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這廝真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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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疾速的馬蹄聲打破了小鎮的寂靜。 vw 一騎白馬自街的盡頭跑了過來,那馬匆匆的與他們的馬車擦肩而過,卻又來一個急轉彎,又拐了回來。 請問,是沈家的人嗎 安小朵此時已看清馬的人,她驚喜的叫著:溫寧哥哥,溫寧哥哥 溫寧向她看來,隻一眼,便站在那裏,隻是安靜的微笑。 安小朵已跑出來,站在他麵前,問:溫寧哥哥,你還好嗎三年沒見了,落落想你了。 真的想了,想這個深情厚重的男人,雖然她不能嫁給他,可是,她知道,這個世界,除了洛熙,也隻有這個人,可以讓她的心,微微的動一下。 溫寧站在她麵前,嘴微微顫抖著,眼裏帶著笑,卻又含著淚,仍是說不出話。 沈子軒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我說寧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見到落落說不出話,你平日裏,蠻能說的呀。 溫寧笑了笑,終於說:落落,你回來了,真好,我又能天天看到你了。 安小朵拉著她的袖子,樂嗬嗬的說:我的嫂夫人呢跑到哪裏去了 溫寧眉頭緊皺,看了沈子軒一眼,說:她,又走了 走了去了哪裏 走了有三四天了,我一直沒找到她,原想去路迎接你們的,可是,她這一走,我沒趕得。 溫寧說著,仍是不住的歎息。 安小朵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個遮著黑紗的女人。 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如果真像燦若所說,她是個女人的話,她,會不會是綠痕 安小朵突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她,一定是她 她拉住了溫寧的手,快走,快跟我走,跟我去救綠痕。 一行人全部驚呆了。 沈子軒說:落落,你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見到過綠痕 那個,遮著黑紗的女人,她一直在看我,哥哥,她剛才一直盯著我看,我也說不出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她會是綠痕 沈子軒一怔,隱約間,好像也覺得那個女人經過他身邊時,也在死命的盯著他看,他當時以為可能這個人太想求救了,可是,現在想來,那個人如果不認識他,是不會那樣做的。 他拉過一匹馬,快走,溫寧,快一點,再晚來不及了 溫寧仍是一頭霧水,沈落落跳他的馬,不由分說,對著馬兒是一鞭,馬兒急馳起來。 這麽趕了四天,依然見不到允諾馬車的影子。 安小朵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應該當時想到的,她一直盯著我看,在那種情形下,隻有認識的人,才會那樣,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那個喪心病狂擄走綠痕,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呀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溫寧輕輕勸她:落落,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麽自責,是我,我沒有保護好她。 天可憐見,第五天,他們總算看到了允諾的身影。 但是,怎麽救綠痕 或者說,萬一那個人,不是綠痕,他們怎麽跟允諾解釋。 三人緩緩跟在馬車後麵,想著辦法。 直接要人的話,有些太過冒險,因為,誰也無法確定,那個麵紗人,一定是綠痕,萬一不是,這個允諾可不是省油的燈。 安小朵說:還是我來吧,那個允諾,對我不會防備的。 沈子軒和溫寧一起擔憂的看著她。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吧。 安小朵策馬向前,趕了允諾。 公子慢走,公子慢走 允諾看見她,一臉的疑惑,但看得出來,雖然很怪,但他還是很高興。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怎麽你怎麽落單了你的沈郎君呢 安小朵裝作跟自己情郎鬧別扭的樣子,嘟起嘴,公子,我不想再跟他走了,我不喜歡那麽荒僻的地方,什麽都沒有,將軍,我可以,你是要回京城嗎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我一個人走,好害怕。 說完,安小朵又羞答答的看了允諾一眼。 允諾走前來,細細的看著她。 有姑娘這樣美的女子同行,在下是求之不得呀,請吧 他的手蛇一樣的纏在了安小朵的腰間。 安小朵強忍住內心的惡心,笑著隨著他走到馬車前。 公子,我可以做你的馬車嗎我騎了一天的馬,真的好累。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小心哦,裏麵可坐著一個脾氣特別壞的小丫頭,偷了我好多東西,我正要帶她回府教訓教訓呢 是嗎偷東西,這可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事,將軍這樣氣宇軒昂的人,能在您身邊服侍,是天大的福分,她可真是的,居然還跑。 允諾大笑,她可不像你,這麽想得通。 安小朵嬌笑著了馬車,裏麵坐的正是那個麵紗人,安小朵裝腔作勢的說了兩句,無非什麽教訓她,要好好的讀女兒經,要做清白的女孩子之類的陳詞濫調。 她一邊說著,一邊暗暗的捅那個人,那人聽到她的聲音,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安小朵打開麵紗,麵紗底下一張臉,含著淚,帶著些驚懼,嘴裏還被塞了塊破布,正是綠痕。 綠痕看到她,淚不斷的流下來。 她解開綠痕身的繩索,把她嘴裏的破布扯掉,重又把麵紗給她遮,在她耳邊輕說了幾句。 這時,允諾又在外麵說話了。 姑娘,你這麽跑回來,沈將軍他不來找你嗎 安小朵裝出哭腔,將軍莫要再提這事,他實在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我不過說一句不想住在鄉下的話,便被他一頓好罵,唉,想來,真是傷心俗絕。 允諾心裏大快,本以為這美人隻能看看,沒想到居然送門來。 天漸漸的黑下來,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口,那幾個騎馬的男子又來推搡著綠痕,走進了客房。 允諾卻在馬車外候著安小朵。 趁著夜色,他在安小朵身亂摸。 美人兒,我可一直想著念著你呀,快快跟我樓去吧。 安小朵推開他,將軍,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將軍怎可這樣對我將軍若是真對我有意,須得八抬大轎來抬我,不然,我可不依 說完,甩開允諾的手,大不了,我不跟將軍走是,我自己走,沒想到將軍這麽英俊神武之人,行事卻這麽猴急,真是 允諾被安小朵一誇一損,嘿嘿笑著,拉著安小朵的手說:好,姑娘,是在下不恭,請吧,待到京城,我再好好收拾你。 最後一句,他附在安小朵的耳邊輕輕的說,一股說不清的又香又臭的氣息襲來,安小朵又惡心得不得了。 到了客棧,允諾一夥又開始胡吃海喝,安小朵借口頭暈,先行去樓休息。 她走到綠痕所在的那一間,門鎖著,開鎖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安小朵打開鎖,綠痕正焦急的在屋子裏轉,見到她,叫一聲,小姐,淚又落下來。 好了,別哭了,快走吧~ 安小朵拉著她,輕輕的下樓,真是要命,允諾那夥人,坐的位置,在樓梯口,要想避開他們的眼睛走過去,也真有點不容易。 她心生一計,對著一個端菜的夥計身一撞,那一碗熱湯全倒在了她的身。 啊她尖叫,尖叫聲立刻吸引了允諾的目光,他衝來,對著那個夥計是一巴掌。 綠痕趁亂走了出去,她連忙勸架。 將軍,我也有錯,也怪我不小心,算了吧,我去換件衣裳。 允諾罵罵咧咧的停了手。 安小朵借口去後院的馬車裏拿衣服,翻牆,溜之大吉。 和客棧外的三人會合,四人兩騎,趁著夜色,狂奔而去。 一路擔心允諾來追,四人沒敢住店,隻是在荒效野外,隨意地歇歇腳。 暮春的夜晚,已不覺寒冷,坐在大樹下,蟲鳴陣陣,繁星滿天。 被救出來之後,綠痕一直靠在安小朵身邊,壓抑地哭著。 溫寧見到綠痕,隻是茫然的盯著她看,甚爾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 這兩人還真是古怪至極,敢情一起生活了兩三年,越過越沒有感情 溫寧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綠痕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安小朵氣乎乎的問。 溫寧低著頭,突然一笑,我還能說什麽我該說的話,早已經說完了,綠痕,你不能生孩子,我從來沒怪過你一句,對吧可是,我們寧家,要傳宗接代,爹娘讓我納妾,我也是百般拒絕,一心隻想治好你,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還是沒有什麽起色,爹娘再次提出來納妾的事,我才剛見了人家姑娘一麵,你這邊受不了,一句話不說,跑了,我把你找回來,可是後來,隻要一提到納妾的事,你跑,你什麽意思 溫寧說完,死死的盯著綠痕,我一直覺得,你善解人意,是一朵解語花,可是,在這件事,你為什麽不能體諒我一點 綠痕抹了抹淚,說:綠痕沒有福份跟寧少爺,一切都是綠痕的錯,從今天起,你要納多少房妾,都跟綠痕無關,綠痕,不再是你寧家的媳婦了,綠痕現在隻是沈家的丫環,我要留在小姐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你你,你是會說渾話溫寧氣揮劍在樹亂砍,樹葉兒嘩嘩的落下來,他沉默半晌,說:由得你吧,我累了,綠痕,真的累了,夾在你和父母之間,我覺得,特別累。 安小朵歎口氣,突然明白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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