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六百六十七,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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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興甫,男,四十四歲,家住京郊留路村,門牌號不詳,最大一院子就是,已婚,育有一子一女,由其妻子照顧留學在外。

    此人平日低調為人,極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各類所謂會所廳堂,神馬酒會pt,絕對看不到他的人影兒。

    周興甫在閩南承包了幾座茶山,雇傭了當地茶農給他種茶,京城有個茶店,三層的小樓,屬於自有物業,怎麽著看,都是一個中產偏上的主兒。

    如果僅僅這些,那就都錯了,說起來,人家周老帥哥在京城也是個傳奇性的人物,行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仰仗其父的影響,周興甫也曾攪動過風雲。

    十年前,周興甫的父親去世,而在此之前,周興甫聽從了父親的告誡,開始對自己的資產進行拆解轉換,把實力完全隱藏起來。

    自那之後,周興甫不再參與競爭性的生意,從大部分人視野中消失,過上了他心目中的隱居生活。

    不明就裏的人或許會讚一句周興甫知進退、懂世故,卻不知道,一旦周興甫想呼風喚雨,某些風光的人其實邊兒都邊不上。

    舉個簡單的例子,張書俞發跡走上快車道,是從周興甫父親秘書職位上開始的。

    張舒雲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周興甫,孽緣大抵是那幾年的事兒。

    別看平時不高聲說話,周老板辦事兒從不留尾巴,這些年京城地界地產興盛,連帶著京郊也火爆,不少村裏都蓋起了樓房,大部分沒有手續,就是所謂的小產權。

    留路村也有一撥人打這個主意,走正常手續是不可能的,隻能玩兒黑的。

    不可避免的惹到周興甫頭上,當晚,周興甫笑嗬嗬的跟那幫圍在自己家的一幫混混兒說,“都鄉裏鄉親的,也不在這一時,村裏要發展,我也沒理由攔著,總得給我個喘氣的功夫吧。”

    怎麽聽都是服軟低頭的意思,混混們開心的走人,臨走還誇老周上道兒、懂事兒,其中一個還拍著老周的肩膀說,“你特麽的算活明白啦,行,回頭兒給你個好樓層,哥們兒辦事兒得講究。”

    老周同誌笑起來頗有憨厚的神韻。

    當晚,京城發起了一項聯合行動,打擊黑惡勢力,幾個鬧得比較凶的團夥兒紛紛落網,其中就包括留路村這一幫。

    折騰下來,不少京城沒有破的案子幾乎都找到了主兒,尤其是那個拍著周興甫肩膀說話的,身上竟然有十幾個命案,最後那貨還得自己花一塊六買了一粒花生米送自己上路。

    此後,再無人到留路村來耍橫、鬧事兒。

    暗地裏,周興甫產業很多。

    其中一個就是京城到濱城的高速公路,二十五年收費期後,一夥人聯合成立了個公司,拿下了這條路,重新收拾一通,繼續收費,哪怕很多人打官司告狀鬧事兒,都沒有影響公路的收費情況。

    而周興甫在這個公司裏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當然名字是掛在他媳婦老家一個親戚的名下,沒人知道那個所謂的親戚已經在精神病院住了好多年。

    類似的產業,周興甫涉及麵很廣,也複雜,若非國家級別的力量,很難查清楚周興甫到底有多少產業,也沒法知道他的資產有多少,有時候,福布斯這玩意兒在華夏就是個笑話。

    真要實打實的排名,眼下上邊兒那些個所謂的有錢人,前一千名都夠嗆能看到。

    這麽一盤算,人家周興甫還是很牛掰的,可他眼下想撞頭,就因為對麵兒的張舒雲。

    當年也算年少輕狂,不計後果,讓張舒雲結了果。

    好在人家張家會辦事兒,找了接盤俠,一表人才的,不算辱沒了張舒雲。

    就是沒預料到張舒雲還老是玩兒藕斷絲連,隨著張書俞一步步走上高位,周興甫也隻得做出些個犧牲。

    最令周興甫氣憤的是,張舒雲這胖娘們兒愣是傻不啦嘰的把孩子給領了來,說是讓叔叔認識下,特麽的,倒黴孩子模樣死隨,人家孩子智商沒問題,來了幾次就猜出了真相:

    神馬叔叔,這就是爹,親爹!

    打心眼裏,周興甫膈應這個孩子,雖說長得像自己,當爹的該滿意,可他就高興不起來,總有一天,會鬧得人人皆知,不是好事兒,另外,熊孩子一點都不可愛,沒辦法,誰讓是自己的種兒呢,老周同誌沒少在這孩子身上花錢。

    為啥是花錢?

    周興甫是典型人精兒,就一小破孩兒,沒幾回,他就摸透了這倒黴孩子的興趣所在,總之,為了安撫張舒雲,同時做給張書俞,他周興甫是個有情有義的,熊孩子想要什麽,他就給辦什麽,倒黴孩子惹了禍,也是他找人給平事兒。

    熊孩子跟他親近的多。

    周興甫此刻明白這倒黴孩子為啥犯缺去撞王落實,就是為了給自己出氣。

    陳翔鬧那一出裏,周興甫損失了不少,當然,更多的是他跟著倒黴的,針對王老實的事兒,他壓根就不知道,都是那幫二貨們自己想當然,華糧跟西糧出了事兒,還有領世,周老板都有股兒在裏麵。

    那些日子,他是真糾結,最後還是因為家大業大,上麵查的也緊,周興甫最後忍了。

    就因為季銘跟周興甫親,張舒雲一直以孩子教育為名,待在京城,把季景程自己扔在濱城。

    熊孩子季銘知道了有個王落實,讓自己的親爹吃癟啦!

    張舒雲發現周興甫一直不表態,馬上翻啦,撒潑起來,指著周興甫問,“你到底什麽意思?別忘了,那可是你親兒子!”

    周興甫無奈的說,“我沒說不管,問題是怎麽管?”

    張舒雲一把抹掉眼淚,周興甫看得小心髒一揪,特麽的這麽醜,當初自己真是饑不擇食,這個醜婆娘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說,“我要他王落實償命!”

    好一幅母慈子孝圖,周興甫都想哭,一頭撞死都比這個強。

    還要人家命?

    要是不講法,怎麽都好說,無論多麽鐵證如山,周興甫都有辦法,鐵案又怎麽樣,再鐵的案子也得人辦。

    至於是不是去鼓搗,要看值不值,還要看人家有沒有講法的實力。

    周興甫心裏琢磨著,不值,第二個王落實是不是有講法的實力,他摸不準兒。

    上次的事兒,他沒細打聽,別人傳的話,他一般很少信。

    看著張舒雲那張惡心的臉,周興甫歎口氣說,“先把孩子的後事料理了吧,其他的事兒,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