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錢母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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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熙站起來。 vw    劉老伯,出什麽事了怎麽慌慌張張的    哦,是這樣,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老婆子,突然暈倒了,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我們這兒的大夫看了半天,也沒看好,你們快去吧    啊是我額娘洛熙嚇壞了。    不是,是那個孫    出於大夫的職業習慣,安小朵二話沒說,跑開了。    洛熙緊跟其後。    不多時,已跑到他們住的大房子,一群人圍在外麵,伸頭伸腦的往裏看著。    安小朵衝進去,屋子裏也滿是人,錢母已不省人事,口吐涎沫,兩目翻,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方,手足也抽搐著,安小朵聞到一股難聞的尿臊氣,想來,已是小便失禁。    大家都散開點,散開點,好不好別老圍著    安小朵嚷嚷著,同時,把緊閉的窗戶打開了,見劉伯站在自己身邊,便說:劉老伯,村可有醫館    醫館啊,沒有,劉伯急急的應著,不過,倒是有些藥,都是村人自從外麵帶進來的,尋常的病,都是自己治。    那我開個方子,你看那藥湊不湊得齊。    安小朵說著,拿起筆,寫下犀角僵蠶牛黃藏紅花羚羊角粉鬱金丹參青礞石等,交給劉伯。    劉伯拿了方子匆匆的去了。    此時,錢母仍是不停的抽搐著,散開的人看著,都嚇得要命,在外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都說了邪。    洛熙焦急的問安小朵,她這是怎麽了不會死吧    安小朵搖頭,放心吧,不會死的,過陣子會自愈的,不過,保養不好還會再犯。    不多時,劉伯返回,還差一味犀角,那本來不是易得之物,看來也隻能將著用了,安小朵迅速的擦去錢母嘴邊的白沫,又用些開水,將藥末混和,捏起錢母的嘴,將藥灌了進去。    又吩咐劉伯說:這些藥,還是用小火熬燉才有力,劉伯,怕還得勞煩您。    劉伯說:隻要能救得了她,這點小事算什麽。    見安小朵救治錢母動作嫻熟,手腳麻利,洛熙不由又想起了安然堂裏的沈落落。    又過了一會兒,錢母的抽搐已漸漸停止,眾人見安小朵那麽快把錢母的怪病治好,都嘖嘖稱,自身有些疾病的人,都一齊擁來,要安小朵幫他們診治。    洛熙被一湧而入的人群給淹沒了,再看安小朵,身邊圍得跟花團似的,隻好笑笑,搖搖頭走開,在門外找了棵樹,站在那裏等著。    這一等,等到了天黑,人群才漸漸散去。    安小朵揉著自己的肩走出來透透氣,前麵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笑眯眯的說:安大夫,辛苦了。    是洛熙。    啊,不辛苦。安小朵隨口應了一聲,心暗叫不好。    果然洛熙馬說:這也真是怪,怎麽什麽人什麽事都忘了,偏偏這醫術沒忘呢而且,我叫你安大夫,你答應得還蠻爽快嘛    啊你剛才,是叫我安大夫安小朵裝傻,我都累得頭都暈了,哪注意呢,對了,你為什麽叫我安大夫呢    你連你是安大夫都忘了,怎麽倒還記得自己的醫術呢洛熙又問。    這我怎麽知道呀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你是不是希望,我把什麽都忘了,你才高興呀,你這什麽人呀安小朵開始無情的批判洛熙,你這種思想,不對,我失憶了,我得忘記我的醫術那我是不是還得連吃喝拉撒都忘了,那才叫失憶拜托,那叫白癡好不好    她說完,鼻子輕哼了聲,以示不屑。    洛熙嘿嘿笑,好,你失憶了,唉,累了一天了,咱們一起休息吧    什麽叫一起休息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吧    你是我老婆呀    誰說的我是你老婆,那屋子裏還有個女人是誰呀我看她,天天看你含情脈脈的,你有時還跟她摟摟抱抱的,她才是你老婆吧    說到長樂,洛熙立馬啞殼了。    安小朵哼著小曲回自已屋去了。    洗漱好剛鑽進被窩,洛熙又進來了。    人家也不客氣,進來往被窩裏鑽,鑽進去,來個餓虎撲食,把安小朵緊緊的壓在了身底。    安小朵大叫,非禮呀非禮呀    洛熙壞笑著,別這麽叫,兩夫妻親熱,你怎麽能嚷得人盡皆知呀,這多不好意思。    誰跟你親熱呀    安小朵一躍下炕,使出自己好久不練的貌似已經荒廢的空手道,一腳把洛熙踢到了地。    洛熙還是嘿嘿笑著,三招兩式把她解決了,又壓在身底,兩人正打得熱鬧,門響了,長樂走了進來,看到兩人正在炕翻滾呢,安小朵的臉紅紅的,麵若桃花,前胸裸露著,說不出的嬌媚。    長樂的眼淚唰地掉下來了。    安小朵前哄,別哭呀,姑娘,這好端端的,哭什麽呀,這人這麽搔擾我,我都沒哭呢。    長樂聽到這話,哭得更厲害。    洛熙見到長樂,人立馬黯淡了下來,完全沒剛才那幅嘻皮笑臉的無賴樣子,隻垂頭站著。    長樂也傻站著,隻是不斷的掉眼淚。    安小朵也陪著傻站著,轉念一想,不對呀,我是失憶的人呀。    她把洛熙往外推,你呀,快走吧,算我是你老婆,可是,我現在已經失憶了,對你沒興趣了呀,你看,這不有喜歡你的人嘛,你別讓人家哭了嘛    又跑過去安慰長樂,姑娘,別哭,為這男人哭,不值得哦    洛熙默默的走出去,長樂卻站在那裏不動。    怎麽了姑娘,我要休息了,快回吧    沈落落,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並沒有失憶。    安小朵抱住自己的頭,姑娘,這話,你都說了幾百遍了。    是,我是說過幾百遍了,可是,你卻從來不肯承認,我剛開始,真的以為你失憶了,可是,今天看著你救孫伯母,我知道,你是裝的。    安小朵眨眨眼,看著長樂。    我猜,你是想讓我知道,即便沒有你,洛熙的心裏,也不會有我。    安小朵長歎一聲,姑娘,你真的想多了。    你還是不肯承認嗎    我承認不承認,對於你來說,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隻是,這樣守著那個叫洛熙的男子,你快樂嗎    長樂苦笑著。    你不快樂,對吧那麽,你覺得,我們為什麽,要去愛一個人呢    愛一個人,是發自內心的感覺,哪裏有為什麽    你這麽說,也對,也不對,我們喜歡一個男子,嫁給他,想與他白頭到老,是因為我們覺得與他在一起很快樂,而他和你在一起,也會快樂,如果都不快樂,互相折磨,為什麽一定要在一起    為什麽我不知道為什麽長樂喃喃的說,我隻知道,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    你為什麽要為他而生,為他而死呢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不是附屬於他身的一件衣服,或者其他的東西,你為什麽不能為自己而活這個世,未必隻有這一個男人適合你。    安小朵簡直覺得自己要做成熱線裏的知心姐姐了。    長樂臉掛著淚,似懂非懂的看著她。    安小朵在心裏暗暗禱告,老妹兒呀,你可明白過來吧,別再鑽牛角尖了,你再鑽,姐的男人被你鑽透了,你行行好吧。    正禱告著呢,長樂突然又激動起來。    我從三年前愛他,我想了他整整三年,這些日子,我跟他生死相隨,我的生命裏隻有他,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的,我隻要他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安小朵長歎,然後答:好    長樂聽到這個好字,反而愣住了。    他現在是你的,我沒打算要他,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他,不管我以前是不是他的妻子,反正,現在,我對他也沒感覺了,你管住他,別來找我,別來煩我,好不好    長樂囁嚅著:你,你真的失憶了    天哪,又來了,安小朵露出崩潰的神情。    長樂垂下眼,走了出去。    終於安靜下來了,可是,安小朵居然睡不著。    剛才那話,自己說得有點太大方,這萬一要是洛熙真的抵不過長樂的紅粉陣,淪陷了,她怎麽辦    煩真是煩    安小朵又開始在被窩裏禱告,洛熙呀洛熙,為了我,你可千萬得頂住呀    第二天一早,安小朵又去看望錢母。    錢母已經能起炕了,隻是,看去,精神還是不太好,有點心事重重的,見到安小朵,緩緩的說:昨天,沈姑娘救了我老婆子一命,真是萬分感激。    沈伯母客氣了,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    真沒想到,姑娘之前,還是個大夫。    安小朵笑,唉,是呀,我也沒想到呀,一看到你的病,我居然知道怎麽治,真是自己也詫異的要命,對了,孫伯母,我聽村人說,他們是在桃花樹邊的那片林子裏發現你的,說你在那裏暈倒了,孫伯母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或者特別讓你驚訝的事了嗎    錢母眼現出驚懼的神情,斯斯艾艾的說:沒沒有呀,沒看到什麽呀    那孫伯母,之前有過類似的症狀嗎    錢母搖頭。    安小朵站起來,說:那看來是我多想了。    走出錢母的房間,安小朵心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錢母的症狀是典型的癲癇發作,如果之前沒有此類的病,那很可能是因為驟然驚嚇而引起的驚嚇性癲癇,看錢母方才的神情,明顯是心有餘悸,可是,她又為什麽不肯說呢    再者,平靜的桃花村,又能有什麽事,能讓她一個外來的老太婆感覺那麽害怕,而致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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