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縱有百口亦不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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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鴦話音未完,人已撲在離鴛懷,熱淚盈眶。小說離鴛此時才能確信,這雪白麗影正是殤鴦。離鴛一下將殤鴦緊緊抱住,肝腸寸斷,百感交集,不能語言。玉如萍此時已知道眼前這個白發女子是離鴛的妹妹殤鴦。玉如萍見這兄妹二人如此情深,亦是感動得揉眼抹淚。同時在心暗道,這兄妹二人,一個堪稱世間不可多得的俊男,一個更是絕世美人,又是如此癡情,真是好生令人羨慕。玉如萍想著想著,一時忘了相勸,任他兄妹二人相擁哽咽,哭訴衷腸。
離鴛見到殤鴦的變化,早已悲從八麵來,痛從心生。他知道自八年前師傅從金田回來亡故後,殤鴦一直獨居在小屋之,白天飲盡孤單,夜晚嚐盡寂寞。這種獨居的孤單寂寞他深有體會。在他獨居小屋之時,尚有殤鴦時常前來與他說說笑笑,二人同分朝霞,共享夕陽。而殤鴦在這八年的獨居生活,卻是無人與她分憂解愁,加之疼愛她的師傅早在八年前離世。難怪她的眼神會這般憂傷,一頭青絲變成華發。想至此,離鴛早已揪心疼痛,話未出口,兩行熱淚已奪眶而出。良久方說道:妹妹,你的痛苦與悲傷我都明白。我本想早些回來,可是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一言難盡,說來話長,加四處烽火連天,刀光劍影,路不相通,道不能行,方拖到今日。此次我帶你而去,自是不會再開分。
殤鴦的心間更是百感交集,縱有百口,亦不能雲。若不是她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世,離鴛的到來或許會讓她驚喜若狂。但此時她卻隻能哽咽著心痛。殤鴦真想將埋藏於心間的一切說出來,讓離鴛知道她二人並非孿生。她想讓離鴛知道這些年來對他的思念和牽掛,也不再是他想象的兄妹之情,而是對他超乎生死的情愛。她亦想讓離鴛知道,師傅是她的親生父親,同時也是他的殺父仇人。她與他一樣,一直無辜地生活在一個謊言之。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消息,才令她一夜白發,從此不能再開懷,甚至想到過死亡。她活下來僅僅是想再見離鴛一麵,再看一眼他臉掛著的刻骨銘心的憂傷,再聽他叫一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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