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室友準備趕去大學城備課，蘇綾早上七點按時起床，睡眠時間很少，不過《森羅萬象》首發平台就是vr虛擬機，而遊戲模式也暫定為夢境vr，平時在遊戲中算是淺度睡眠，所以精氣神還行.

    她站在灶台前，翻著鍋裏的蔥油小餅，撥通了花前月下的電話.

    “朋友，什麽說法？”

    電話那頭的雜音紛紛擾擾，不曉得是在幹嘛，大概這家夥還在遊戲裏，用vr的多媒體接了電話.

    “進工會嗎妹子，過了考核就能直接進lg的vr分部了.這是個新部門，青訓隊肯定有你的一席！而且表現優異的話......”

    蘇綾打斷道：“臨時工，我不簽賣身契，談談價.”

    “呃......你能不能聽人吧話說完？”月下的語氣有些尷尬，不過在之前的四個小時裏，論壇水友和一手攻略組都沒能搞定《森羅萬象》異世界探索的“劇本完成度”項目，最好的成績也不過85%。

    月下愈發確定，眼前此人可能真是個隱藏在民間的高手.

    “你說，我聽著.”蘇綾捂住話筒，另一手夾著精致的早點，“來，丫頭，啊----”

    夏心璿：“啊----”

    酥軟鬆脆的小餅送進室友的嘴裏，丫頭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兒.

    月下試探道：“敢問閣下之前有玩過遊戲嗎？”

    “玩過.“蘇綾粗略答道：“玩兒了十六年.”

    月下不說話了......內心開始搖擺.

    姑娘你這才多大？二十出頭？五歲開始沉迷遊戲？一直玩到現在？

    他立馬調轉話鋒，想套出點兒更多的有用信息.

    “敢問之前有參加比賽嗎？”

    “沒有.”

    “有獲獎嗎？”

    蘇綾回頭瞥了一眼落在臥房裏，已經積了好多年灰的獎杯......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在遊戲平台上發了幾個帖，隔了兩個月收到一座獎杯，算嗎？”

    “什麽平台？”月下有此問，是為了查查蘇綾的底，如果要按臨時工的合同來算，還得做估價.

    “小平台，私營的，算不得什麽好東西.“蘇綾馬馬虎虎一筆帶過了，催促道：“你快點兒，我還有事兒.”

    月下：“很忙嗎？”

    蘇綾又給丫頭喂了一口.

    “忙，挺忙的，我養狗呢.嗷---”

    丫頭扯著蘇綾的臉，表情可別扭.

    月下：“還是遊戲裏談吧.我得參考一下你的業務能力.”

    蘇綾：“行.”

    掛上電話.蘇綾且以毫不麵癱的麵癱臉，雙手撐著嘴角給房東大人賠笑.

    “丫頭停一下.停一下.”

    夏心璿嘟著嘴，憤憤不平道：“阿綾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養狗！？”

    蘇綾滿嘴跑火車：“你要去準備課件了朋友，快遲到啦.今天看你精氣神十足，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莫非是找著了渾身上下除了鼻子沒打孔的斯瑪特視覺係搖滾男友？尾巴一翹上天入地來虐我這條單身狗？好了乖，別鬧了啊.我知道你最懂女人心，我們之間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嗨，什麽亂七八糟的.”夏心璿倒是隻關心最後幾句：“嘁......阿綾這些哄人開心的話到底從哪兒學來的呀.”

    “你忘了我什麽專業了？要不我把《大型犬科生物飼養指南》給你翻一翻？”蘇綾淡然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搞不懂阿綾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好了好了我走了！阿綾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喔！”夏心璿剛踏出門.

    蘇綾：“你的課件.”

    丫頭連忙接過蘇綾手裏遞來的資料.

    “謝謝！”

    回頭沒三秒.

    蘇綾：“你的發卡.”

    丫頭又急急忙忙跑了回來.

    “嘿嘿嘿......”

    蘇綾眼神微妙，豎著食指，微微頜首，仿佛一舉一動都想點醒這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

    “哦！！！！哦！”丫頭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蘇綾遞過去飯盒：“記得帶腦子，這是午飯.”

    “嘿嘿嘿......”丫頭不好意思地笑著：“還是阿綾好......我走啦！”

    蘇綾捂著臉，目送室友離開.

    關上門，她終於能恢複少許獨處時的“優雅”風度.將客廳的音響打開，放著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搖滾單曲，審美和品味都別具一格，踩著鼓點一路以清奇的麵癱表情帶著某些電影裏才會出現的老年迪斯科舞姿，一路溜進了舍友的房間.

    眼中所視vr蛋艙的模樣，眼光中吐露著色情的感覺.

    總之這姑娘應該在一般人眼中很不對勁.

    從行為舉止中都透著莫名的魔性.

    “噠---嗒嗒嗒嗒~~今天室友不在家！~”

    “寶貝~~~”

    仿佛獨處一室時，就像是主人離家之後的貓咪，天知道蘇綾會在家裏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她輕輕按下vr虛擬艙蓋的啟動鍵，從抽屜裏抽出來一遝橡膠手套.在指紋識別鎖上一按......

    【驗證通過】

    沒錯，她收集了室友的指紋.

    “我來啦。”

    艙門閉合，再次登錄遊戲.

    【歡迎回到《森羅萬象》第二世界】

    【遊戲角色讀取中......】

    【您即將登入秋之區-蝴蝶穀。】

    【由於該區域玩家過多，為了避免擁堵情況的發生，您可以選擇該區任意地點進行傳送.】

    地圖映入眼簾，還特地為蘇綾用紅色高亮區塊指出了擁堵最為嚴重的地區.營火中心有buff加持，無疑是玩家最多的地方，蘇綾二話不說直點營火中心.

    【你確定？】

    播音員的語氣發虛，仿佛眼下這位主子實在不好對付.

    蘇綾：“就這兒，人家約了我在這兒見麵呢.”

    【傳送中......】

    蘇綾感覺體重一輕，失重感傳來，瞬間到達下線時的位置，人山人海聚在大火塘中，廣場上擠得像購物車都推不動的超市.

    “嗨:(。???)ノ“蘇綾一上線就看見了熟人，順便拉開ui欄位敲了一道顏文字出來.

    那人id：東野巴人.

    蘇綾是見過的，就是被自己用女獵暴打的許東小哥.而他麵露驚訝，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兒.

    “你你你你你你----”

    蘇綾：“別結巴，談錢...哦不......談事兒.”

    她似乎對金錢有著莫名的渴望，時常沉浸於“我為什麽這麽窮”的窘境之中.

    “不是不是不是......”許東手慌腳亂，一時不知道如何形容.

    蘇綾：“嗨，朋友，我很可怕嗎？”

    【蘇綾邀請您加入小隊.】

    許東沒過腦子就點了.

    結果蘇綾在【戰鬥狂】debuff生效之前，一拳搗上隊友的肚子，d級的筋力加持下，差不多等於普通人能造成的傷害.許東兩眼一黑，感覺大腰子已經去了一個.剩下一個正躲在肚子裏和前列腺抱在一塊瑟瑟發抖.

    “不是...”許東表情痛苦，指著蘇綾腳下，“你挪開呀.”

    蘇綾一看，自己還踩著個人.原來剛才登錄遊戲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降落在月下的腦袋上.

    “不好意思.”

    她連忙挪開了身子，自言自語道.

    “難怪剛才好像聽見了一聲某水管工踩蘑菇的音效......”

    月下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著鞋印，雖然好氣但是還是要微笑的態度.

    “談正事兒.”

    蘇綾直入主題：“給我任務.”

    月下一聲口哨，附近頭頂lg會徽的幾個會員一並擠了過來.

    蘇綾：“帶人升級？”

    “對.隻求最速通關。”月下擦幹淨臉上的鞋印，仿佛大家都當剛才無事發生過。

    “開個價。”蘇綾言簡意賅.

    “一場四十五吧.支付寶給你.能賺多少看你本事.”月下照著俱樂部的活動經費報了價，不過他心裏也沒底，照著一般代練工的價格報.一場異世界探索的劇本下來，怎麽說按照正常攻關進度，大手也得二十分鍾了.這算是喊低了.

    “放肆！交了四百五我們還是好朋友!”蘇綾震聲道.

    “臥槽你搶劫啊？”月下讓這姑娘的強硬態度嚇著了.“四百五？”

    蘇綾眼帶笑意，掐著【戰鬥狂】的buff時間又給了許東一拳，“對！四百五十元人民幣，謝謝惠顧.”

    月下：“你窮瘋了吧！沒這種價！”

    蘇綾解釋道：“你是不會懂的，屬於我這種窮困人民的小資情調，就是往日時光中，夏天的午後，在一片安逸的蟬鳴聲裏，躺在竹板涼椅上，品著一杯beerinsertcool，手中捧著上海文藝出版社的熱門老牌讀物，一旁放著漯河本土的特產小食.”

    “啥玩意兒？”月下這一串連擊懟得說不出話.

    許東緩過來一口氣，解釋道：“喝啤兒茶爽，看故事會，啃衛龍辣條.”

    蘇綾一個個送去組隊邀請.月下也進了組.

    “水晶球來碰個杯。你是要極限速攻對嗎？”

    月下點點頭，尚有存疑，他很懷疑這個姑娘的辦事能力:“沒錯，如果你真有四百五的本事......價格再議吧.”

    蘇綾催促道：“come on!別害羞！快進組快進組，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月下考量著這個價格能不能吃下，lg工會初期開荒麵對的是好幾家豪強的左右夾擊，蝴蝶穀在遊戲中算是個礦產豐富的駐紮地，而且環境算是易攻難守，如果能依靠眼前這姑娘超凡的“攻略”能力來拔高會員的平均等級，說不定還能在下個版本之前，就牢牢把握住這片有色金屬礦區的所有權！

    他一咬牙.招呼幾位隊員將【諸界方圓】遞了過去.蘇綾一一“碰杯”之後，心中濃厚的表演欲幾乎要溢出來了！

    “幹杯！”

    【小隊正通過諸界方圓進行傳送.】

    【你們即將進入一個全新的未知世界.】

    【開始奇妙的冒險吧！】

    石門出現於營火之前，蘇綾領頭踏入營火之中.月下幾人也緊隨其後.

    進門是一條流淌著潺潺溪水的小石板路，左右兩側變成了泛著波光的小溪，那姑娘一人在前走得四平八穩，在載入空間中一路往神社山門而去.

    看起來是個古香古色和風味道十足的劇本。

    “嗯，日本背景.”

    蘇綾分析得有條有理.

    “看山門奉畫，有五大力菩薩，是江戶時代錢幣上書寫的神仙.”

    “大家都是秋之區的【諸界方圓】嗎？”

    眾人點點頭，等著蘇綾發號施令.

    “那就好。”蘇綾胸有成竹道：“躺好，給我一具月下的屍體.”

    “什麽！？”月下難以理解蘇綾的意思，雖然蘇綾也施展過複活行屍的手段，但是開局就死隊友是不是太刺激了點兒?

    蘇綾隨手捶了某個隊友一拳，應付完【戰鬥狂】的buff。

    “那好吧，等會再說.”

    月下說到重點：“等等，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鍾了，我們可是說好要速攻的.速攻！”

    蘇綾二話不說，一路小跑進門.幾人齊齊跟上.

    一進異世界，眾人就感覺溫度有了明顯的下降.眼前是一棟木製和風建築，屏風和紙門都在告訴他們，自己仿佛置身於日本古代.

    而播音員的提示也到了。

    【任務：冥婚】

    陰風厲厲，眾人走進前院，身後的傳送門也應聲關閉。

    【任務目標：請完成由美子的心願】

    古樸的大門關上的動靜嚇得幾個大老爺們兒不由得一顫，冷色調透與淒涼陳舊的路燈石台，庭院中枯敗的櫻花樹，都為這個劇本的恐怖元素添磚加瓦.

    加上不時傳出幾聲“咕嚕”“咕嚕”的異響，分不清方向，也搞不懂是什麽生物在叫喚，不遠處那複雜的和風大院裏，從外邊看起來就覺得其中的結構錯綜複雜，恰巧院外延伸進來的電線又標注了此地的曖昧年代，算是日本現代尚未拆遷的老房子，有種厚重的曆史感.

    “好了！跟我來.”

    蘇綾一馬當先，也不打算解釋什麽，推開屋門像很趕時間.

    “我們有幾個人？“

    月下：”七個.”

    蘇綾果斷答道：“那通關隻需要兩個.”

    “為什麽？”月下驚了，這麽武斷不好吧？雖然說姑娘你是挺厲害的，但是......也沒這麽誇張吧？

    “都牽上手，一路趟過去，速攻不就是最速通關嗎？這種網遊來說，容錯率很高很簡單的.”

    “解謎神特麽簡單...“月下私下抱怨著，還是叫其他五個隊友一塊牽上手.

    蘇綾領頭彈雷，一路上紙屏風的圖案錯綜複雜，畫作風格鮮明，是浮世繪的筆法，內容也挺血腥暴力的，歌喉、斬首、剜心、油烹、切腹.一律酷刑。

    不知走了多久，幾人像是在迷宮中迷了路。

    月下：“你行不行啊？過了多久了？”

    “剛到四分鍾，別著急，狹小的地形會讓心理壓力變大，導致你度日如年也正常，哎哎哎哎哎，別哆嗦，怕個什麽？”

    總之身後幾個隊友一驚一乍.蘇綾當即打開多媒體，在公共頻道上放了一曲《通天大道寬又闊》.

    當前奏響完，“剛~~~~擒住了幾個妖！~”響起時，身後幾個漢子也沒那麽慫了.

    “不會迷路了吧？”月下擔憂道.

    “月下阿姨，你怎麽和媽媽桑帶著幾個小朋友出門旅遊似的，放心，我方向感很好.”蘇綾安慰道.

    “方向感？”月下邊走邊問：“你知道要去哪兒？”

    蘇綾用手撫著紙門，感受溫度和環境的變化，解釋道：“我要去庭院，日本風水和我朝稍有不同，素來沒有坐北朝南的習慣，是太乙神數東渡日本之後的神道教，風水上講究坐東朝西，庭院一般也在這個位置。你看走廊上浮世繪所畫，可能都是‘由美子’這個角色對俗世的惡念，隻是製作人用來給你心理暗示的道具.也是敘事畫.說明她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可能是古代受刑而死.這些暫且不提，誒，到了.”

    蘇綾確認了方向，過道左手邊紙門上的浮世繪內容變了。本來是刑罰繪畫，可怖又殘忍.變成了美女圖。

    蘇綾推門而入，完全不擔心什麽開門殺之類的環節.一般這類道路都是留給玩家增加“驚嚇程度”所用的.真正必殺的關卡，可能更在“離群落單”和“觸碰禁忌”上.

    美女畫像之後倒是出現了一隻獨角大鬼，畫得栩栩如生，看見那赤紅的皮膚之下仿佛流淌著滾滾岩漿，長鼻子頗有鴉天狗的凶殘模樣.

    “牙口不錯。”蘇綾做著簡單評價，推開門.

    一時幾人都愣了.

    庭院中，遍地落滿櫻花，院落裏擺著兩張小桌，桌上放著大酒盞，還有茶點，仔細詳看那方方正正的糕點，眾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下試探道：“這......什麽個說法？”

    蘇綾沒回話，仿佛沉醉在遊戲用心營造的畫麵氛圍中不能自拔。

    她的目光掃過庭院精致的紅木橋，延伸到那遠方花圃中的小井口。

    “好了。已經通關了.”

    蘇綾道出這句時，lg其中一個隊員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開始瘋跑.一路撞破紙門，慘叫著，最後不見蹤影.

    月下驚道：“他怎麽了？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了嗎？”

    許東驚呼道：“他不是隊伍最後那個，剛才他牽著誰！？”

    眾人齊齊看去，不知不覺隊伍最後那人的模樣已經變了，變得搔首弄姿，陰陽怪氣.仿佛讓惡靈附體.

    “找到你們了唷！”

    “由美子？”蘇綾沉穩道.

    在說出“由美子”三字的瞬間！那妖魔從無形化作有形，由蘇綾喚出真名而得以借玩家的驅殼重生！

    那一刻小院的變得大不一樣，所剩幾人耳中傳來那兩名隊友的死亡提示，也讓月下的心沉了下去.

    “喂喂喂喂喂，現在怎麽辦啊！你一下子就拉著我們來直接見boss了1“

    被附身的隊友身形幻化，變成了浮世繪上的那位美人！從畫卷裏活生生走了出來一樣！

    蘇綾波瀾不驚，從酒盞桌上拿走一塊糕點.

    “五分鍾......果然解謎麻煩好多.”

    她拉來月下，另一隻手隨手將糕點一扔，落進井裏.

    沒反應.

    【投食】技能未觸發.

    順手給了月下一拳，之前都是捶的月下，這時候月下的生命值也差不多要見底了.

    “不是吃的，外形很像金鍔，算是我朝傳到日本的傳統美食之一，紅豆餡兒，也有肉餡兒的.甚至從係統判定上來說，不能稱做料理.看來是禁忌，吃了就會死的那種.嗯......”

    “你們先撐一會，我去看看井口.”蘇綾拉著月下邊走邊說道。

    而剩下古星亮月，東野巴人，還有個名字都想不起來的龍套，單單看著那美人身上爆發出來的森森鬼氣，總感覺哪裏不對.

    “我們這是被當做消耗品了嗎？”

    月下跟蘇綾一路小跑來到井邊，井下一片漆黑.月下看得頭皮發麻，因為黑暗環境中人的視覺很容易出現色塊幻視，會看見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假象”。

    而井下傳來的“咕嚕”“咕嚕”聲，伴著那點點肉眼可見的寒氣，他腦子裏不由得開始浮想聯翩.

    還沒想太多，蘇綾拿著井口一塊磚石拍上月下的腦袋，算是成功擊殺隊友.

    “醒來吧！小僵！~”

    沒反應.

    蘇綾隻得遵著行屍巫毒神咒的念法來了一通.

    月下又爬了起來，不過這次是行屍狀態.

    “嗨呀，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蘇綾聽著身後的慘叫聲，再看那美女已經差不多快化作惡鬼了，指甲暴增三尺長，頭有獨角，一爪子捅出去，許東的遊戲角色和掛臘腸似的，讓那怪物高高舉過頭頂，撕成碎片.

    【您的隊友東野巴人已陣亡】

    “小胡你過來.”蘇綾吩咐道.

    眼看隊友撐不住了，小胡留下那最後一號苦苦堅持的同伴，來找蘇綾，怎料見麵讓蘇綾一拳放倒，緊接著投下井去.

    水聲響起.

    “臥槽！臥槽！！！臥槽！！！”

    井底一片漆黑，小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井口傳來蘇綾的詢問.

    “有東西嗎？”

    小胡道：“有什麽有啊！你瘋了啊！？凍死我了！鬼都沒有一個......”

    等等......

    小胡不說話了，渾身白毛汗都炸出來了.

    “有人...有人在拖我的腿......”

    咕嚕---咕嚕---

    水底傳來那種詭異的聲音.

    “ok！辛苦了！”蘇綾吆喝完.掐著時間也算差不多了.“她爬上來了嗎？”

    小胡不敢動，他隻感覺有個“東西”摸著他的腰，一路往上......漆黑的夜裏什麽都看不清.

    蘇綾：“別刺激她啊。人家可是新娘，你要是亂講話，算了我也不和你解釋那麽多.”

    小胡剛聽見這句，頭頂如遭雷噬。

    蘇綾剛往井口推下去幾塊大石頭，砸死了隊友.

    “嗯......根據副本難度來說，這類解謎應該是死的人越多，進度就會越往後推.播音員臨時罷工估計也是讓我快玩兒壞了吧。本想利用那些浮世繪好好給我說一通？”

    【播音員不想和你說話，並且朝你比了中指.】

    蘇綾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看見那獨角大鬼搞定自己最後一號隊友，讓行屍小僵跳下水井.

    “長角的女人，由美子.”

    “江戶時代的婚禮，藏角帽是一定要有的，傳言過門的媳婦兒，如果還焦躁怠惰，好吃懶做，就會化作獨角惡鬼，禍害夫家，不過看你這死法，應該是沒過門，就觸了夫家的黴頭，讓丈夫濫用私刑整死了，又扔進了井裏.”

    此時此刻，一幹lg隊員坐在營火處，低頭看著水晶球裏的一幕.

    這個副本才過去短短七分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井下的小僵屍對著那年限近五百年，也不知道過沒過“車檢”的女鬼，二話不說用舌頭狂甩對方的嘴唇.

    場外幾個爺們在觀戰者視角下看著那歇斯底裏的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風雲變幻，櫻花樹開始下起素粉色的“大雪”。

    她眼前的妖怪失了“生氣”，呆立在原地，兩眼淌下血淚，化作了一把沙塵.

    蘇綾打了個響指。

    “搞定.”

    【主線任務：【冥婚】已完成】

    “七分半......”月下沉默了.

    “原來是要這麽通？”古星亮月驚呆了。

    原以為蘇綾還有什麽超強力道具之類的，手段原來這麽簡單粗暴嗎？不過仔細想想，一般玩家好像也沒這個魄力去吻妖怪吧？

    月下詳看副本的劇情探索完成度......

    51%

    不過幾個新號齊齊攀上了lv3.

    初心者各職業的技能也得到更新.月下仿佛找到了一塊藏寶圖......

    蘇綾從異世界回來時，已經聽見了vr虛擬機上的到賬音效.

    月下的眼神中滿是熱切.仿佛已經見到了屬於lg欣欣向榮的蝴蝶穀營地.

    “七分鍾......四百五.”

    “那是第一單優惠價.我最新的開價是......”不等蘇綾說完.

    “閉嘴！”月下喝道：“拿走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