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嘛……當然是……”

    雪蓮湊到曹參耳邊，用隻有曹參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想，看看少爺真正笑出來模樣。”

    “哈?”

    曹參聞言一愣，用像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雪蓮，傳音入耳：“你是在逗我笑嗎？你平時看不見？”

    曹參平時雖然以麵無表情居多，但待人接物的時候，臉上也常常掛滿微笑，因為笑容與態度是交往最基本的禮儀。

    麵無表情可能看上去很酷，但不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

    雪蓮撇撇嘴，低聲道：“少爺知道我是什麽意思，我不想看少爺給外人看的，那種公式化的笑容。我想看的，是少爺真正的笑容，那種小時候展現出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曹參感覺有些無奈，忍不住吐槽：“你都說要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現在又不想笑，怎麽會有發自內心的笑容。”

    雪蓮輕哼一聲：“沒有真正的笑容，那就裝出真正的笑容，這點小事對少爺來說根本輕而易舉。少爺不是常說嗎，真正的修煉者最重要的是掌握自己的身體，如果少爺裝不出來，那才有鬼。”

    曹參無奈的錘著自己腦袋，感覺雪蓮實在是……

    何必呢？

    “等著，看我以後不練死你，仗著跟著我最早，還無法無天了不成？”咬了咬牙，曹參在心中惡狠狠的道。

    真正的笑容，曹參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擺出這樣的表情了。

    曹參站起身，甩著腦袋：“既然這樣，那麽跟我去後麵的小樹林。”

    雪蓮樂顛顛的起身，不顧身份，直接拽著曹參的肩膀，把曹參拽到瘴氣叢林不遠處的小密林中，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小樹林忽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接著很快消失，然後曹參打了個哈欠，從小樹林的後麵走出。

    “雪蓮人呢？”空六好奇的望著曹參的身後。

    “傻了。”曹參擺擺手，徑直走向紫涵，盤坐在她的麵前：“你呢？你有什麽生日願望？”

    紫涵想了想，輕聲道：“我沒有什麽願望，我聽說少爺下棋如神，從未輸人，我想和少爺下上一局。”

    曹參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練過？什麽棋？”

    紫涵輕聲道：“白芒棋，盲棋手，在作為奴隸前，我是作為家族棋手成長的。”

    “白芒棋，齊北國那邊流行的一種棋局，我也懂規則，既然是你的生日請求。”

    曹參點了點頭，單手一揮，在麵前用元力擺出棋盤，伸出手：“請！”

    ……

    “雪蓮姐姐怎麽還沒回來？”

    白曦看著陷入沉思，舉棋不定的紫涵，猛然發現雪蓮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她站起身：“我去看看。”

    白曦向眾人作揖，緩緩走入灌木叢中。

    “人呢？”

    進入灌木叢，白曦掃視四周，目光落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猛然嚇了一跳！

    雪蓮就依靠在某棵樹木的背後，麵色呆滯，瞳孔中的紅光消散無影，雙嘴流下淡淡的口水，兩側編成無數條的頭發散落在旁，就像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雪蓮的目光看向半空中，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美好的東西。

    “雪蓮姐姐怎麽了？”

    白曦摸著下巴，眼神中滿是好奇，雖說雪蓮是個花癡，但也沒花癡到這種地步吧？

    過了良久，白曦才看見雪蓮回過神，雪蓮看見白曦，嚇了一跳：“你在這幹什麽？”

    白曦嘻嘻笑道：“我是看看雪蓮姐姐到底幹什麽的，話說雪蓮姐到底向少爺提出了什麽要求，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雪蓮和曹參的交談，聲音控製在兩人間，所以白曦並不知道雪蓮的要求是什麽。

    “女人的寶物，是不能和別人分享的。”

    雪蓮站起身，拍拍身子：“所有人都知道的好東西，那就不是好東西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等你過生日的時候，自己去問少爺。”

    白曦看著雪蓮離開的身影，輕輕撇嘴：“自己問就自己問。”

    說完，白曦追著雪蓮離開的背影，共同回到了人群中。

    ……

    “第六局，你又輸了。”

    曹參和紫涵的棋局。

    曹參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放棄吧，以你現在的狀態，即使考慮到你我間的境界差導致的腦力差，我讓你九百六十二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紫涵無奈的搖頭，投子認輸：“我輸了，不過……”

    說著，紫涵皺起眉頭：“為什麽我總感覺，少爺的棋招……非常固定？但我就是贏不了。”

    曹參微微點頭：“能看出這點，你的確是天階二級的資質，你沒有感覺錯，我下棋靠的不是招數，路數，而是計算，用冰冷的計算。”

    紫涵輕聲道：“是類似於窮舉法那樣的計算？”

    曹參想了想：“準確的來說，是基於窮舉法的必勝法，就像機械運算的那樣。”

    用大腦進行無數次強悍的計算，不用招數，不用路數，用冰冷的數據下棋，不追求樂趣，隻追求最後的勝利。

    紫涵搖了搖頭：“但那不是棋的本意。”

    曹參站起身：“但這是必勝的辦法。像白芒棋這樣的絕對公平的棋，用窮舉法永遠能得到必勝的方法，這種棋之所以不適合絕巫境以上的修煉者，就是因為絕巫境修煉者的計算能力強悍，能窮舉出這三兆兆隆可能性的棋局，達到百戰百勝的效果。”

    曹參拍拍紫涵的肩膀：“放棄吧，這種公平的棋局，除非擁有比我更強的計算力，比我更強的悟性，你是不可能贏我的。”

    “開局完全公平的棋局，實則是最不公平的。”

    紫涵望著棋盤：“那麽帶有賭博性質的棋局呢？例如化物棋，例如盲魚棋，那個東西很看運氣和下棋前的布局吧？”

    曹參想了想：“就算是依靠運氣的棋局，實力就是實力，大象再倒黴，也不會比一隻螞蟻的重量要輕，要想贏我，得有天階四級的悟性，例如……”

    “葉南。”

    ……

    十二日後。

    曹參望向遠方，遠處的群山中，開始隱隱約約出現閃爍的光芒，天地元氣向著那個方向湧去，形成完美的循環。

    那是文明的痕跡，在原始叢林中走了那麽長的時間，眾人終於穿越了叢林，走到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