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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前夜。

    王老實收到了來自劉彬的喜訊，他的準媳婦，寧小雲確認懷孕。

    恭喜了一番後，王老實沒忘了提醒他，自己前些日子提的那個事兒。

    人家劉彬有事兒，王老實也沒去催關於梁國棟的那檔子。

    關於讓寧小雲去美帝的想法，也是王老實靈光一現，他看了查芷蕊給他寄來的錄像帶，這妞兒也算能折騰，真開了一家不大的花店。

    生意好壞不說，店裏布置的很有品味，錄像中，查芷蕊說了不少事兒，都是生活瑣事，看得出，她現在很喜歡這種生活。

    要說有什麽不妥的，就是查芷蕊太單了。

    就她一個人，要真出點什麽事兒，身邊兒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寧小雲正好懷孕了，擱在國內略顯不妥，打開始也是王老實出的餿主意，但也不是壞事兒，或許兩家都希望這樣吧。

    要是小雲過去和查芷蕊一起，相互有個照應，將來有了孩子，也能讓孩子的啼哭，幫著整理下查芷蕊那個混亂的思維空間。

    而且，王老實相信，不管是劉家還是寧家，都不會真的讓寧小雲自己在美帝，必然會有王老實所不能做的準備。

    另外，把查芷蕊暴露在劉家和寧家麵前，也是王老實一個作死的試探，認誰都不知道王老實在美帝還有這麽一個人在。

    成了，王老實會覺得麵前一堵大牆轟然倒塌，和劉家的關係會因此更拉近一些。

    不成，他也有個緩衝的餘地，畢竟，美帝很遙遠。

    說起來，比較自私了，王老實卻覺得這個社會沒點自私的人，很難活下去。

    聖誕夜了，甭管是不是洋節，總要應個景兒。

    王老實帶著林子琪去了位於國貿的西餐廳。

    還沒進去，就有服務員攔著了，問王老實有沒有預定。

    王老實說沒有，又問服務員，沒位子了嗎？

    看服務員麵有難色，王老實一張鈔票，塞到了他手裏，低聲問，透個底吧。

    一百塊錢，不少了，雖然西餐廳偶爾也有人給小費，可在國內真的不流行。

    服務員四下打量了下，小心的告訴王老實，位子有，但是，不接待散客，必須預定。

    王老實一聽就樂啦，都這點兒了，沒預定都不讓進，這什麽路數。

    王老實說，你們老板不怕賠？

    服務員特無奈的說，我們老板說了，得培養國人的消費習慣。

    明白了，這就是一個神經加文青範兒的主兒，不管是少爺羔子，還是千金大小姐，這個老板都是那種不差錢的。

    不能說人家錯了，至少這個老板算有理想，還在為之而努力來著，應該讚一個，那就得在這兒吃一頓，表示下支持了。

    王老實問服務員，那我現在預定來得及嗎？

    服務員報上一個電話號碼。

    王老實走到一邊兒去打電話預定。

    還真就行了。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王老實和林子琪做到位子上，這時候，林子琪實在憋不住了，今兒這飯吃不吃無所謂，事兒太逗了。

    餐廳裏上座率也就有四成，這還是往多了說，王老實敢保證，門外被擋住了不知道有多少，可見這時候搞這一手，這老板有多二。

    上了菜品，味道還是真不錯，品相也精致，當然，價格也貴的要死。

    王老實也注意到，這家店很會調節氣氛，也會玩檔次，幾個洋服務員來回服務，還有小提琴過來得瑟下，讓整個餐廳檔次都提高了不少。

    林子琪很喜歡這樣的就餐環境，臉上也開朗了不少。

    這兩天，她也開始上班了，因為那個梁國棟不在了。

    聽說是脫產學習去了，王老實覺得這就是梁國棟聰明的地方，這麽一走，一下子擺脫了眼下的不利局麵。

    此君如此心計，王老實更認為梁國棟不是那麽簡單的人，況且，說去就去，運作的能量真不小。

    兩個人的談話內容都是輕鬆的，就說的是這家餐廳。

    林子琪的說的是，洋節在華夏的待遇。

    王老實說，這樣的洋節未來會愈演愈烈。

    林子琪自然不信，“不至於吧，咱自己的節日那麽多，就算年輕人喜歡，也不會像你說的那麽厲害。”

    王老實聲調不高，笑著說，“不是我們要過洋節，而是商家要，為了商業利益，商家們會不遺餘力的推廣，他們恨不得天天弄個什麽節來過，這就有理由舉辦各種促銷，製造消費衝動。”

    林子琪有點不大理解，“有沒有那麽誇張啊？”

    “看著吧，過不了幾年，你再回過頭來看，喲，真這麽厲害啊！這個地球很小，我們骨子裏都是地球人，但是，人類卻因為競爭生存資源，發生了變化，首先是民族的，然後是國家的，最後才是地球的。用不了多久，全球經濟一體化的熱潮會淹沒一切！”

    王老實說完做了個鬼臉，他不想再說了，說點表麵的就可以了，實質性的，和今晚的氣氛不符。

    王老實臉上那種表情，讓林子琪忍俊不禁，王老實還要說，林子琪攔住他說，“行，我信了還不行。”

    王老實說，“你心裏真信嗎？”

    “信，真信。”

    這下王老實滿意了，“還想跟你打個賭呢。”

    林子琪訝然問，“賭什麽？”

    王老實起身，來到林子琪耳邊兒說了幾句。

    林子琪忍不住出手掐了王老實的腰，羞紅著臉說，“你怎麽這麽流氓，整天想那事兒。”

    王老實笑嘻嘻的說，“你敢說自己不想。”

    林子琪輕啐了一口，不再繼續說那個事兒。

    王老實忍不住嘿嘿樂了。

    快樂總是被電話打斷，王老實充分體會了。

    已經到了飯後甜點。

    王老實電話震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劉彬的。

    為了顯示文明就餐，王老實和林子琪都把電話調成了震動。

    又為了彰顯那個虛無縹緲的紳士風度，王老實拿著電話衝著林子琪楊了一下，林子琪也配合著抿著嘴點頭。

    “彬子，跟小雲在哪兒*呢？”這丫的一張嘴，剛才裝出來的文明範兒頓時沒了。

    劉彬說，“三哥，那事兒不成了。”

    王老實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事兒不成啦？”

    “小雲去美帝的事兒。”

    王老實聽了心裏有點發沉，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不是多大的事兒，“家裏不同意？”

    劉彬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不錯，說，“我媽說你想複雜了，過了年就結婚，小雲家也同意了。”

    “那最好了，彬子，說吧，想要點啥，三哥給你辦。”

    劉彬說，“沒啥想要的，到了時候，三哥過來忙活就行。”

    王老實提了提氣，說，“那不成，彬子你結婚，三哥得想想，這麽著吧，過幾天，我和子琪，在家裏先請你們倆個吃一頓好的，咱再商量。”

    劉彬沒拒絕，說，“成！”

    王老實掛斷電話，琢磨了一會兒，不是多大的事兒，也用不著擔憂什麽，扭頭看到一個小門，上麵有一行小字，‘吸煙有害健康，忍不住請往裏走。’

    得，本來沒想抽，王老實被勾起癮頭來了，推門進去了，謔，真特麽的冷，感情就是陽台，這鬼天站在幾十層高的陽台上，多得二的腦子才跑這兒來抽煙。

    王老實把已經抽出來的煙塞回去，趕緊跑，凍死了。

    回到裏麵，林子琪旁邊兒站著一個男的，正和林子琪說什麽話，王老實心頭火兒起，尼瑪，怎麽就這麽寸，又碰上一傻貨。

    到了跟前，林子琪正笑呢，看到王老實回來，她說，“這是店老板，你們說吧。”

    說完，林子琪拿起包，直奔洗手間（這地方說茅房有點不合適）。

    那人一看王老實，伸出手來，帶著職業的微笑說，“程誌翔，這家店的投資人，很抱歉，不是故意偷聽您的談話，恰巧聽到了一些，覺得您的一些說法很有見地，就冒昧來打擾了。”

    說著，他指了指王老實身後的一張桌子，意思是剛才他在那兒吃飯呢，那兒還坐著一個姑娘呢，也很有禮貌的衝著王老實點頭。

    王老實趕緊弄點高端範兒，伸出手來和這個程誌翔握了握手，“王落實，您這個餐廳很有品味。”

    “謝謝您的誇獎。”

    兩個人都有素質了，那個程誌翔大概是真有，王老實應該是裝的。

    略微寒暄了幾句，互相交換了名片，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麽高雅的地方，兩人站在大庭廣眾之下，熱情的說話，怎麽也是拉低修養。

    再說了，初次見麵，能有什麽可說的，不過是王老實說了幾句前瞻性的見解而已。

    林子琪回來之後，服務員又端上來兩杯酒，然後指著後麵的那貨說是老板送的。

    正好王老實和林子琪看過去，程誌翔和那邊兒的妞端起酒杯，很有外國範兒的揚了一下。

    結賬的時候，王老實真肉疼了下子，不便宜，稍微持家的人都必須罵這兩貨敗家子。

    老板同誌沒起身送，隻是點了下頭。

    “哥，很難得，自從你回國，這好像是頭一個讓你如此客氣的吧？”

    程誌翔對麵兒的姑娘是他妹妹，程彥青，一個大三的學生。

    程誌翔聽了妹妹的話，聳了聳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剛才他說的那幾句，很有點意思，和我的導師論調很像，甚至更——嗯——更大膽！”

    這兩天，家裏人身體不舒服，得伺候，更新不穩定，估計要持續幾天，問題不大，小毛病，讓天兒鬧得，四季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