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奉旨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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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妃仍是隻露出兩隻眼睛來看安小朵,安小朵裝得癡癡傻傻的笑,梅妃垂下眼皮,對另一個丫環說:浣紗,我累了,將她帶到外麵去吧,你陪我進來說說話。 vw    浣紗把安小朵帶到外間,說:也沒什麽大事,你站在這裏候著吧,主子什麽時候叫你,你什麽時候再過去,不叫你,不許去,聽見了嗎    聽見了,嗬,姐姐,你放心,我絕不亂跑。安小朵討好的看著那個丫環。    那丫環瞥了她一眼,倒是蠻會說話的。說完,擰擰屁股走了。    安小朵站在外間,聽裏麵兩個人嘰嘰咕咕的,也不知說些什麽話,她支起耳朵,也沒聽明白,聽來聽去,倒聽得自己都想睡覺了,做皇宮裏的丫環可真是無聊,也沒什麽大事,這麽站著,跟傻子似的,第一次來當差,怕引起梅妃她們的注意,她一直站著沒敢動,隻是眼珠一直不停的打量著自己所處的地方。    看來,這個梅妃喜歡紅,大到窗紗,簾幕,小到茶具用品,全部一抹的大紅色,連外麵種的花,也是色彩麗火紅的木棉花。    安小朵不喜歡紅色,總覺得那是跟血一樣的顏色,可能是在現代時,看恐怖電影看多了,因為,恐怖片裏的女鬼一般都喜歡穿著紅衣裳。    一陣風吹過來,安小朵又聞到了一股異的香氣,這股香氣,讓人有點心潮澎湃,異常興奮的感覺,安小朵抽抽鼻子,四處聞著,試圖找出香氣的來源,可這屋子裏的氣味實在太多了,嚴重幹擾了她的鼻子的工作,她居然,又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乖乖,怎麽會有血腥氣    正想著呢,聽裏屋啊的一聲,似是梅妃尖叫了一聲。    娘娘,有什麽事嗎要奴婢去嗎安小朵叫了聲。    不關你的事,你好好的站著是了。是那個丫環的聲音。    安小朵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聽那個丫環又低低的說:娘娘,你不要動,奴婢給您藥了。    不多時,可能藥好了,那個浣紗端著個盆子走了出來,安小朵又對她傻笑,她沒理會安小朵,自顧自出去,經過安小朵身邊時,安小朵看到盆裏換下來的紗布,居然滿是血跡。    怎麽會有那麽多血跡呢不是說,是膿瘡的嗎原來血腥之氣是從梅妃身散發出來的。    這時,浣紗又在外麵叫,香香    香香誰是香香安小朵左右看看,突然意識到是叫自己,忙跑了出去。    叫了你這半天,你聾呀浣紗沒好氣的說。    安小朵嘿嘿笑,姐姐,我在家裏吧,叫露珠,進了宮,才給取的香香,這別別扭扭的,一時也真是不習慣。    你那露珠才真是別扭呢,宮裏給你取的這名字,可雅多了。浣紗不屑的說。    是,姐姐說得對,姐姐的名字,也是進宮才取的嗎安小朵笑嘻嘻的問。    講那麽多廢話作什麽,去,到小廚房把主子的藥給熬了。    浣紗從懷裏掏出一包藥,塞到安小朵手裏。    哦,我這去。    因為還剛吃過早飯,小廚房裏沒什麽人,安小朵打開藥包,仔細的看了看,隻見裏麵有,王不留行,桑根白皮,甘草,黃芩等,她熟知藥,這幾味藥全是止痛止血的藥,根本不會有治療膿瘡的功效,這麽說,這個梅妃並非得了膿瘡,而是有了刀傷,可是,她怎麽會突然有了刀傷呢好像也沒聽說宮裏出過什麽意外的事呀    她發著愣,聽見外麵又響起了腳步聲,連忙把藥倒進了瓦罐裏,準備生火。    藥熬好了,她想端給屋子裏的梅妃,浣紗卻又把藥碗接過來,說:我來吧。    一連三天,安小朵除了練站姿是熬藥,延禧裏實在太安靜了,那個梅妃甚至門都沒出,日日躲在那屏風後,安小朵想起洛熙說過,好像那個梅妃跟她的丫環說過讓人聽不懂的外族語言,可是,這三天,安小朵的耳朵都快豎起驢耳朵了,卻一句另類的話也沒聽到。    當然,她根本聽不到她們說話,她們好像總是在咬著耳朵說話,安小朵聽不到,暗暗著急,到現在為止,她除了知道這個梅妃臉不是膿瘡是刀傷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發現,看了,得用點特殊手段了。    安小朵的特殊手段是聽牆角,她發現梅妃和那個丫環浣紗的關係特別怪,大白天,她們兩個說話,跟打啞語似的,到了晚,人少了,那個丫環便會跟梅妃她說一些宮裏的人和事,也是悄悄的說,隻是,顯然說的話太多,一直壓低著聲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說著說著,浣紗的聲音會一點點的大起來。    安小朵常常裝著打盹,偷聽她們說話,浣紗跟梅妃說宮裏的人和事時,那種說法,並不是談論,而是帶著一點介紹的感覺,如,皇後是什麽脾性,長得什麽樣,皇太後又是什麽脾性,長得什麽樣,又有什麽阿哥貝勒格格之類的,介紹的還挺細,偶爾,好像還能聽見翻動紙張的聲音,安小朵都快被糊塗死了,這又在做什麽那個梅妃在這宮少說也待了三四年了,對皇宮裏的人,簡直是了如指掌,哪裏還需要這個浣紗來為她介紹呢    牆角聽得久了,也會遇到鬼,安小朵有時聽得太過認真,心裏太怪時,會把自己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著問題,有一天,正想得出神,突然發現浣紗站到了自己眼前。    她心裏一驚,浣紗的眼裏,有著深深的懷疑,是呀,放在她也是懷疑呀,因為浣紗剛才出來時,已經讓她下去了,可她為了多聽點事,便又多挨了一會兒。    這下怎麽辦安小朵靈機一動,仍是茫然的瞪著眼,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種趴在椅背的姿勢,浣紗見她一動不動,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安小朵憋住一口氣,固執的保持靜止不動。    浣紗的眼冷冷的,嘴角微微翹起,她從頭發取出一支簪子,對著安小朵的腰眼戳了下去。    安小朵眼睜睜的看著那尖尖的簪子向自己紮來,卻仍是不動,連眉頭也不敢皺一下,心卻暗暗叫苦。    簪子插入了她的腰,安小朵啊的一聲,猛地跳起,揉揉自己的眼,叫:呀,姐姐,天亮了    浣紗瞪她一眼,你是豬呀,天還剛黑呢。    安小朵摸摸自己的腦袋,說:天還剛黑嗎我剛才做夢,夢見有個黑影拿針來紮我,哎呀喂,這夢怎麽做是跟真的是的,我的腰好痛哇    安小朵痛苦的摸向自己的腰,感覺手粘乎乎的,拿到眼前一看,滿是血,她當場哭開了,姐姐,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呀,怎麽做夢被人紮,這怎麽還真的流血了呢    她哭喪著臉,驚惶不已。    浣紗不懷好意的笑,你剛才,睡著了    安小朵連忙求饒,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睡著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睡著了,為什麽還睜著眼睛    啊睜眼睛,沒有呀安小朵裝出一頭霧水的樣子來。    有你那叫看鬼眼你是招到鬼了浣紗陰陰笑著,安小朵尖叫著跑開了。    無端被紮了這一下,反倒激起了安小朵的倔強脾氣,她跑了一通,又偷偷的潛回去,料想浣紗定然不會想到她會去而複返,便大膽的趴在窗邊往裏看,這一看,嚇一跳,那個梅妃頭的白紗全部取了下來,那張臉,橫七豎八的,全是血紅色的刀疤,安小朵縮回去,心裏像揣了無數隻小兔,一個勁的跳,這是什麽狀況,難道梅妃嫌自己不夠美,整容了    第二日,借著去治傷的機會,安小朵把自己發現的情況,告訴了內務府的小李子,不久,小李子返回來,說:皇要你繼續盯著,他今日會去延禧宮。    回去後,安小朵心神不寧的等著,一直到晚掌燈時分,乾帝也沒有來,倒是浣紗一直盯著她看,說:你今天是怎麽了    安小朵哭喪著臉,姐姐,你說,為什麽做夢夢到的事,卻在身應驗了呢我好怕    浣紗咯咯咯的笑開了,邊笑又轉向屏風裏,也不知跟梅妃又說了些什麽,隻聽得梅妃在裏麵也是一陣爆笑。    那一聲笑,尖而高亢,安小朵心一動,這樣的笑聲,像是在哪裏聽過,尖細,帶點不屑,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她努力的在記憶裏搜尋著,隻聽外麵太監一聲高叫,皇駕到    乾帝來了她也連忙跪倒,叫:皇    裏麵的笑聲嘎然而止,乾帝走下龍輦,眼風掃過安小朵。    梅妃和浣紗幫從屏風後走出,乾帝見到梅妃,便招招手,說:盈盈過來,朕前幾日心情不好,沒嚇著你吧    梅妃嬌聲說: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正想去皇那裏賠罪呢。    乾帝一愣,怎麽愛妃,好了    是,皇,臣妾現在,已差不多快好了。    安小朵愕然,怎麽可能,這兩三天前傷口還流血的呢。    隻聽乾帝笑道:既已好了,便讓朕瞧瞧吧,朕也是有日子沒瞧到愛妃的嬌顏了。    梅妃應著,皇稍候遂由浣紗陪著,轉向了裏間,不多時,走出來,安小朵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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