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死心眼的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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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月影    安小朵看了她一眼,隨即移開了目光。小說    洛熙要娶格格了,真是開心呀月影笑得猙獰,他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對吧,讓我想一想,啊,我真是笨,格格自然你好,你美,你有權勢,你算什麽呢你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賤人    安小朵又看了她一眼,她大著肚子,卻依然那麽尖酸刻薄,那副樣子,真是讓她惡心。    她不想理她,她所有的力氣都花在說服自己不要做衝動的事,她真的沒心情,跟她廢話。    怎麽不說話被我說心事了,是嗎你忙來忙去,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裳,這種感覺,很不錯吧哈哈哈。月影瘋狂的笑起來。    男人永遠都是喜新厭舊的,可我沒想到,你舊得我還快,你這種賤女人,隻配被男人拋棄,你    月影正罵得起勁,一個人影罩住了她。    她抬頭,是洛熙。    他輕蔑的看著她,臉現出無厭惡的神情。    月影,你真是惡心,你是我見過的,最肮髒,最無恥,最低賤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你肚子裏的孩子的母親,你隻配做一個下賤的煙花女子,在黑暗裏,被和你一樣低賤的男人柔逆,我要告訴你,不管我娶了誰,我的心,愛的永遠是她,沈落落,我永遠都會愛她,到死都會想著她,我們一定會相守在一起的,這是我們的命,而你,永遠不會得到一個男人真誠的愛,這也是你的命    洛熙的聲音很輕很快,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帶著極端殘忍的笑。    月影聽著,捂住了耳朵。    我不是髒女人,我不是,你胡說,我是幹幹淨淨,冰清玉潔的,你曾經很愛我,不是嗎    她顫抖著,流著淚,乞求的看著洛熙。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自己心裏知道的,我娶你,是為了讓落落看我一眼,為了讓她嫉妒,為了讓她愛我。    我恨你,洛熙,我恨你們月影瘋狂的叫著,她的眼珠突然又變成了狼一樣可怕的,綠瑩瑩的顏色,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她鬼魅一樣,衝出了屋子。    安小朵攬過洛熙的頭,放在自己腿。    你何必再說她,她不過是個瘋子。    她說著,一遍遍撫摸著他的頭,她的手指沿著他的麵部輪廓細細的描畫,她要永遠的,記住他的樣子。    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我們很早可以在一起,也許,我們已經生了一大堆的孩子,我們會過得非常幸福,為什麽為什麽我們要承受那麽多的痛苦落落,我的心裏,真的好恨    洛熙暴躁的像頭獅子,落落,你為什麽不早點把那封信拿給我如果能早一點,我們,不會讓今天這樣無助,落落,你為什麽要那麽猶豫為什麽    安小朵心苦澀萬分,我以為,她是你最依賴的親人,失去她,或者得知真相,你會痛不欲生,我還以為,即使你知道真相,也會像以前那樣,輕易的寬恕她,我總覺得,你愛她,愛我要多一點,我還害怕,害怕你戰死了,而那個孩子,是你留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    洛熙悲傷的抱緊她。    落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對我這麽沒有信心,如果我能早點說出對你的愛,算了,不說那些過去的事了,落落,我突然覺得很幸福,原來,你我想像,更愛我。    安小朵把頭挨在洛熙的胸前,蹭了又蹭,洛熙,我們,還剩下多少日子,可以相守    洛熙的聲音說不出的苦澀。    七天,落落,隻有七天了。    七天後,安小朵坐著馬車,隨著家人,離開了喧鬧的京城。    正是草長鶯長的季節,觸目處,花紅柳綠,處處嬌色。    可看在安小朵的眼裏,不過是遍地落紅,淒涼一片。    七天後,洛熙和長樂格格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百官來賀,氣派非凡,觸目非常,張燈結彩,無限繁華。    可看在洛熙的眼裏,卻不過是一場華麗麗的鬧劇,婚禮有多盛大,他的悲傷,有多盛大。那震天響的鼓樂聲下,掩蓋著的是無盡荒涼的悲歌,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不如他愛的人離去的身影後,淡淡的一縷煙塵。    她永遠都會記得,那七天裏,他悲苦的眼,他冰涼的淚,他顫抖的唇。    她在他睡著時剪下了他的一縷頭發,聽人說,一個人的頭發裏,會封存著他所有的記憶,她要他的記憶,來陪伴她孤寂的歲月。    她請人畫了他的像,飄搖的燭光下,她拿著他的畫像,一遍遍的親吻著他,她用親吻過他的嘴唇,去親那張栩栩如生的畫像,她希望,那張畫像,可以留下一點點他的味道,可以在黑暗的夜裏,幻化成他的樣子,陪她渡過無眠的夜晚。    她留下了他的衣服,那件墨綠色的綢衫,他最常穿的那一件,那麵,有他的氣息,在離別後的夜裏,她可以摟著它靜靜入眠,好像他,從來不曾遠離。    他永遠都會記得,那七天裏她落落的眼,落落的眼裏淒苦無限,他的手指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那是他最甜美的夢,是他最清香的春天。    他請人畫了她的像,他忽然害怕自己會記不起她的容顏,雖然,他心裏清楚,她的樣子,已經銘心刻骨。    他發現她原來這樣美,她的眼睛如一汪秋水般清澈動人,她的鼻子小巧,像精致的玉器,她的唇,粉嘟嘟的,帶著桃子般誘人的紅潤,她是一朵清香甜美的花,帶著難以抗拒的魔力,讓這世間的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他剪了她的一縷頭發,他記得她的談怪論,她說一個人的頭發裏,會封存著她所有的記憶,他想要她的記憶,在他想她想得不能自己時,他可以著她的記憶,好好的醉一場。    他留下了她的衣服,那件粉底帶白花的衣裙,那麵有她的氣息,清香的淡雅的甜美的氣息,讓他久久的沉醉,以後的日子,他想她時,他會摟著她的衣裙沉沉睡去,好像她溫軟輕盈的身體在他身邊,像一條溫暖的花藤,纏繞著他,從來,不曾遠離。    她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的桃花源,桃花源裏精致的小屋,那是五月裏殘存的最後一間花屋,花屋裏,是一片讓人歡喜的紅,那張紅色的喜炕,是他親手搭起的,七天裏的第三天,他重新娶了她,有青山作證,桃花作媒,流水奏樂,他說要給她一個真正歡喜的婚禮,那是他欠她的,曾經有的那一次,他不情不願,她孤影自憐,而這一次,她是他急切渴望著的,最美的新娘。    他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的桃花源,桃花源裏夢一樣的小屋,那是暮春裏的最後一抹顏色,是花的海洋,喜炕紅色的紗帳是她親手掛去的,喜炕粉色的花瓣是她親手撒去的,小屋裏到處充滿了她花一樣溫暖芬芳的氣息,她甜蜜的嫁給了他,小屋外的青山聆聽過他們的誓言,門前的流水記錄著他們喃喃的情話,紛飛的桃花承載著他們火一樣的熱情。    那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婚禮,隻有這個婚禮,是他真正想要的,隻有這個新娘,是他傾心來愛的,其他的,不過是天邊的浮雲,是水邊的掠影,是林間的落葉,是無限的虛無。    她記得他們一起做過的飯,他說過,他們要做一回,最俗世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一起煮飯,一起撿菜,一起看著油在鍋裏啪啪作響,一起聞鍋邊溢出的大米的香氣,一起吃飯,一起洗衣服,一起看太陽升起來,一起看太陽落下去,他們像一對風風雨雨走過幾十年的老夫妻,如今繁華都看遍,隻看門前細水長流。    他記得他們一起做過的飯,她的手藝還是那麽好,她蒸的南瓜還是異樣的香甜,她燒菜時,他幫她倒油,她煮飯時,他幫她淘米,他們一起聽菜在鍋裏沙沙作響的聲音,他們一起為大米的香氣垂涎三尺,他們一起喝了點小酒,他們一起把衣服擰幹,一起看太陽落下去,又升起來,他們像一對相互攙扶走過幾十年的老夫妻,隻看門前的細水長流,不問從前的繁華如煙。    馬車,在無盡的細雨飛奔,細雨如絲,紛紛擾擾,纏著人的思緒。    安小朵始終保持同一個姿勢坐在車窗邊。    今天是路的第幾天了第四天,還是第五天    紅芷一愣,主子,你總算肯說話了。    燦若說:主子,你餓不餓,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餓,我們走了幾天了    才剛走了兩天呢紅芷說。    才兩天我怎麽覺得那麽久安小朵動了一下,眼前一陣暈眩。    是你的心燦若說了一半,終於止住不說,主子,該翻過的一頁,總算翻過去,你總要向前看。    安小朵笑了笑。    沈子軒在前麵:落落,下雨了,我看這雨一時也停不了,前麵有個小鎮,我們那裏找家客棧歇歇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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