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希望你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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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我們走來的三個人把我們圍住,目光在掃過我之後,便一直停留在莫子熙身。 vw

    我把她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三人。聞到他們身濃濃的酒精味道,腳步有些虛浮,我鬆了口氣,幾個酒鬼我能對付的過來。

    其一個個子偏矮的男人張口說道:小妹妹,長的這麽嫩,陪叔叔睡一覺吧,一定會讓你爽天的,手摸向了莫子熙的身體,嘴裏含糊其詞,來吧,寶貝兒

    我眼疾手快,沒有讓他的髒手得逞,拳頭用力地打在他的手臂。矮個男人吃痛,清醒了一些,小子,識相點,借你女人玩一會兒,玩兒完了還給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莫子熙拉著我衣服的手更緊了,生怕我丟下她,我回頭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用力地一腳踹開矮個男人,他翻倒在地,痛苦的捂著肚子。

    我拉著她的手,從三個人的缺口處衝了出去。可是在快要逃離的時候,其一名男子扯住她的胳膊,跑不開了。

    我反身一腳踢開男子,可是另外兩個人又站了起來。這樣,我陷入到了被車輪戰的境地當。一個人倒下,另外一個人又來糾纏,三人像塊狗皮膏藥,怎麽打都打不痛。

    莫子熙已經撥通了110,警察已經在來了的路。

    在我側頭看她,分神的一瞬間,三個人把我撲倒在地,把我的雙腿和一隻手控製住,對著我的腦袋一頓亂捶。現在我隻想著保護好頭部,並且大叫道:囡囡,你快跑啊,別管我。

    在我被打的意識模糊的時候,護著臉的手臂突然傳來冰涼粘稠的感覺,我睜開眼,看到趴在我身的矮個男人,鮮血順著頭發,從後腦勺流下來。

    臭婆娘,他斷斷續續的說完,一頭昏倒在我旁邊。

    壓在我身的重物沒了,我站起來,快速的解決掉另外兩個人,摸了摸滿頭是血男子,還有鼻吸,死不了。

    莫子熙坐在地,看著手的石頭發呆,顯然是被剛才自己做的舉動嚇住了。我把她背起來,一米七的身高,體重不過一百斤。我背在身,像訓練時負重跑,沒幾分鍾消失在護城河邊。

    狂奔了近八百米,實在是沒有力氣了,遠離了護城河,已經來到了街道。她抱緊了我,後怕地說道:磊哥哥,我我是不是殺人了,他剛才流了好多血,怎麽辦,我會不會坐牢

    我這樣把她背在身,反正街道除了飯店閃爍的亮光和幾個環衛工人,已經沒有行人。

    慢悠悠的走著,笑了笑,想用我的輕鬆感染一下她,不會的,他還有呼吸,死不了。你沒聽過,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嗎

    莫子熙的腦袋和我的緊緊挨在一起,有了我的安慰,她突然嚴肅地說:我希望你是個壞人。

    我一愣,壞人和好人有區別嗎好壞不過一念之間,其實沒有一個準確的界定。我見過紋身喝酒抽煙,泡夜店的女人,搭公交時,給一個老人讓座位,也聽過一個所有人口的好母親,月薪過萬的金領,出軌找男人的故事。

    他們誰對誰錯,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我不知道從哪方麵思考。

    這本是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問題,沒有一個具體的答案,如果說真要分一個好壞,那要看事情的結果了。

    於是我給了莫子熙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你可以把我當做好人,也可以把我看做壞人。

    繼續前行了幾百米,莫子熙主動要求下來,給我擦了汗。在距離學校還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我停了下來,看到以前和紀佳佳一起來過的那家冷飲店,還開著門,沒有打烊。

    進去坐坐吧,好久沒去了。

    莫子熙不明所以的跟著我走了進去。

    我推開門,看到周圍的擺設該和原來一樣,吧台坐著發呆的老板李兵。

    與往常不同的火爆生意不同的是,已經到了秋天,吃冷飲的人越來越少,生意相應的變差很多。

    我記得李兵有很多的白頭發,今天一看,不知道是昏暗光線的原因,還是去染了發。

    直到我們坐在位置,李兵還看著天花板發呆,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敲了敲桌的點餐鈴,他這才看到我們。

    李兵打量了我好幾萬,最後確認道:你是次和那個小姑娘一起來的小夥子

    我點點頭,嘴巴不自覺的歪了一下,莫子熙聽到有別的女生,手在桌下把我胳膊的肉揪了一個三百六十度

    李叔,快十二點了,你還沒關門嗎

    李兵沒有說話,轉過身,熟練地為我們開始製作冰激淩。在他轉身的一瞬,我覺得他的背好像又駝了。

    莫子熙看到了桌子的尋人啟事,目光看向李兵,我小聲地說:他在這兒是為了尋找他丟失的兒子,已經堅持了很多年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莫子熙露出同情的表情,這時李兵已經做好了冷飲,給我們端了來,我認出這是店裏最貴的一款,也是最好吃的。

    李兵歎了口氣,小夥子,這可能是你們最後吃我做的冷飲了,再過一周,這家店要易主了。

    我感到可惜,問道:為什麽

    我快四十歲了,離婚後,一直沒有再找一個,我老家托人幫我安排了一樁相親,再加接下來店裏基本沒生意,我身存款不多了,父母一天天老了,幹脆回家算了。

    我本來想說:你的孩子怎麽辦話到嘴邊,忍住了。

    時間過去這麽久,該長大成人已經長大成人,該離開世界也已經揮手說再見,一直這樣看不見希望的待下去,對身心是種折磨。

    在李兵身,我看到了一個不甘的男人的妥協,逝去的終將隻會銘記,但願他能找到一個溫柔以待的另一半,來埋葬他對兒子的那份思念之情。

    我說道:也好,落葉歸根,在外十多年,是時候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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