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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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杜然被尿意憋醒的時候,已經半夜三點了。

    上了廁所回來後,杜然沉默的坐在床上,她的表情有些疑惑,這是第一次,她沒有做那個夢,一點痕跡都沒有。可心中的違和感卻更強了,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她抿著嘴,隨後起了身,在床上坐了一會,像是在思考中,隨後下定了決心,杜然換上了衣服,悄悄的離開了宿舍。

    杜然一路朝著教學樓走去,她的步子小心翼翼,卻很明了,她不是魯莽的在半夜跑出來,而是有些事,她已經無法欺騙自己了。也無法在給自己尋找借口欺瞞。

    黑暗中的教學樓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像是褪去了白天溫和形象的魔鬼一般,黑黝黝的,陰森可怖。

    杜然抬頭看了一眼之後有些猶豫,對於夜晚的教學樓,她的回憶可絕對不算美好,還能說太差了,但也隻是猶豫了一會兒便腳步堅定的走了進去,裏頭沒有陰冷,沒有怪異的腳步聲,也沒有鬼影,什麽都沒有,一切在正常不過。

    甚至正常得令人產生疑惑,杜然也不例外,但她隻是深呼吸幾口,手抓著欄杆,開始迅速的向著頂樓爬去,樓梯間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很快,抵達頂層,頂層的門鎖不知什麽時候被打開了,露出了一條縫隙,絲絲涼風灌了進來,那黝黑的縫隙像是等待著什麽,而杜然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了,一陣大風突的直麵吹過,吹得杜然忍不住閉上了眼。

    風停,杜然睜開眼的時候,一張放大的青白的鬼臉直直的對著她,近的連那陣死亡的氣息都聞得到。

    杜然被嚇得碰的一下跌坐在地上,胸口起伏得厲害,臉色蒼白,明顯是被嚇得不輕。任誰突然看見這麽張鬼臉出現在眼前也不會淡定到哪裏去,哪怕這張臉她無比熟悉。

    那是蔣丹丹。

    一身紅裙子的蔣丹丹,那條紅裙子杜然還記得是蔣媽媽親自燒的,原來燒東西給鬼是可以的,在驚嚇中杜然還是忍不住想多了些。

    喘了幾口氣,杜然抹了把臉,像是意料之中她會出現一般,杜然狼狽的後退幾步直起身來,看著隻有幾步遠的蔣丹丹,心裏的防備提高了幾分。

    無論在來的時候給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和準備,但真正麵對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見鬼,因為那不是人,那是鬼!

    你,你一直在等我嗎?”

    杜然聽著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她連忙咳了幾下,緩緩。

    一直沉默的蔣丹丹開口了,她的聲線沒有起伏,像是陳述一件事實一般,“你,不該來。”

    得到回應的杜然勉強將自己的畏懼給吞下了,她咬咬牙,道:“你幾次出現在我麵前,不是因為有什麽事要告訴我嗎?所以,我過來了。”

    而這,也是杜然今晚站在這裏的原因,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她想明白了,她受夠了一直被玩弄,被懷疑的折磨,她決定麵對。

    蔣丹丹仍然麵無表情的站立在那兒,風吹過,而她的裙子紋絲不動,杜然緊張的攥緊了拳頭,道:“你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麽?”

    走。”蔣丹丹清晰的吐出了一個字。

    杜然搖頭,“我不走!告訴我,是誰害死你的?你不會自殺的對不對?我不相信你會跳樓,你明明還有大好年華!”

    這個話題像是打開了一個禁忌一般,蔣丹丹一直平靜的臉突然扭曲了一下。這無疑就是給了杜然一個提示,她咽了咽口水,繼續道:“為什麽你跳樓的時候全身是水?有人推你下來的嗎?你不是自殺的,告訴我,是誰害死你的!”

    水……”

    什麽?”杜然皺眉,“水?你被潑了水嗎?”

    蔣丹丹本該像死水一樣的眼神裏產生了明顯的恐懼,她伸手抱著頭,渾身顫抖,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別溺死我,疼,我跳……我跳下去……”

    杜然忍著想衝過去扶起她的衝動,現在的蔣丹丹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憐,哪怕杜然知道她現在不是人也同樣產生了憐憫。

    然而沒多久,杜然眼尖的發現蔣丹丹的紅裙子開始飄動,不是隨風飄動那種,更像是由內而外噴發的姿態,那張青白的臉也多了幾分猙獰,蔣丹丹明顯一副不對勁的樣子,杜然後悔死了,她剛剛不該這麽咄咄逼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歇斯底裏。

    對不起……疼啊,跳下去,跳……對不起……”

    杜然看著她越來越猙獰的模樣,忍不住大喊了一句:“我原諒你!”

    一瞬間,蔣丹丹怔怔的看著杜然,神色安靜了幾分,杜然受到了鼓勵,繼續道:“對,我原諒你了。”

    杜然不斷的重複著‘我原諒你’,她似乎隱約知道,這個原諒是指那天她將她關在了廁所裏。

    半響,蔣丹丹重新恢複了常態,她看著杜然,僵硬的臉上像是勾起了一個很小的微笑,“你,原諒我了,他,他不會害我……”

    這句話很輕,輕得令鬆了一口氣的杜然忽視了。

    為了讓蔣丹丹保持冷靜,杜然試探性的開口:“我能叫你丹丹嗎?”

    蔣丹丹點了點頭。

    剛剛很抱歉,我不會提了。所以,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幾次三番要出現在我麵前嗎?你……我是說鬼應該可以投胎的,那麽你為何還留在這裏?”

    蔣丹丹沉默了,杜然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她不懂得什麽叫循序漸進,她肚子裏有一堆的疑問想要知道答案,哪怕明白不可以衝動的誘發蔣丹丹的再次不冷靜,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提問。

    你能好好說話嗎?那次在教室,就是我回去拿作業的那晚,你抓住我,那個時候你想說什麽?還有那一次,李佳被鐵條插中,那不是你做的對嗎?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一個接一個問題拋了出來,杜然迫切的希望得到蔣丹丹的回答,然而對方卻靜靜的看著杜然,一個字也不說,良久,杜然頹廢的歎氣,垂下的手緊緊握拳。

    你不想說,我不問了……”

    就在杜然徹底以為對方永遠不會回答的時候,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了過來。

    推,推你……她……”

    杜然一愣,下意識的接道:“是他還是她?推……誰要推我?”

    他生氣了……”

    杜然狠狠的皺眉,“誰生氣了?”

    這次蔣丹丹又閉上嘴了。

    杜然的耐性再一次的受到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