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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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波浪鼓鎮的鎮長,渾身是血跡地捂著自己的腹部,在無人的波浪鼓鎮的街道上狂奔。但是當你細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腹部有一道撕裂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巨獸抓了一下,但是,從被撕裂的傷口裏看過去,裏麵並不是鮮紅的器官,而是跳動著的不知為何物的黑色物質,好像還有觸手在伸縮著,試探著。
“該死的!那個家夥怎麽會那麽強大,我完全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法術,而且美惠子也被他殺掉一次了。算了,隻好下一次再複活她了,反正馬上就要到……那個時間了。”鎮長把手伸進腹部按了按那團黑色的物質,露出思索的神色。
“嗯,差點傷及本源,雖然我們死不掉,但是這次還真是虧大了呢。不僅沒能壓製那群家夥,害得我族陷入睡眠,而且更煩的是中間的那個老家夥也看起來不太安分守己了……嘛,已經按耐不住了嗎?”
“隻好去求他了嗎……”笑鎮鎮長跑動著,咬咬牙,“真是不甘心呢……好久沒和他交流了,不知道老朋友會不會嘲笑我呢。”
“哦,是嗎?”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樹上響起了。
鎮長停下來,猛然間抬頭喝到:“誰!”
隻見一輛自行車穩穩立在樹幹上,自行車後麵倚靠著帶著一個金色笑臉麵具的男人。
“老朋友,是你,你怎麽來了?不對,你是他,還是那個‘他’?”鎮長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嗬嗬,我是那個‘他’,那個始終要破壞他的計劃、鏟除你們這些虛假之物、毀滅這個不該存在的世界的………”說到這裏,這個金麵男子頓了一下,然後重重地說,“……那個被分割出來的那個‘他’!”
“怎麽會……”鎮長不敢相信,“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不可以,我還不想死!”
“你原本,就不是活人。”他的聲音讓鎮長顫栗,鎮長貌似很害怕麵前的這個帶著自行車的男人。
“不!我不會失敗的,完成大典之後我就可以進入現世了,我不能在這裏死去!”鎮長聲嘶力竭地大喊著,然後頭顱猛的伸長向著樹上的男人卷去,一把將樹幹、自行車還有金麵男人一起卷入其中。
“給我去死!”他的頸部奮力收縮,變了形麵孔滿是瘋狂之色。脖子下麵傳來的“嘎吱嘎吱”的物體被擠碎的聲音更是讓他更加瘋狂。
“啊~~~我真是愛死這種聲音了。”波浪鼓鎮的鎮長一臉陶醉,用一種變態語調說,“骨骼的碎裂聲,血液的噴濺聲,還有獵物臨死之前的慘叫聲,都是那麽的悅耳,令人著迷。”
“但是,‘他’可是他的分身,怎麽會這麽弱?”鎮長總算從瘋狂地狀態下清醒過來,臉色狂變,“不對!”
脖子被巨力撐開,原來剛剛的‘嘎吱嘎吱’聲隻是樹幹被絞碎的身影,那個金麵男人和他的自行車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怎麽可能!我不相信!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我,給我去死啊!”鎮長更加用力地嚐試收縮脖子,卻無法變緊分毫,其緣由卻隻是被金麵男人的一根看似纖弱的手指頭頂住了!
“哎……”伸著一根指頭,金麵男人搖搖頭,歎道:“算算,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創造的家夥怎麽還都是這種不動腦子的類型,嘖。”
看著還在努力收縮脖子的波浪鼓鎮鎮長,金麵男子覺得有些好笑,然後直接把手插進他腹部攪動,攪動發出了發出類似淤泥翻滾的聲音。
鎮長現在害怕了,他想鬆開脖子逃跑,卻發現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而且屬於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控製之下了,完全動彈不得,隻有自己的嘴巴還能勉強說話。
鎮長抖動著掙紮開口:“你,你是殺不掉我的,你隻是在推遲我們完成計劃的時間而已,即使再等上千年,我,也會再回來的。我!會!再!回!來!的!啊!”
那隻不斷摸索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當波浪鼓鎮鎮長以為他放棄而麵色轉喜的時候,金麵男子說了一句話,然而這句話讓他崩潰。
“是啊,以前的確是不能殺,但是現在就……”
那手重重地捏住了一顆珠子並且將其強行拖拽了出來。
“不!你不可能找到它!怎麽會!”鎮長這次真的是驚恐無比,因為那是他的核心,也是複活的關鍵。即使他死了,隻要他的核心不滅,他就可以複活,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現在核心被拿走,他就是隻有一條命的鬼物了,而在金麵男人的麵前,根本逃脫不掉。
“混蛋,還給我啊!”鎮長瘋狂地想伸手去搶,完全無視他倆之間實力的差距。
“啊西蠻意(劇終)。”
隨著金麵男人的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出口,鎮長的動作瞬間停止了,連腹部翻滾的黑色魔氣也靜止了,臉上還定格著決然的瘋狂之色,他的大嘴恐怖地咧著,漆黑的牙齒露在外麵,涎水掛在半空中,兩個眼珠凸凸的鼓了出來,就像是恐怖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切都靜止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可怕而又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啊。
下一刻,伴著一陣呻吟,開始不斷的有碎裂的痕跡出現在波浪鼓鎮鎮長的臉上,然後擴散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再然後,“砰”的一聲,波浪鼓鎮的鎮長便如瓷娃娃摔到地下一樣的碎了,隻有一地殘骸能證明他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末了,金麵男子把那顆黑色的珠子塞進袖子裏,抬頭看看天。他在麵具底下笑了笑,便同他的自行車一起消失不見了。
一陣風吹過,鎮長的殘骸化作了粉塵,隨風而散。
一顆珠子在煙塵消失後出現了,散發著妖異的黑光。
五分鍾後,那珠子悄然滾動,可是四周沒有一絲風。
咕嚕咕嚕………
“喵嗚。”一隻爪子按住了那顆黑色的珠子,把它送進了一張微微張開的小嘴巴裏,這赫然是那隻叫做格羅姆·地獄咆哮·阿拉貢·伏地魔·詹姆斯·小白·邦德·阿爾薩斯·甘道夫·邁克爾·傑克遜·貓王,簡稱小白的那隻黑貓。
“咕嘟。”一口咽下珠子,似乎有一聲慘叫在它食道裏發出,那聲音和鎮長一模一樣。
優雅地舔舔爪子,黑貓小白舒服地抖了抖渾身的毛發,蹲坐著抬頭望了望天空,尾巴微微搖晃,看上去很是可愛,隻是它的表情竟然讓人想起嘲諷的麵孔。
一縱身,小白幾個跳躍就融入了夜色之中,正如它來的一樣,它悄悄地離開,隻留下一聲輕叫。
“喵嗚~”
……………………………………………………
好吵啊,他這樣想著。
“大叔,大叔!”
“他怎麽了?”
“不知道啊,發生了什麽?”
“喂,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唔,這個聲音是那個叫做什麽小南的男孩的吧,竟然敢吵醒我,我遲早把他做成………
“大叔!”幾個孩子的呼喚終於把他從恍惚之間喊醒。
“唔,沒事,大叔我剛剛發呆了吧,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他撓了撓頭,好像很不好意思地說。
“這個故事都分批次給你們講了兩天還沒說完,大叔我明天還是先換個故事給你們說吧。”他繼續和善地說。
“就是啊,大叔從來沒有說過這麽長的故事啊。”
“嗯,嗯。而且這個故事還沒有死人,一點都不好玩。”一個女孩子笑著說。
“對呀,對呀……”幾個孩子紛紛讚同。
“喂,我說你啊,那個帶金麵具的,你不會是故事編不下去來找借口了吧。”小南滿臉懷疑。
背對著孩子們,正在收拾自行車的金麵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麵具下麵又是一個詭異的笑容,而這個笑容的弧度和外麵麵具的弧度完全吻合。
他轉過身來:“這麽說,你想體驗我的故事,嗯?”
小南給他的突然轉身嚇得退後了兩步,但又怕他的同伴看不起他,硬著頭皮說:“對呀!天天神神叨叨的,你要是真能讓我體驗,我也去啊,誰怕誰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麵具下爆發出一陣狂笑,把小南嚇得幾乎坐到地下,而這時,周圍的幾個孩子竟然沒有一點反應,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他們怎麽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把你做成我的養料了………”
小南又向後縮了幾步,強鼓勇氣:“你,你在說什麽啊!”
金麵男子不理會他,仍然自顧自地說:“……那麽,就把你丟到這個世界裏去吧,具體放在哪裏呢………嘿嘿嘿嘻嘻嘻哈哈哈………”
徹底的嚇到了,小南轉頭看向周圍的同伴,企圖尋求幫助:“阿鬆。這個人是不是瘋子啊!”他一拽阿鬆的袖子,叫阿鬆的男孩子直接散架,就像積木被頑皮的孩子推倒一樣,還有一顆眼珠滾到小南的腳底下。
“啊!”小南尖叫起來,轉而拉住一個女孩的衣服,後者也轟然倒地,和阿鬆的狀態一模一樣。
“啊!花玲!”
他繼續想其他同伴求助,發現每一個同伴都變成了那種……積木人的狀態。
“不要啊!蜜柑!佐藤!高橋!小林!千夏!梨鬥!你們都怎麽了!”小南驚恐萬分,捂著嘴巴不知所措,呆呆地看著散成一地的各位同學。
“嘻嘻嘻嘻……”天空中傳來令人不適的笑聲,小南木然抬頭,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血紅色了,周圍的景色也不是在公園中了,這道聲音就是飛在空中的金麵男子發出來的,就算在這個時候,他一隻手還是搭在自行車上。明明有些好笑的畫麵這時在小南的眼裏也一點不好笑。
“你的朋友們,早就被我做成養料了。”金麵男人的聲音充滿惡意。
“不……”小南喃喃重複著,“不………”
可金麵男人可不管他說什麽,繼續說道:“正好剛剛有件事讓我很不爽,你要來找死。算了,我決定就不把你做成養料了。”
“我決定先榨取你的營養,然後再把你也加入我的故事,你覺得怎麽樣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瘋子一樣的笑聲又一次響徹天地,而與他聲音呼應的是從遠處傳來的鬼怪的尖聲喊叫。
“我不要,我不要啊!”
“你不想加入我的故事?”
“不想!”伴隨著淚水,小南使勁搖頭。
“那就算了,你和你的同伴們去玩吧,我可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呢。”仿佛很遺憾地說出這句話,金麵男子打了個響指,“呐,給你變個魔術喲,看好啦。”
“啪。”
景色一變,小南又出現在原來的公園裏,他的夥伴們也都好好的,但是全部都蹲下身圍著不知道在看什麽。
擦幹眼淚,小南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太困了,做了一個噩夢,為了不被嘲笑,他打起精神來,露出笑容問:“嘿,各位,你們在看什麽呢。”
等他的小夥伴們集體僵硬地轉身後,小南的心髒停跳了一秒。
根本隻有背影是他的同伴。
轉頭過來,擁有那些慘白的麵容,扭曲的五官的它們哭喊著對小南說:“我們,在看你的屍體啊!”
“啊!”無數隻手拽住了企圖奔跑的小南,四周不知何時又再度變成血紅色。
“放開我啊!救命,救命啊!”小南大聲呼救,鼻涕眼淚混和在一起糾纏不清,重重打擊讓這個小男孩幾近絕望。
“下來陪我們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耳邊同時哭喊這句話,有老人的聲音,有少女的聲音,有大叔的聲音,有他夥伴們的聲音,還有……他自己的聲音!混和的效果極為滲人,小南終於堅持不住,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小南醒過來了。
周圍一片黑暗,看樣子是個不小的山洞。
“有……有人嗎?哈嘍?”小南爬起來顫顫地問道。
一片死寂,隻有他的回聲在回答他。
“有……人嗎……有人嗎……人嗎………”聽上去怪異極了。
“啪噠。”他踩到了什麽,蹲下身來一看,“啊!”
是個死人,看裝束有點奇怪。
“呼……”風聲劃過,小南疑神疑鬼地看向各個角落,他看見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小朋友,你知道怎麽出這個山洞嗎?”小南衝那裏問道。
沒有回答。
光線很暗,但是小南好像隱隱那孩子正在笑,他在笑什麽啊?
在那個孩子身後,突然又冒了一個女孩子,她同樣也在笑。
“怎麽回事?”小南感覺不太對勁,打著哆嗦急迫地向後小心退去,突然隻見他又踩到了什麽,低頭看,死人!不止一個,這個洞穴裏全部都是死人!
又是一個孩子,又一個,又一個…………這是!小南終於看清了,哪裏是什麽孩子,這分明是一隻蜘蛛帶著n隻腳,而是有的蜘蛛腳上串著一個孩子!
跑跑跑!他瘋狂地逃跑。
突然,黑暗降臨………先是頭皮有些涼,一陣劇痛過後,小南什麽也感受不到了。
……………………………………………………
千年後的一個雨天,一位富二代無意間開錯路,敞篷跑車這時又快沒有油了,他無奈地下車進了一個山洞躲雨,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他朋友,讓他朋友來接他。
“喂?中島啊,我河野啊,我車沒有油了,這地方荒無人煙的,你過來接我。就是我們之前吃飯的那條路向左走,我走錯路了,一會你看到一個山洞,我進來先躲躲雨。”
等了一會兒,他開懷大笑點起一根煙,“敢叫我死一邊去,中島你小子可以了啊,快來!下次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人答應以後,河野正要說那就這樣我掛電話了的時候,他的餘光掃到了什麽。
“你等會。”河野對電話裏說,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我好像剛剛看到一個人影啊。”
中島就在等著,聽他這富二代朋友還能怎麽瞎吹,之前才說這地方荒無人煙的,這會兒又說看見人了,拿他耍著玩嗎。
“一個……孩子?”河野驚訝地問,“小朋友,你哪裏來的,怎麽在這個地方?”
那孩子默不做聲,隻是低頭在笑,他緩緩抬頭,是小南的麵孔。
“啊!!!”手機摔在地下,一聲慘叫仍通過手機穿透中島的鼓膜。
“發生什麽了!河野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中島急切地問,他把耳朵緊緊貼在手機上,細細聆聽。
“嘻嘻嘻………”空靈的笑聲傳來,是河野。
“哈啊。這小子果然在耍我,還笑,害我白白擔心一場。”中島對著手機罵道,“你個混蛋自己回來!”然後就把手機掛了。
如果,中島再仔細一點的話,他就會聽見,那不止是一個人的笑聲。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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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西蠻意。”金麵男子說完了便不再開口。
“啊?故事說完了?”一個女孩問。
“是啊,好快,為什麽我覺得這個故事裏的小南好熟悉啊。”千夏疑惑地問。
“我也有這種感覺。”
幾個孩子看著金麵男子推著自行車離開,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殊不知他們的容貌真的在向故事裏的悄然模樣變化。
正在變成所謂的“養料”。
好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