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總是很容易健忘的，半個月後，王珂珂又出來活動了，好似是參加一個愛心活動，有段時間不見了，她長胖了點，這倒是顯得整個人倒是更有精神勁頭了，身上散發著一種女人的韻味。也有了水軍出來替王珂珂說話了，說誰年少沒犯過錯失，愛上幾個人渣，還有王珂珂根本就沒有承認，根本就不能得知視頻裏的人到底是不是王珂珂本人。還要那些人說王珂珂耍大牌，可能就是炒作也說不定，反而去謾罵那個女演員。

    我瞧那個陣勢，王珂珂又想要死灰複燃了，當然不能讓她如願了。現在我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她在意的東西，一點點摧毀掉，那才真正好玩了。這個時候，上次八姐花了大價錢弄來新聞終於發揮了作用了。王珂珂的父親走出來指責王珂珂棄養，說她自從出名後，就忘恩負義了，她自從初中起就不是一個安分的孩子了，在學校亂搞男女關係，甚至還嗑藥了。學校也是要麵子的，媒體天天跑去采訪，事情鬧得太大了，就讓王珂珂退學了。

    我看著新聞的頭版上登錄著王珂珂的醜聞，有種揚眉吐氣的痛快，但這並不夠的，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王珂珂來反應過來整我了。她不是很喜歡從我的親人下手，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拎著水果敲了王珂珂的家門，看來她王珂珂也是夠有手段，才進入戲劇學院三年，就已經在北京買下一套別墅了。為了解清楚情況，我已經從照片上見過王珂珂的母親—陳麗梅，但當我親眼見著滿臉皺紋，皮膚黝黑的質樸女人，仍是無可避免地感歎了。

    她見著了我，狐疑的問我“你找誰了？”

    她說話帶著濃重的口音，不過我們都是那一區域的人，還是能用鄉音進行基本的溝通的，不過有很多詞匯已經忘記了，實在太久不說同鄉話了。陳麗梅聽說我是王珂珂的學姐，又見我是同個地方的人，對待我格外的熱情，添茶倒水，又是給我做好吃了。她的身上還帶著農村人的淳樸，實在讓我無法想象得出，王珂珂居然有這樣的母親。

    我看著她熱絡地和我聊天，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有好幾次我都把手伸入了包裏，想要把有關於王珂珂的新聞，還有她的性感影片拿出來。我想王珂珂一定是隱瞞著自己的母親的，這個可憐的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外麵都幹了什麽。我也查過了，王珂珂這個人手段特別狠，無論是對父親，還是姐姐們，她都不怎麽搭理的，還有著仇恨的心態。但人都是有弱點的，她王珂珂還是有在意的人，那就是她的母親。

    陳麗梅憨厚地夾著一個芝麻餅放入我的碟子裏，笑著說道“打小珂珂的脾氣就很強的，記得她九歲那年，她出去外麵玩到了很晚，她爸要打她，她跑去了廚房拿起了一把刀子，就要和她爸爸鬥下去，後來上學了，又很好強，容不得人，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麽親近的同性朋友。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親近的同性朋友，日後你就多多包涵珂珂了，她的脾氣是大了點，那都是我沒用，哭了這個孩子了，她真的沒有什麽壞心的，我也多少聽到了外麵的人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相信……”

    看吧，她果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真的認為自己的女兒天真善良了。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了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事，不知會怎麽想了？我確實是有些於心不忍，猶豫著正要不要開口。

    門外傳來了鑰匙響動的聲音，王珂珂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走了進來，當她見著了我，整人就跟炸了毛的貓，警覺地盯著我就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我見著王珂珂那個惱羞成怒的樣子，格外的歡悅，平時她不就是很愛威脅人嗎？她不就愛拿著別人的軟肋去去威脅人嗎？

    我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站起來，而陳麗梅率先站起身來，沉著眉勸道“人家寶兒是你的學姐，也是關心你，才來拜訪了，還帶來了你平日最喜歡吃的櫻桃。來著就是客人，你不該那麽無禮的。”

    “媽，你不要信她胡說，她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分明就是想要來詆毀我的。無論她對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信，她是來騙你的，我是你的女兒，你要相信我說的話。”王珂珂上前拉住了陳麗梅的手，仰著下巴不滿地說道“你走，你馬上從我的家裏出去。”

    陳麗梅沉下了眉，語氣也加重了幾分“說什麽壞話，人家寶兒說得僅是誇你的話，說你在學校很努力，也很聽老師的話。珂珂不是我說你了，你打小身邊就沒有一個親密的朋友，真的要注意一下了。我不管你怎麽說，今晚寶兒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了。”

    我緩緩地站起身，恭敬地對陳麗梅說道“今天珂珂的心情不是很好，那我就不留下來吃玩法了，改天再來拜訪阿姨了？你一個人整天悶在家裏，若是想要去那裏逛街，也可以叫上我……“

    不等我說完話，王珂珂就插話進來了“誰要你陪著去逛街了，你少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了，你走，你馬上走，我不想見著你。”

    我臉上仍是掛著溫和的笑，並不在意她的話，而是轉頭對陳麗梅說道“阿姨，這次來也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聽說你很愛瓊瑤阿姨的小說，我正好包裏帶了手印本，就送給你吧！”

    我不急不慢地打開了包，拿出了書本，正要遞交過去，王珂珂伸手就奪過去了，人特別的激動，死死地抓住了，咬著牙質問道“你想要幹什麽？你告訴我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裝出很無辜的樣子，反問道“我也是關心你，你被學校退學了，就怕你想不開。”

    “你閉嘴，你馬上給我閉嘴！”王珂珂揮舞著雙手，就要衝著我撲過來，我早就有了警覺了，敏捷地閃躲到了另一邊，繼續說道“你也不要太難過，千萬不要想不開，退學又不算是什麽大事了。阿姨，你也要多多寬慰一下珂珂。”

    陳麗梅的眼睛驟然瞪大，本來她人的眼睛就長得大，人又長得瘦，眼睛都是凸顯出來的。她一睜大眼就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怖感。她顫抖著聲問“退學？珂珂，你怎麽被退學了？”

    “沒有什麽，我自己要退學的，反正我覺得學得也沒有什麽意思的。我已經和洪文導演談好了，你說新戲的女二角讓我來演，反正在學校也沒有什麽好學的了.....”

    陳麗梅雖然是一個農婦，在思想方麵是笨拙了點，但並不代表著她什麽都不懂的。她氣得臉頰憋得紫紅，使勁地抓住了王珂珂的手，大聲訓斥“你倒是和我說說是怎麽回事？以前你說這個圈子很複雜，為了名氣會爆出一些黑料炒作，讓我不要相信。無論別人和我說了你什麽，我都替你辯解，說那都是假的。上次隔壁的王奶奶告訴我，你勾引有婦之夫是不是真的？你也是清楚的，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狐狸精。你爸就是被狐狸精勾了魂，我沒有想到你也是這個樣子。”

    “媽，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王珂珂再也不似剛才的驕橫了，緊緊地拉住了她母親的手，低聲勸道“媽，那都是炒作的，別人來誣賴我的，她們想要搶走我的角色，故意來誣賴我的，你要相信我，還有你不要生氣，不然血壓就會升高了。”

    陳麗梅根本就不再相信王珂珂的話，而是定定地看著我追問道“寶兒，你和我說句實在話，我女兒怎麽就被退學了。她真的和已經成婚的導演勾搭在一起了？還是她假公濟私打人家女演員，還是她……”

    王珂珂一把抓住了我，氣急敗壞地把我拖出了別墅，赤紅著眼怒視著我，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揚起手就想要打我。

    我噗嗤一聲冷笑開來“你要打我，你有本事就打我啊，那我明天就把你的裸照寄到你家裏來，不然做成你們小區的小廣告也是可以的……”

    王珂珂指著我的鼻子威脅“你敢？”

    我將她的手從自己的麵前甩開，身子朝著她挨近“你怕了？你也懂得怕啊？那你用這種手段對付我的妹妹，還有我的父親時，你在想什麽？王珂珂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你能狠的。你最近過得應該很煎熬吧，當初我也向你那個樣子。你不是說過要把屬於我的東西一點點摧毀掉嗎？那我就先毀掉你的前程，接下來那就是……”

    “你要是敢得對我媽做出什麽事來，我絕對不會放你過的。”王珂珂如同一隻被踩著尾巴的獅子，真的是怒了。我心裏反而高興了，看來她王珂珂真的是有怕的東西，有在乎的東西，我最怕的就是她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在乎，無欲者剛，那樣對付起來更難。

    我歪著腦袋斜睨著她，淺笑著道“那就得看你怎麽表現了不是嗎？我這個人並不喜歡惹是非的，但若是別人得罪了我，那也不是那麽好過的。”

    王珂珂雙手握成了拳頭，正在竭力地壓住怒火，我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後，我回過頭笑著說道“對了，我記得你弟弟上初三了，他整天和外麵的人混著，你說那天出事了，你媽怎麽辦了，她就寶貝著一個兒子哈哈哈！”

    我放聲笑出來，就跟個惡魔似的，我想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但我不能再軟弱下去。

    自從那次沈驁匆匆趕回來與我見了一麵後，又趕回了上海，我們的感情較之以前更加濃鬱了，曾經我們經常一個星期都不打電話，現在一天都能打好幾個電話。不過大部分還是他打的，因為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不忙，怕打擾他的工作，更多的是擔心自己會遇到難堪的事情。

    “你在幹嘛！”他那邊很安靜，應該是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打電話了吧！

    “在吃午飯啊！”我有點可憐兮兮的說。

    “那麽晚才吃午飯啊！你是不是昨晚睡得很晚了？。”電話那邊傳來屬於他的責備聲。

    “沒有了，我今天去上英語培訓班了，自從畢業後就把英語丟到了一邊了，就想著把它給撿回來，再怎麽說都學了十幾年了。我把顧氏的工作辭掉了，最有一份新的從事外貿交易工作，我感興趣，正要充電了。”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我什麽話都和他說了。他會適當給出一些建議。在處理工作上的手段，我得承認自己和沈驁不是同一個階段的。他的洞察能力和統籌兼顧，恐怕我十年後都達不到他的階段。

    “想我了嗎？”他突然間問出了這一句話。

    “想！”我實話實說。

    “那你現在想見到我嗎？”他賣關子了。

    “想！”我斬釘截鐵的說。

    “在家嗎？那你下來吧！”他有點驕傲的語氣。

    我看了一下手表，搖著頭，語氣帶著點遺憾“我在培訓班這邊了，下午還有一節課。”

    “那我在xx咖啡廳等你。”

    “好！“我依依不舍的收線。

    把手裏的三明治塞進了嘴巴裏，馬上起身，又趕著上培訓課。當我匆匆忙忙趕到咖啡廳，他正在看文件，聚精會神。咖啡廳的人不多，空閑下來的女服務員是不是地打量著沈驁。

    我的心有點自豪了，走到了他的對麵。很久，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目光還是集中在文件上。指尖翻頁發出沙沙的聲音，他右手握住一支陳舊的鋼筆。

    我的眼睛被熟悉的鋼筆吸引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這筆你還留著啊！”

    聽到了我的聲音，他抬起了頭，看向了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問“你來了！”

    我的手伸過去抽出了鋼筆，這是我送給他的26歲生日的鋼筆，那會兒，我們的情況是上一秒是晴天，下一秒就能刮起狂風暴雨。當初我是想要讓他把沐沐弄到好學校，才送給他這支鋼筆，誰知我話剛出口，他就把我給轟出去了。

    我磨損的程度可以看出這一支筆經常使用。那時，我攢了很久的錢，好似是半年的薪水，後來忍著心疼，咬牙買下了這一支鋼筆。

    “我有好幾次把它扔進垃圾桶了。”他倒是老實的坦誠。

    “那為什麽不扔？”我明知故問。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目光落在了手心上的鋼筆，在這一刻我們都安靜了，這世界真的很奇怪，我以為我們會仇恨一輩子的，未料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兩個人居然相愛了。不得不去承認，這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很認真的說“以前沒有扔下，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了。”

    我明白他的話，因為清楚才轉移了話語“晚飯，你打算怎麽安排!”

    “回家吧！”他的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神色。

    車子停下了，我看著不遠處的四合院，才明白為什麽沈驁的神秘兮兮的。這裏是我的家，父親的家，後來父親進去了，也就別查封了。

    我坐在座位上，心情很複雜，感動，難過憂傷…...百感交集。沈驁為了打開了車門，伸出了手對我說“下車吧！”

    我把手交給了他，記憶仿佛在倒帶。屋子裏的擺置一模一樣，好似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可細心的我，從陽台的薄荷發現了新泥土，我的指尖撫摸著葉子，不由地感歎著，即使我們都想否認改變，但是一切本來就已經不同了，我們都回不到過去。

    “你在想什麽？”他從背後擁抱了我。

    我抬頭笑著說“你洗澡時，就可以放薄荷葉泡澡了，這樣你就會舒服一些，是吧！”

    我想自己是很愛沈驁的吧！所以才舍不得讓他看到我眼裏的憂傷。

    回頭時，恰好看到了一隻白狗，走了進來，我倒是有點意外了，他打死都不肯讓狗進屋子，我低下頭把狗抱在了懷裏，那正是上次被他車子撞著的狗，好似是找不著主人了，我仔細地打量著它腳下，發現它的腿已經好了。於是沈驁抱著我，我抱著小狗，勾勒成了一幅很奇怪又和諧的畫麵。

    小狗舔著沈驁的胳膊，他皺著眉頭，強忍著自己的脾氣，也沒有動手把小狗扔了。原來他學會了妥協，也學會退讓了。。

    “你什麽時候把房子買回來了？”我倚在他的懷裏問。

    我放下了小狗，它歡喜地到跑出了臥室，留下旺旺的叫聲。

    “在我娶你的時候，就買回來了，等著那天辦喜酒了，你能從這裏出去，那樣體麵一點。。”

    婚禮是在顧卿之的家裏舉行的，顧卿之的家比我現象中的還要大，有錢人的生活啊！可能是新娘子喜歡粉紅色，所有的裝飾都是粉紅色，看上去很甜蜜。那浩大的排場，我搖著頭感歎著果然是顧家和蔣家的聯姻啊！

    婚禮正常舉行，顧卿之站在人群裏，一身白色西裝的他，很亮眼，我想起了童話書裏的白馬王子了，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而蔣蘭欣一身白色的長婚紗，一臉幸福的笑臉，眼睛裏充滿了對來來的憧憬。

    親眼見證了這一刻，我不免有些感觸，以前我勾勒過很多次我和顧卿之結婚的畫麵，如今覺得當初是多麽的幼稚，心裏並不是悲傷，而是有幾分對時光的無奈感傷。

    敬酒時，顧卿之喝了不少酒了，整張臉都通紅了，來到我們這一桌時，走路都有點晃了。

    他看著我樂嗬的笑了，我端起了酒，祝福著說“你一定要幸福啊！”

    隻有你幸福了，我才心安。

    他的酒杯，那雙眼睛靜靜地凝視了我一會，他的酒杯和我輕碰了一下“你也要幸福，知道嗎？寶兒。”

    我想看他此時的表情，可是他抬頭把酒一罐而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心裏酸酸的，為何我難受了。咽喉的紅酒流入了五髒六腑，它怎麽也是酸的呢？

    顧卿之轉移到下一桌了，少了喝彩聲，周圍的氣氛安靜了下來，氣氛壓抑得我難受，我的目光又忍不住飄了過去，見著他捂住自己的肚子，卻裝出沒事的樣子，想起了佳佳和我說的餓，他已經沒有一個腎了，我難受得閉上了眼睛。

    我再也無法去承受下一波的刺激和疼痛了，大腦中寫出一個大大的字——“逃”，我驚惶地從桌子上起身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新郎新娘的身上，沒有幾個人注意到角落的桌子。

    我很想逃離顧家，可是此時離開，太過招人了，我很沒有出息的逃到了洗手間。逼仄的小格子間，馬桶“嘩啦”一聲，清水扭著漩渦下沉，我無力地背靠著門板，單腳支在馬桶邊沿，掌心一陣刺痛傳來，這才發覺修剪得尖利的指甲已經掐進肉裏。

    收回支在馬桶邊沿的腳，我坐在了馬桶上，從包裏拿出了香煙。我明明是已經忘記了，也放下了，可真的出席了這場婚禮，仍是會難過的。

    一根煙吸盡了，心情平複了不少，走出門卻見著了蔣蘭欣。一張雪白純潔的瓜子臉出現在鏡子，她明澄澄的眼睛露出淺淺的笑意，她有一雙會笑的大眼睛。

    我條件反射地側臉看向了她，可能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太久了，她捋了一下額前的烏絲，看了我有禮貌的笑了笑喊道“寶兒姐！”

    她的話語帶著濃鬱的粵語腔調，聽著讓人軟綿綿的，很舒服。這種女孩，我做不到討厭，她的身上有一種很溫暖幹淨的氣息。

    我想她不記得我是誰了吧！我點了一下頭也說了一聲“恭喜你了！”

    “謝謝你！”蔣蘭欣的手輕輕揮動，臉上仍是爛漫又和善的微笑。

    “不用謝了！我門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孩應該是被捧在手心寵愛的吧！所以才會那麽善良，美好。她看得出的，她什麽都懂得，卻是什麽都不說而已。

    我走到長廊盡頭見到靠著牆抽煙的沈驁，托這處清靜地方的福，他的臉上不再是那張迷人疏遠的麵具了，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臉上的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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