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鍾的時候，黎小白看著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馮詠，旁邊還有個跳來跳去發酒瘋地王妍柔苦笑不止。桌子下有六個空酒瓶，馮詠去年、前年過年買地酒全被喝光，一滴不剩。撲克牌散落一地，桌麵狼藉，黎小白僅陪著喝一杯酒之後，在王妍柔的言語挑逗下，兩個女人之間火藥味漸濃，幾乎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對幹，落到最後場麵不可收拾，兩敗俱傷為止。

    黎小白清理台麵，一想索性好人做到底，把碗也洗了，桌子擦幹淨，扶人事不省地馮詠上床睡覺，蓋上一床薄薄的毯子。

    王妍柔跳上黎小白的背，摟著他的頭頸打著酒嗝說：“哥，嗬嗬，老處*女想把你灌醉，幸好我不負重托，先把她灌醉。……嗝兒！”

    黎小白往上托了托王妍柔的屁股，檢查門窗，反手關上門口，把妹妹背下樓。

    王妍柔捏著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說：“哥，我小時候最希望有個哥哥背我去玩，可是大錘他總是不理我，隻顧自己玩。”

    “那是因為你太調皮了，容易影響別人情緒。”

    “我才不調皮！”王妍柔捂著他的眼睛：“哥，看你能不能摸黑下樓，別摔跤哦！”

    黎小白沒好氣的把手拿開：“死丫頭不要做危險動作，不然萬一摔倒我很容易把你壓在下麵。”

    “你壓啊，你盡管把我壓在下麵就是了。”王妍柔渾然沒覺得這話有多曖昧。

    “你要不是王叔的女兒，我早就把你處理掉了。”黎小白氣悶無比，好不容易和同事吃一頓飯，最後自己倒成了陪客，風頭全被兩個女人搶得一點不剩。

    回到家，王妍柔仍趴在他背上不肯下來，王大山夫婦不肯離開電視半秒鍾，聽到聲音隻問道：“回來了？”

    “哦，今天我和王妍柔去馮老師家吃飯了。飯後馮老師給她講解很多習題，現在大概是累壞了。”黎小白找到個拙劣無比的借口，當著夫婦倆的麵把小丫頭背上樓梯。

    “小兵，這陣時間可真辛苦你了。”唐永全由衷誇讚。

    好不容易才把王妍柔放在床上，當即渾身鬆弛下來，王妍柔卻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肯放開，雙眼迷離：“哥，人家頭好疼哦。”

    “那就好好睡一覺，明天會沒事的。”黎小白急欲離開。

    王妍柔喝過酒的眼神分外嫵媚，軟綿綿地說：“哥，你先不要走，幫人家脫衣服嘛，我手好麻，動不了，穿衣服睡覺好難受的。”這丫頭喝醉了亂說胡話也不懂得避忌。

    轟隆一聲，黎小白心裏電閃雷鳴，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先回頭看看房間門口已關，方才放下心頭大石，正色道：“呃，我一向助人為樂，對一個落水的人施以援手，乃是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幫你脫衣服，舉手之勞，我也算是積陰德，死後要上天堂的。”

    每個人做壞事之前都要給自己找借口的，黎小白也不例外，話雖這麽說著，靈活的手指卻已在瞬間解開王妍柔上衣襯衫三枚紐扣，還有他朝思暮想的粉紅色蕾絲邊，在中間用細絲帶結成蝴蝶結連接起來，但這時nai罩已不是關注的重點。

    小女孩的皮膚真是好啊！

    王妍柔格格笑道：“哥，我的mimi大不大？比******大嗎？”

    黎小白無疑是個自控力極強的男人，離****焚身那一步差得老遠，聽到******三個字立即驚醒，硬生生停住即將抓下去的怪手，心想：“我黎小白即使窮困潦倒，沒半點活路，也應該生當頂天立地，死後為萬人敬仰，占一個醉酒小女孩的便宜，這不是我做的事。”

    “哥，你怎麽了？”王妍柔輕輕拉著他的手。

    “沒什麽，早點睡，等明天清早醒來你會知道的。”

    看到黎小白突然變得惆悵，王妍柔盡管酒精燒糊大腦，也不敢再說什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給自己蓋上被子走出房間。“還真是個古怪的大哥，莫非精神分裂了哦！”

    第二天王妍柔酒醒過來，回想昨晚唐突孟浪行徑。不禁臉上發燒，直到上學時間到了，黎小白在門外叫了幾遍才羞答答地出門，頭也不敢抬起，仿佛新婚地受氣小媳婦。

    雖然留下遺憾，但黎小白在她心目中不受誘惑的正直形象終於建立起來了。

    “黎小白，我爸要見姑爺，你說怎麽辦？”張清盈在電話裏以一種頗為無奈的語氣說。

    “你說吧，我照你的要求做就是了。”黎小白還惦記著五千塊的勞務費。

    “那好，晚上到我家吃飯。你現在在學校上班是吧？準備一套好的衣服。我爸那人有點老古董，你要是裝得不像，他看得出來的。”

    “盡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張清盈的家在臥虎灣石螃蟹路，這一帶接近丘山市郊區，周圍房屋低矮，僅有一條柏油路相接。附近都種植著棕櫚樹。臨近海灘，風光旖旎，遠離市中心的繁華，別有一番風味。

    張清盈先下了出租車，支付車費。

    對黎小白說：“你多少還算用心，我老頭子通過我姐知道了我們相親的事，姐夫又轉述說我們處得還不錯，老頭子有點急，吵著要我帶你回家看看。沒辦法，始終拗不過他，不然當初我就不會迫於壓力與你約會了。”

    隻見黎小白一件圓領t恤，下麵是西褲皮鞋。鞋子總算擦得閃光發亮，不再顯得那麽寒酸。手裏提著一袋水果，兩瓶五糧液，那也是張清盈出錢買的。黎小白犯不著當冤大頭。

    “你刮了胡子樣子倒也說得過去。”張清盈細細打量著他：“我爸做事喜歡張揚，今天還特地叫三個姐姐、姐夫都回家吃飯，目地就是要考察你的。我爸愛吹牛，說話時你得順著他的口氣，否則他就惱了。大姐夫是個怪人。自以為讀過大學。不太看得起別人，二姐夫是個老實人。但有時候喜歡耍小聰明，卻往往被人戳穿他的把戲，這點你也要注意的……”

    黎小白不耐煩地說：“好了，不用羅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用不著介紹得那麽詳細，又不是真的要跟你結婚，一群普通漁民而已，有什麽不好對付的？”

    “你……好吧，現在跟我這麽說話可以，但等下見了麵可得對他們表示出充分地尊重。”

    張清盈再三強調了好幾處要點之後，兩人才沿著柏油路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