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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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興致所致,便將那日曾宏宇製服李二的事完完整整地與青雲講了一遍,講得倒是生動。 vw而青雲亦聽得津津有味。
這曾家子弟武藝真的有那般好青雲聽罷道。
當然。長風一口肯定,二哥你是沒見過,那曾鴻宇打拳好似龍蛇飛動,看著直教人心潮澎湃。我呀,才跟著他學了兩三招,累得不行了
李氏聽了不屑道:一日不好好待於家讀書習字,竟是貪玩好耍跑去曾家,還學什麽拳法,著實不成體統。你看看那些習武之人,稍不注意便會惹是生非,甚至打打殺殺,聽著都讓人害怕。聽娘的,以後不許再去。
娘長風拖著長長的聲音,習武之人哪皆像你說的那般習武之人亦有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者,更有保家衛國舍身為民者。況曾家人待人和善,那弟兄又與我誌趣相投,我去倒能與他說些誌同道合的話語,不也極好
說什麽遠大誌向,豈是空談便能得來的李氏厲氣不減,娘雖未讀過書,卻也知讀書是一件不易的事,身為讀書人,自然應該惜時如金艱苦奮鬥。你看看那些古人,不是懸梁刺股是鑿壁借光,甚至有人讀書讀得口舌都生瘡,正因付出這般努力,他們才能取得功名。要讀書一心一意地讀,不要到頭來一事無成,氣死你爹娘。
長風聽著,雖是有些不樂意,卻也覺李氏這話存些道理,不好再辯,遂隻得乖乖應道:娘所言甚是,孩兒記下了。
說到讀書,青雲忽地想起前幾日在城打聽過的一件事情來,這便對長風道:三弟啊,你在家鄉時,十歲便入了書院念書,直至幾月前因為書院被迫關閉的緣故,隻得在家日日抱書自學。如今你與爹娘既已在這樂天村安頓好了,自然要找個書院,在書院學習。前幾日啊,我已去打聽了本地有什麽書院學堂,得知縣城裏有一家書院,名叫燕來書院,其書生眾多,離城門口也不甚遠。作息自然同一般書院無異,乃日出開課,日落下課,午自是可在院內用食。三弟若是去此處念書自然再合適不過。
長風聽了自是興奮不已。想在家念書這些日子,著實好生寂寞。最無奈是,遇問題連個請教之人亦無,隻得一人苦苦思索,卻常常難以思出個結果來。如今總算又可回到書院,學習之餘,當還可結識些誌同道合之友,一起吟詩作對,豈不快哉
好啊還沒待長風開口,殳鶴已替兒子表現出了興奮,既然是這樣,那長風何時方能入學
我已詢了,這燕來書院每年春時招收一次學子,長風來年便可去。
那來年吧殳鶴當即為長風做了打算,在家自學了這麽長的時間,也該回書院了。
是啊李氏亦不勝喜悅,再待個年,咱們家長風便可參加科舉考試,到那時可以魚躍龍門,光宗耀祖了。
長風淺淺一笑,忙又問:二哥,你說那書院叫什麽名啊
燕來書院。
燕來書院他一臉喜悅的念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此名當真甚好
琵琶宮調八十一,旋宮三調彈不出。玄宗偏許賀懷智,段師此藝還相匹。自後流傳指撥衰,昆侖善才徒爾為。
閨房,彩苓正挺直腰板,手捧紙卷,聲情並茂地讀著長風所抄寫的詩詞。
堂屋的乜子誠聞了,不由至彩苓房門前掀簾一看,但見彩苓一副吟詠模樣,倒有些似一讀書公子。乜子誠以為是彩苓大作已然完成,竟是心生些許好,遂踱步進了房間,想一探究竟。
彩苓聽了聲響,扭頭一看是乜子誠來,忙喚了聲爹,卻未曾想到將紙卷收起。隻因她看詩看得入了神,忘卻了這詩乃長風所抄,加她連續幾日一有時間便在房看詩,爹娘未曾發現什麽,也不管不問,不由成了自然。
乜子誠走近一看,見彩苓手紙卷所寫之字竟出的好,乃是方方正正的楷書,如模子出來的一般,不禁十分驚訝。在他的記憶,女兒的字雖說不差,但也未曾見得這般好,難道這些詩句並非她所寫
便指著紙卷問:這是你所寫
彩苓以為乜子誠問她這詩是否為她所作,便立刻回道:自然不是這些詩皆是前人所寫。你看,這是白居易的,這是杜甫的她指著紙卷的詩給乜琵琶看。
我是問你,這字是否為你所寫乜子誠又補充道。
這字是彩苓欲說這字乃長風所寫,卻忽地反應過來,不敢再說下去。此刻隻臉一紅,少女的羞澀神情盡顯無遺。
乜子誠見此先是一愣,不過瞬間便猜到,這詩定當是村一位書生所寫。不過究竟是誰還有待進一步確定,因村讀書公子僅有兩人一乃乜永浩,二乃殳長風。不過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乜永浩,因長風畢竟剛剛遷來這樂天村,不可能與彩苓有過多的交往。
是誰怎的不說了乜子誠緊問不舍。
彩苓被她爹進一步追問,心跳不禁加速,忽而靈機一動道:爹外麵有人叫你呢
乜子誠以為真是自己隻顧說話,未聽見屋外有人呼喊,便趕緊轉身出了屋。待在門前張望許久皆不見人影,這才知被女兒耍了,忙又回到房間。
隻見得彩苓捧了本詩經,似故意裝作認真觀看的樣子,而剛才那紙卷已不見了蹤影。
乜子誠嗔道:好你個臭丫頭,竟學會戲耍你爹了哈方才你看的詩呢
彩苓小心翼翼地道:收起來了
好,那你告訴我,那字究竟是誰寫的
彩苓抿了抿唇,還用說嗎當然是我寫的。
乜子誠卻是輕視地一眨眼道:都說到這般田地了,你還想瞞我是不是永浩那小子寫的
才不是呢彩苓反應劇烈。
雖說彩苓與乜永浩是兒時的玩伴,但兩人自脫離童年時代起,便來往甚少,相見多是因為偶遇,而非刻意。且她對於長風之好感,對乜永浩從未有過,所以此刻乜子誠將長風言成乜永浩竟使她有些不堪。
不是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了。乜琵琶露出成竹在胸的笑。
聽乜子誠這般說,彩苓不由心跳得愈發劇烈,忙小心問:什麽可能啊
乜子誠一語幹脆:是殳長風,對嗎
彩苓聽了卻是立刻將目光躲了開,似笑非笑道:爹你如何知道的
乜子誠笑道:爹又不是傻子,村的讀書人隻有乜永浩與殳長風,既不是永浩,那必然是長風嘍
爹,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此刻的彩苓倒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童,微低著頭,語色溫和。
好啦爹又未責怪於你。且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啊
彩苓聽了直羞答答地笑,又拽著殳鶴的手臂嬌聲呼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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