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伊體內的黑暗已經大致穩定下來，屬於克瑞的那一絲死亡氣息，則是被貝利亞收入到自己的體內----雖然貝利亞有些排斥這股氣息，但是隨便把它放出去的話，指不定又會造成什麽麻煩事。

    眼見斯萊伊的表情不再猙獰，貝利亞低下頭，看著下方已經聚集了一大片的美菲拉斯星人。

    “喂，”貝利亞勉強分辨出站在偏後位置上的王，喊道，“這個暴走狂我帶走了，沒問題吧？”

    “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有什麽意見，”王語氣平穩地回了一句，隨後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大跳飛到空中和貝利亞平齊的位置，“隻是，不聲不響地闖入我美菲拉斯星，使得整個星球人心惶惶，又破了我的地牢，這些事情，如果不談談的話，恐怕我以後就上坐不住這王位了啊。”

    “哦？”貝利亞挑了挑眉，笑道，“麵對擁有絕對力量優勢的人還敢這樣說話，不怕惹上殺身之禍嗎？”

    “如果閣下真的是那種不講理的人的話，也不會到現在還和我如此友好的對話了，”王微微一笑，看向依舊閉著眼睛的斯萊伊，“斯萊伊他······已經沒事了嗎？”

    “八成吧，”貝利亞也看了斯萊伊一眼，“怎麽，斯萊伊控製住力量以後，舍不得了？”

    王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可否允許我，和他說兩句呢？”

    “想說就說吧，我個人沒什麽意見。”

    說話間，斯萊伊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能量穩定，睜開了眼睛，眼中依舊是猩紅一片，但是已經沒有那種暴戾和痛苦的神色了。

    “王······”

    “終於，又能夠這樣對話了啊，斯萊伊，”王似乎是想靠近一些，不過考慮到貝利亞還在旁邊，還是停住了動作，“真是抱歉，身為你的王，卻沒能為你提供任何幫助，隻能把你----”

    “請不要自責，您什麽都沒有做錯，”斯萊伊打斷了王的自責，試圖轉移這個沉重的話題，“能不能問一下，菲爾凱特他······”

    “在你被關押後不久，就離開了美菲拉斯星，至今杳無音信，”王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我們美菲拉斯星，沒有做出任何對得起你們的事，所以至少，我不會阻攔你選擇自己的未來。”

    說著，王看了貝利亞一眼，卻見貝利亞的目光已經被遠處的幾個標誌性建築吸引了。

    “因此，我能說的，就隻有‘一路走好’了，還有，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再回到這裏了，”王抬起頭，看向天際，視線穿越大氣層，直望向宇宙，“宇宙，即將陷入又一次的混亂，猶記上一次宇宙級戰爭，我美菲拉斯星折損了過半的人才！前些日子，我和元老院的諸位討論後決定，這一次，美菲拉斯星將退居遠離戰事的地方，隻求自保，”收回目光，王又看向斯萊伊，“但是你不一樣，你擁有在亂世中立足的能力，無論是你，還是菲爾凱特，你們都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離開這裏，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未來。”

    “王······”斯萊伊低下頭，雙手攥緊，再抬起頭時，眼中最後的迷茫已經消失，“我明白了！”

    “走好！”王大手一揮，幹淨利索地轉身，飛向地麵。

    “說完了？”貝利亞拍了斯萊伊一下，“走了。”

    “是。”

    美菲拉斯，似乎是專門輸出精英的一個種族，然而，也是諸多瀕臨滅亡的種族之一。

    穿過大氣層後，貝利亞轉過頭去，在其空間盾的保護之下，巨大的美菲拉斯星正在漸漸消失，似乎象征著漸漸退出曆史舞台的美菲拉斯一族。

    今後，又有多少種族會退出這場不見結局的戰爭遊戲呢？

    在貝利亞的眼中，不再單單是正在漸漸消失的美菲拉斯星，而是浮現了諸多的影子。

    這些影子，是貝利亞迄今為止遇到的那些宇宙人們。

    甚至於，包括那些侵略地球的宇宙人。

    那些地球人眼中的侵略者，又有多少是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呢？

    美菲拉斯一族、巴爾坦一族、暗黑星雲、甚至是光之國······

    沒有誰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那麽，在這亂世之中，我又應該做些什麽呢？

    一絲靈光突然閃過貝利亞的腦海，牽動了貝利亞的整個心弦----那應該是個很令人興奮的東西，但貝利亞並沒有把它捕捉到。

    思緒萬千之時，二人已經飛出美菲拉斯星數千米遠，貝利亞在一顆不大不小的隕石上緩緩降落，從黑暗·帕拉齊中，釋放出老美菲拉斯。

    “這位是？”跟在後麵的斯萊伊見到老美菲拉斯，忍不住問道。

    “關在那地牢裏麵的一個犯人，”這沒有隱瞞的必要，因此貝利亞非常痛快地答道，“沒有他的幫助，想要把你弄出來不知要費多少功夫。”

    “看來，大人是成功了，”老美菲拉斯星人對斯萊伊點了點頭，隨後敬佩地看向貝利亞，“美菲拉斯一族並不單單崇拜武力，而是崇拜強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人在謹慎行事的背後，必定也隱藏著我等無法想象的力量吧。”

    “半斤八兩吧，”貝利亞自嘲地笑了笑，問道，“你呢，準備何去何從？”

    “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的享受一下自由的滋味吧，”老美菲拉斯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打算一直漂泊下去，不依靠任何勢力。”

    “嗬嗬，不錯的選擇。”

    “那麽，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罷，沒有給兩人反應的時間，老美菲拉斯瞬間消失在原地。

    “用瞬移來趕路嗎？”貝利亞下意識地驚歎了一聲，“雖然在戰鬥中很常用，不過還真沒考慮過在日常趕路的時候使用空間移動啊，不過······普通的空間移動單次最多也就移個幾千米的樣子，超過百米以後的能量消耗實在是不太客觀，百米以內又沒什麽具體價值，而且看起來很傻的樣子，高級的空間轉移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但是兩萬米左右的話似乎是可行的······”

    貝利亞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嘀咕了不知道多久，才想起來旁邊還立著一個人呢。

    “啊，你還沒走啊？”突然注意到斯萊伊的貝利亞沒有絲毫要抱歉的意思，反而還有些責備斯萊伊打斷他思路的感覺，“不認路嗎？”

    “並不是······”美菲拉斯星是在不斷移動過程中的，長時間處於地牢最底層的斯萊伊的確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隻不過貝利亞的語氣讓他極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無聲地歎了口氣，斯萊伊終於還是轉回了正題，“您是······貝利亞大人，是嗎？”

    “你知道我？”

    “略有耳聞，”斯萊伊點了點頭，“大人······今後，您準備怎麽做呢？”

    “吼？”貝利亞饒有興趣地抱起雙臂，“這個問題，似乎應該是我來問你吧？”

    “王上的話，想必您也聽到了，”斯萊伊無視了貝利亞的調侃，繼續道，“宇宙，即將陷入亂世之中。”

    “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出來了，”貝利亞笑了一聲，道，“所以呢？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您看向美菲拉斯星時的眼睛，可不是這麽說的，”斯萊伊靠近了兩步，距離貝利亞隻有一個身位的距離，“那時候，您眼中看到的，是世界。”

    “世界麽······”貝利亞轉過身去，側身對著斯萊伊，“說下去。”

    “剛剛的老前輩的話沒有錯，美菲拉斯崇拜強者，而我，要再補充一點----美菲拉斯，同樣渴望成為強者，”頓了頓，斯萊伊微微俯下身子，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貝利亞大人，您覺得，統治世界，是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霸業。”貝利亞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這正是方才沒能捕捉到的，閃過他腦海的東西。

    “你呢，你又有什麽目的？”貝利亞轉回身子，銳利的目光直鎖斯萊伊，“利用我的力量，成為強者？”

    “是的，”沒有任何的遲疑，斯萊伊點了點頭，“這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任何人都渴望成為強者，不過，有一點，有些微妙的不同。”

    “什麽？”

    “相比自己，我更希望您能成為強者，”斯萊伊抬起頭來，真誠地看著貝利亞，眼中閃爍著的，是貝利亞無法理解的光芒，沒等貝利亞發問，斯萊伊便主動解釋道，“不用四處打聽消息，我已經明白，菲爾凱特已經死了，他和我不同，他一心為朋友著想，為了那一個或是幾個朋友，可以背叛與欺騙很多人，他是我見過最講‘義’字的人，而我，崇尚的卻恰恰是，‘忠’。”

    “哦？”

    “菲爾凱特不可能再回來，而我，也沒有任何贖罪的機會，他曾夢想成為宇宙最強的強者，而在他離去後，我卻連實現他夢想的機會都沒有，換句話說，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斯萊伊停下言語，鬆開不知不覺中攥緊的雙拳後，才繼續道，“但正是在這個時候，您給了我生存下去的理由，給了我，見證一個真正的強者，成為宇宙頂級強者的機會！”

    “······”

    “拜托了！”斯萊伊深深地對著貝利亞鞠了一躬，沉聲道，“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這話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貝利亞隻低聲說了一句，隨後極緩慢地搖了搖頭，“省省吧，我不是什麽強者，在真正的強者麵前，和一個剛剛學會街頭打架的混小子沒有什麽區別。”

    “強者已為強者，而弱者，始終在向強者攀登，”斯萊伊沒有因貝利亞的頹廢而泄氣，反而更加激動，“我一直堅信，宇宙的未來，並不屬於那些已經成為強者的人，而屬於那些正在成為強者的人！”

    “······”

    “貝利亞大人，”斯萊伊再次深鞠了一躬，“您的未來，就是我們的未來！”

    貝利亞猛然怔住，一瞬間，剛剛在腦中浮現的影子又一次出現在貝利亞的眼前。

    是的，他知道，他們都在痛苦著，迷茫著，絕望著。

    他知道，那麽多的種族都渴望在這亂世之中找到一處避難之所。

    他知道，他們，需要一個為他們而戰的人。

    為他們而戰······

    為他們而戰······

    這，正是······

    “正是我最厭惡的東西啊！！”

    貝利亞毫無征兆地飛起一腳，將斯萊伊踹飛，沒等斯萊伊落地，又甩出一股能量，將斯萊伊硬生生拉了回來，掐著他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按入隕石表麵！

    “你說，誰的未來是你們的未來？誰又要為你們而戰？哼哼，哼哼哼哼哼，”貝利亞狼狽地笑了幾聲，沉聲道，“保全自己還來不及呢，我才沒有時間為了別人的理由去戰鬥！那種事情，就去找那些與之相襯的成天喊著正義的傻子去做吧！”

    貝利亞站起身來，俯視著依舊躺在坑裏的斯萊伊。

    “你可不要誤會了，救你隻是順手，我並不是那麽善良的人，”貝利亞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我戰鬥的理由永遠隻有一個，尋找自己的答案，把那些阻擋我的因素一個接一個的擊碎，僅此而已。”

    “正是如此。”

    一聲意料之外的平穩聲音從身後傳來，貝利亞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身狼狽、但無比興奮的斯萊伊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所崇拜的，正是這樣的您！”

    “你······”

    “是的，為了別人的理由而戰----您和我，都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理由，”斯萊伊麵向貝利亞，單膝跪地，“美菲拉斯星人，以強大為傲，以忠義為榮，今後，請允許我同您一起尋找，屬於我們的答案----陛下！”

    “你······還真是夠討厭的啊，”貝利亞強忍住再把斯萊伊扁一頓的衝動，無奈道，“竟然為了試探我的心思，演了這麽一出，小心我一個心情不好宰了你。”

    “是，這是最後一次。”

    “無聊至極！”似乎是在評論斯萊伊的試探，貝利亞冷哼一聲，腳下一蹬，毫無征兆地飛向遠方。

    斯萊伊徹底愣在原地，一直到十幾秒之後，那個剛剛才熟悉起來的聲音才從不知多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喂！倒是跟上啊，廢物！”

    （好久不見！詐屍更新！北京這邊霧霾紅色警報，放了個霾假，又趕上年底了，趕緊更新一下表示存活。）

    （這麽長時間不見，曾經看過文的各位都怎麽樣了呢？對於已經離去的各位，感謝你們曾經的支持，也感謝你們的果斷離去，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何為》實在是不值得讓讀者停留，而對於那些至今仍在的各位，你們的存在對於我來說是最最重要的，我自認為這本書沒有任何優點，但你們依舊駐足於此，這將是我永遠的動力。）

    （據不可靠消息，今後的加課隻會多不會少，其中各種原因有很多，比如我的學校目前已經處於半淘汰狀態，通州副中心的事想必有些人也是知道的，我所就讀的曾為區重點的高中在今年的新招生分數線裏幾乎是排在末尾的，因此我們這屆大概就是它最後的燃燒了，哎呀莫名的使命感啊嘿嘿。）

    （其他原因也有很多啦，不過在此不想再多說了，事實上現在已經囉嗦太多了，我沒有資格奢求各位的諒解，隻望各位不要再對《何為》抱以期待，明年8月就要進軍高三狗的行列了，像這樣的詐屍更新估計是······大家都懂得。）

    （好啦，說的太多了，這個寒假還是會更新的！那麽祝大家身體健康，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