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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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屏嬌軀微僵之後便恢複了過來,輕拍著周天的頭柔聲道:“小天,你已經長大了,是一個大男人了,要學會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清屏姐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學會堅強,不能再象以前那麽任性,知道嗎,不然姐走也走得不安心。”
“清屏姐,你也隻是在你麵前任性罷了。”周天心中暗道,嘴裏卻很聽話地哼嗯應著,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這讓得聶清屏芳心再一次歎息,腦子裏閃現出這幾年來與周天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竟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帶周天一起離開?
隻不過她也隻是猶豫了一下便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那裏剛剛發生了大事,就連她回去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帶著周天回去,禍福難料,自己不能保護他隻會害了他。
周天並不是那種感情脆弱的男生,在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麵前,他是一個堅強而高大的大哥哥,在院長和蓉姨麵前,他是一個能支撐得起整個孤兒院的支柱。
聶清屏是唯一的例外,從看到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有人說女孩子最感性,信任和不信任一個男人都隻憑感覺,其實男人又何嚐不是一樣?周天從看到聶清屏的第一眼,就對她無條件的生出莫名的信任,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周天終究還是離開了聶清屏溫暖軟綿的懷抱,不過左手仍然捉著她的玉手不放,右手則是拍著胸口保證道:“清屏姐放心,我會堅強的,以後也不會再任性了,我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以後我還要保護清屏姐呢!”
看著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那雙堅定的眼神,聶清屏溫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水,並沒有打擊他,點了點頭道:“嗯,那姐就等著我們的小天來保護喔!”
“必須的!”周天語氣堅定地道。
他看得出她不欲打擊自己的敷衍,但他不在乎,總有一天他會證明給她看,他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她也看得出他語氣的堅定,但她隻能在心裏歎息,她的世界,或許他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得到!
隻是恐怕連聶清屏自己都沒有想到,那一天其實並不遙遠!
聶清屏是聚氣三層的修為,但周天的修為經過那天的玉清簪認主後,不要說隻是聚氣三層的聶清屏了,就算是聚氣四層的大師兄清鬆在周天沒有激發真氣的情況下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道力。
“拿開你那隻肮髒的狗爪!”
就在周天信誓旦旦地抓著聶清屏的玉手表示自己將來要保護她時,一個憤怒而森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徹而起。
“誰家養的狗,到處亂吠,你的主人知道嗎?”周天看到聶清屏臉色突變,便也回過頭來,便看到一個身著紅緞錦袍,將自己打扮得象個古代人一般的俊逸青年如同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般盯著他,似是恨不得立即將他扯噬而去。
周天能夠感覺得到聶清屏玉手的輕微顫抖,雖然不明原因,卻知必定是被這個帥得有點過份的青年嚇的,當即毫不客氣地回了去。
“小狗找死!”俊逸青年臉色一沉,砰地一跺地麵,整個人立即化為一道殘影,一個巴掌仿佛自天外而來,直接是劃過數十米的空間向周天的臉上拍來。
緊隨而至的,是那強大的氣勢壓迫,比之昨天嘯月道人和無心道長強強碰撞給周天帶來的壓迫也不見弱上多少,在這一巴掌之下,周天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渺小,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禁錮住了一般難以動彈。
神識鎖定,這青年的修為絕對超過聚氣四層,因為隻有聚氣中期的時候才能修煉出神識,這一點周天是知道的。而從對方的氣息波動上看,周天感覺得到,這青年應該是聚氣五層的修為。
不過他自然不會站等對方侮辱,正想全力催動真氣對抗,便在這時,他感覺到身邊的聶清屏氣勢陡然暴漲,一股絲毫不弱於俊逸青年的氣勢從她身上迸發開來,聶清屏一個閃身擋在周天的麵前,素手一抬,一朵若蘭花般的道力虛影飛向那一道掌影。
“砰”
蘭花虛影與掌影撞在一起,登時爆炸開來,驚人的力量波動迸卷而開,院子裏刮起了一陣狂風,砰然聲響中,青磚地麵被炸出了一個數寸深、兩尺直徑的小坑來。
“楊少修,你想幹什麽,他是我弟弟,他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聶清屏狠狠地盯著那道被逼退的青年清叱道,含霜的粉麵透出無比羞怒之色,緊緊地將周天護在身後,那樣子就象是護犢的母雞在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鼻子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看著她為了保護自己憤怒到渾身顫抖的嬌軀,周天隻覺得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在哽著,此時的他,多麽想將她拉到身後,不是她要保護自己,而是他來保護她。
隻是一來聽聶清屏的叱喝,儼然兩人是認識的,兩人究竟是什麽關係,這讓他很想知道;二來剛才俊逸青年和聶清屏突然爆發的氣勢,竟然都是聚氣五層的修為,對上這個叫楊少修的,以他的實力根本連渣都算不上,除非他拚著再次脫力並暴露玉清簪在自己手中的秘密發出劍氣,否則他沒有一絲機會。
在這一刻,周天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感覺到在強大力量麵前的無力,他心裏暗暗發誓,不管前路如何艱辛,自己一定要變強,變強,強大到讓所有人仰望的地步,擁有能夠保護自己在乎的身邊人實力,而不是象上次一樣無力地看著袁玉兒在自己麵前掉下懸崖,也不是象這次一樣看著清屏姐以嬌弱的身軀將自己護在身後。
聶清屏自然不知道,她的一個由心而生的護犢行為,卻是造就了一顆強者的心。
楊少修看著如母雞護仔一樣護著周天的聶清屏,臉上的憤怒變成了嫉妒,不過很快地他便平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自以為極為溫和的微笑,身上強大的氣勢瞬間散去,燦爛地笑道:“原來是令弟啊,是我誤會了,屏兒,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別叫得那麽親昵,我跟你還沒到那個程度,而且那事隻是一個意向,你還不是我的什麽人。”聶清屏首次在周天麵前展露出清冷的一麵,絲毫不給這個叫楊少修的青年麵子,不過她身上的氣勢也是隨之散去。
“哈哈,那是那是,不過這都是早晚的事。”楊少修眼中掠過一縷陰霾,不過卻是一閃而逝,打了個哈哈,然後向著周天走了過來,伸手向他的肩膀拍去,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小兄弟,一場誤會,真是不好意思……”
周天卻是向旁邊一閃避了開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用叫得這麽親熱,我沒有跟狗做兄弟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