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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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軒連連搖頭,衝著後麵幾個部下喊:快,快,幫我搶親    幾個部下一齊大笑,明知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可是,居然連搶親這樣的話都說出來,要是讓個過路的聽到,還以為他們是哪座山下來的山賊呢。 vw    既然是搶,自然得選擇那夜深了,人靜了,才好下手,眼見得允諾的轎子停在了一間客棧前,接著燦若又被允諾硬拉著手牽出來,安小朵他們也跟了進去。    客棧內的燈光甚是明亮,明亮得讓人心裏生煩,允諾的臉,滿是勝利者的洋洋得意,看著安小朵他們,坐在離他不遠的桌邊坐著,他居然大著膽兒,把燦若摟了過來。    燦若被他那雙臭手摟著,真是說不出的氣惱和羞恥,看一眼沈子軒,把臉扭向了一邊,淚流不止。    允諾倒是笑得極為開心。    沈將軍,我們來做個交易好不好    沈子軒冷哼一聲。    允諾嗬嗬笑,落落妹子,你哥哥不喜歡做生意,我瞧著你喜歡,我們來做生意,怎麽樣    安小朵瞟他一眼,好呀,是不知道,你這樣的斯敗類,能跟你做什麽像樣的生意。    斯敗類哈哈哈允諾大笑,我喜歡,這樣的稱呼,我非常的喜歡,也非常的適合我,唉呀,真是可惜呀,落落妹子,你要是我的女人多好呀,你這麽的了解我,我們一定會相處得非常愉快。    是不是得謝你抬愛呀允諾老先生,您瞅瞅您這一臉的褶子吧,還稱呼我妹子,天哪,這要是讓周圍吃飯的客官們看到了,大牙都得笑掉,還怎麽吃呀    這時,本來有幾個人對他們這桌指指點點,一來因為燦若太過美麗,二來,允諾那麽硬摟著個美女,男人們看了,估計氣都不順,這些男人們聽到安小朵的話,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允諾臉色微變。    死丫頭,你的情郞洛熙呢,被你們藏到哪裏去了要是拿他來換,我現在,會同意的。    什麽洛熙呀,洛熙不是被你的人親手給殺了嗎    少跟我裝糊塗,那日在山林裏,沈子軒,是你們吧    沈子軒曬笑,鎮國將軍說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洛熙和格格已死的消息,是你修書呈給皇的吧這會兒,怎麽洛熙又活著了你是想打自己的耳光,還是怎麽的    是呀,我瞧著,允諾將軍是有點瘋了呢。安小朵歎口氣,真是可惜呀,千古名將呀,怎麽頭腦不清呢難不成,真是思念月影過甚可是,你知道,月影死在哪裏嗎    允諾陡地聽到這樣的話,先是一驚,隨後冷笑,你這個死丫頭,慣會撒謊騙人,我才不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我卻可以告訴你,她死在京城外河邊的一個山洞裏。    聽到山洞,允諾陡然激動起來,不,不,那個山洞裏允諾的眼一下子直了,一直死死拉住燦若的手,鬆開了,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顯然,是想到了什麽讓他最不能接受的事。    安小朵逮到這個空子,心狂喜,當下給沈子軒等人撒了個眼風,那幾人也都看到了這難得的機會,相互對了個眼色,沈子軒的幾個部下悄悄的退了出去。    允諾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渾然不覺,安小朵這邊還繼續給他講故事。    那個山洞裏,還有一具骷髏,是個男人的,他和千羽並排靠在牆,兩人還立了墓碑呢,墓碑寫著。    寫什麽麵寫什麽    生不能共寢,死則同穴。    允諾默念著這幾句話,竟似癡了一般。    這時,沈子軒那幾個部下,已把馬牽到了客棧外,沈子軒把燦若往懷裏一拉,飛一般向外麵奔去,安小朵也趁機溜之大吉,允諾還在為那句話,費盡思量,突然眼前人全不見了,這才知道了當,可安小朵他們,早已策馬狂奔,他的十幾個護衛忙著去追,他卻一個勁兒的叫沈落落的名字,沈落落,沈落落,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安小朵遠遠的應著他,我偏不告訴你,我要活活的憋死你    允諾癱坐在椅子,古怪的苦笑起來,你不告訴我,我便不知道嗎我隻是,我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燦若救到手,沈子軒的精神立馬抖擻,那馬兒跑得飛得還快,允諾的人,在後麵沒命的追,他們呢,在前麵是沒命的跑,感覺跟賽馬似的,非常驚險,卻也相當的刺激,安小朵邊跑邊哈哈大笑。    沈子軒扭頭看她,對燦若說:我這個妹子,也不知怎的,越來越不像個女子了,也不知道洛熙天天是怎麽受的    燦若低聲笑,我覺得主子很有女人味呀。    還說呢她居然,居然要我們,一逃出來,便    便什麽燦若怪的問。    圓房。沈子軒說完,不敢看燦若的臉。    燦若一愣,隨即也哈哈大笑,那笑聲,清脆響亮猶如銀鈴一般動聽,與安小朵的嬌憨皮相映,竟是說不出的融洽快樂。    沈子軒訝然,這樣的事,說起來,不應該害羞嗎怎麽,反而哈哈大笑,全不當回事,看來,自己那溫溫婉婉的小妻子,也被自己妹子的流毒所害了,這毒,得還蠻深。        綠柳如煙。    馬車在一片綠色的薄霧輕疾的走著,已近梅雨季節,南方的雨,一場連著一場,細如絲,零零落落連綿不絕。    洛熙撐著一把紙傘對著雨霧泥濘的路麵發呆。    自從沈落落走後,洛熙一直心神不安,仿佛一顆心也隨著沈落落一路兼程,他的心一直這麽提著,吊著,像是一會兒又油鍋炒,一會兒又用小火燉,真是說不出的煎熬。    沈落落他們,有沒有到山東呢也不知北方有沒有雨,但願,那裏沒有雨,路道好走些,讓他們快點到達目的地。    也但願,允諾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直接殺到山東,如果,真的去了,天,那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一種場麵,他這一生,已經負她太多,如果再因為他的事,而讓她的父母無端致禍,他還有何麵目,再去見她    身邊的長樂動了動,洛熙驚覺,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手的雨傘,已經被風吹到了一邊,長樂的半個身子,全淋在了細雨,頭發眉毛全是濕漉漉的,臉更是濺滿了雨滴,一滴滴,晶瑩,透亮,映著長樂蒼白安靜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淒楚之感。    他把手的雨傘往她頭遮了遮,說:長樂,雨都淋到你了,你怎麽也不說    長樂的眼皮眨了眨,沒什麽,我覺得,淋淋雨,也挺好的。    洛熙從包袱取出一條毛巾,替她擦了擦。    雖說是夏天,可是,這車子跑起來帶著風,也是會著涼的。他溫言說道。    長樂的目光依然迷茫呆滯,凝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像是一朵開在雨裏的安靜的荷花。    有多少日子了她一天也難得說一句話,她像是在很專注的想著一件事,又像根本什麽都沒想,眼神,是說不出的虛空和迷離,而人,卻一點點的消瘦了,麵色也越來越蒼白。    洛熙微微的歎息,他不明白她是怎麽了,在路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努力的陪著她說話,而且,沈落落也不在身邊了,也沒什麽人什麽事,可以刺激到她呀    這時,身邊的大福晉說:洛熙,到前麵的鎮子,我們停一下吧,我怎麽瞧著,格格好像是生病了呀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的,看這人瘦的,來陣風,都能吹走了似的。    洛熙點了點頭,說:到前麵鎮子裏,再置辦一輛馬車吧,人坐在裏麵,能擋風遮雨的那種,格格體弱,最近又吃了許多苦,總不能到了京城,讓她的皇阿瑪看到一個病懨懨的女兒吧。    前麵的韓括說:都怪我們這些男人,考慮欠周到,隻想到,尋個戲班子常用的馬車是了,倒忘了,這江南的雨,可真是太多了。    洛熙說:那也怪不得你們,原本我們扮成戲班子,當用不起那些豪華的馬車,此次算去置,也隻是置個半舊的好,免得半路又招了人眼,惹出事非。    韓括點頭。    因為沈子軒也帶了一批人走,現下剩下的人手也不多,大家心裏都覺得沉甸甸的,也無人再笑鬧,隻是沉默的走著,這一路,也不知允諾安插了多少眼線,總覺得每到一處要塞,總是有形跡可疑的人閃閃爍爍,大家也都盡量低從事了。    洛熙說完話,轉頭又看了看長樂,見她仍是極為沉靜的坐在傘下,竟如一尊雕塑似的,對方才的話,全不盈心,洛熙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跟她說,隻好再看向泥濘的路麵。    後麵的來了一匹馬,那馬毛色雪白,大眼瑩亮,經過雨水衝涮,反顯得更有精神,洛熙心裏暗想,這可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倒與以前自己的那匹馬,相差不了多少,隻顧著看馬,倒懶得去看馬的人,這時,聽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兄,有雨傘卻不打,莫非也跟在下一樣,想獨享一下雨的樂趣    洛熙愕然抬頭,馬那人卻並不是對他說話,目光竟是牢牢鎖在了長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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