住燦若的褲管不放。    兩人大驚,燦若低頭一看,驚喜的叫了聲:毛毛    原來竟是隻純白色的京叭狗,正對著燦若搖頭擺尾,嗚咽著撒嬌,那粉紅色的小舌頭,都舔到了燦若的臉。    燦若卻不在意,歡喜的把整張臉都跟小狗貼到了一起,開心的笑個不停。    毛毛,你居然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毛毛,我好想你    燦若快活的叫著,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毛毛,你從哪裏出來的    她放開手,那隻小狗仿佛能聽懂人話似的,撅著屁股在牆根下拱呀拱的,一個被茅草遮蓋著的小洞露了出來。    燦若拍拍腦袋,我倒忘了,這裏是有一個洞的,兩年前,我是從裏逃出去的,那時,洞口好小哦,我差點卡在裏麵。    安小朵大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有了這個小洞,鎮國府簡直是進出自如呀    當晚,兩人準備一番,換了便於隱蔽的夜行衣,潛伏在鎮國府附近的一個小樹林裏,隻等夜深人靜,便開始動手了。    長那麽大還沒做過這麽危險的事,安小朵心裏,又是忐忑,又是莫名的興奮,瞅瞅燦若,雖然微有些抖,神情之間,卻也極為亢奮。    安小朵嘿嘿笑,燦若,你看呀,現在真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呀    燦若說:我倒真想殺人放火,了結了那個禽畜,一把火把這肮髒的地方,給燒個幹幹淨淨。    安小朵心裏一動,放火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遇到危險,放把火吸引人的注意力,倒還蠻好使。    眼見鎮國府的燈,一盞盞的滅了,人也靜了,隻有風,呼呼的吹過寂靜的的宅院。    兩人溜到牆根處,找到那個洞,鑽了進去。    眼前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燦若低低的說:主子,你跟著我,可別走丟了。    安小朵扯了燦若的衣角,跌跌撞撞的往前摸,走了一會,眼睛漸漸適應黑暗的環境,能看見樓台亭宇,假山花園等一些大的建築物的基本輪廓。    走了好一會兒,燦若停下腳步,主子,前麵那間,是書房。    安小朵悄悄的走過去,從身摸出一根鐵絲,在鎖眼裏亂捅一氣,鎖哢嗒一聲,開了。    燦若小聲的笑,主子,你說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麽連這江湖大盜的手藝都會呀    安小朵輕輕把門打開,得意的說:姐是一個十項全能,長見識了吧    兩人燃起燭火,在書房裏翻看起來。    找了半天,一無所獲,燦若急了,周媽說在一個牛皮箱子裏,可是這裏除了書,什麽都沒有呀    再找找看,說不定,是拿出來看了呢。    可是,這書房的桌子櫃子裏,都翻遍了呀    安小朵也暗暗著急,她趴在地,往桌子櫃子底瞅了一遍,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現,還蹭了一鼻子的灰塵。    唉,真是倒黴呀瞅瞅外麵,倒還安安靜靜,沒有人聲,可是心裏卻惴惴不安,畢竟,在這裏多呆一分鍾,危險便多一分。    她又往書架裏的書堆裏扒了一通。    咦,這什麽書呀,這麽重,怎麽扒不動呀    她不服氣,又扒了一次,覺得有有些異樣,拿起燭火一照,那本書,與那書架,居然是一體的。    她試著擰了一下,轟隆一聲,書架突然轉開來,閃出一個暗室。    燦若也忙跑過來,向裏一瞅,不由得跟安小朵一樣張大了嘴。    暗室的牆壁,掛滿了女人的畫像,有一個真人大小,一幅幅畫,細細的裝裱過,畫得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倒似那些女子能從畫走出來一般。    燦若走進去,看了一圈,突然失聲叫。    那幅,是我娘。    安小朵一看,那女子果然與燦若有幾分相像,隻是,沒有燦若那麽美。    那這幅呢你認識嗎    安小朵對著暗室正的牆壁一幅畫問。    那幅畫別的畫要大好多,幾乎占滿了整個牆壁,裝裱也更為精致完美,畫女子要安小朵大好多倍,正對著她落落淺笑,真是美麗溫婉,難以言傳。    隻是那種美,有點似曾相識。    燦若對著那幅畫,驚呆了。    安小朵也不再等著她的回答,因為,她已經有了答案。    畫的那個女人,是,燦若。    天,那個鎮國將軍有病    燦若的手緩緩撫過那幅畫,說:主子,這不是我,不是我。    安小朵眨眨眼,可是,這畫的明明是你呀    我知道,可是,那不是我,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華美的衣裳,我也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安小朵又看了一眼畫像,畫的女子笑得嫵媚非常,但卻又帶著絲詭異和病態,如果隻看她的眼睛,居然能看出一絲恨意來。    燦若在那個畫像前跪著,細細觀察,不知發現什麽,突然啊的一聲。    安小朵剛想發問,外麵突然傳來了極輕微的腳步聲。    她大驚,趕忙叫起燦若,但腳步聲已近在耳邊,這屋子又空空落落的,無處可躲。    燦若拿起燭火,說:主子,快躲到畫像後麵去。    安小朵剛躲好,一個披著長衫的男人一腳踏了進來。    燦若執著燭火,對著那人,嫵媚一笑。    那人驚叫一聲,小雨,小雨,是你嗎竟是說不出的狂喜。    安小朵看見燦若嗯了一聲,儀態萬方的走向那人。    那男人顯然瘋掉了,歡喜得撲向燦若。    安小朵想也不想,摸起書架的一個硯台狠狠的砸向那個男人的後腦 。    男人悶叫一聲倒了下去,她拉起燦若,撒嘴跑,腿卻好像被畫像後的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她爬起來一看,愣了愣,這不是那個牛皮箱子嗎    外麵突然響起了嘈雜的人聲,顯然有人已向這方向奔來。    當下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隻箱子往腰間一勒,又把燦若手裏的燭台扔向了書架。    登時,一片燦爛的火光升起。    她扯燦若,飛奔起來。    但聽有人嚷著,書房起火了,快來救火呀    安小朵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渾身大汗淋漓。    燦若在一邊叫,主子,主子,我實在跑不動了。    說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耳聽著追兵漸近,安小朵咬咬牙,抓起地的安小朵往身一背,又飛奔向前。    這路怎麽有這麽多障礙物呀,安小朵腰間掛了隻箱子,身又背了個人,跨來跨去,耳邊呼呼生風,突然想,如果以這個速度參加奧運會,會不會把劉翔也了下去。    跑呀跑呀,總算看到拴在樹林裏的,那匹救命的馬。    她挎去,兩腿一夾,馬兒飛奔起來,在冬夜冷冷的霧氣,直覺自己要騰雲駕霧而去。    一直到醫館坐定,安小朵還是無法讓兩腿的飛奔狀態停止下來。    她的兩條腿一直在發抖,不停的敲擊著地麵。    天哪,天哪,紅芷,快來按住我的腿,她不聽我的話,她要自己跑了。    紅芷忙跑去按住,燦若癱倒在一邊,想哭卻又撲哧一聲笑出來。    安小朵一時之間也是又哭又笑。    真是絕頂驚險的一幕呀    親身經曆的絕對要看電影刺激多了。    燦若氣喘籲籲的說:主子,我服了你了,你可真能跑。    安小朵也是氣不接下氣,仍得意笑,那是,姐田徑賽,第一名呢。    啥啥賽紅芷聽傻了。    安小朵朝椅子一仰,謝天謝地,我活著回來了,對了,那隻箱子呢    在這裏,在這裏。燦若忙遞過來。    打開看看,有沒有我們要的東西。    燦若扒拉了半天,突然驚喜的叫了聲,有的,主子,這一封是。    安小朵接過來一看,麵寫:    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    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    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而枯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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