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勸說,關於君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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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擔心她那小叔子一個心急就想直接把人的記憶給恢複了,但依著君岑的功夫,隻怕是她那小叔子討不到什麽好處不說,沒準還從此就讓人轉身不回頭了。

    曲柔一聽點點頭,拉著錦娘便往客院趕去。

    “阿岑,你別這樣,就當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屋裏,南蒼頡於小半個時辰前匆匆回府,沒有過多的時間解釋,導致君岑二話沒說就拒絕了,其原因就是他覺得說謊騙人是不對的,他不能做這種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南蒼頡急得跳腳,無奈之中便想哄他到跟前讓他觸碰他藏於手中的玉佩,想試試能不能這樣讓人恢複記憶。

    然而君岑就跟鐵了心似的,壓根就不讓他近身。

    “你不必多言,”君岑躲過他撲過來的身子,板著臉道:“我知你是皇族中人,是異族,你有你的不可說,但我也有我的不可說,我是不會幫你去說謊的。”

    或者說,他不敢。

    短短三日,這個叫南蒼頡的男子幾乎每日都會到他的房中,甚至到了晚上都不會回自己的屋子。

    他會牽他的手,會一遍遍叫他“阿岑”,會很溫柔地看著他。

    君岑不懂,不懂他為什麽會這麽對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麽就是拒絕不了他,似乎心裏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說:“靠近他,靠近他”

    一遍又一遍地蠱惑,以至於他鬼使神差地就和他同榻而眠了。

    這是不對的,他們都是男子,本不該這樣的,所以這回,不管是不是說謊,他都不能再答應他的請求,因為直覺告訴他,如果這回他點頭,他就會和蒼頡發生很多很多事情。

    他不能被牽絆,他要回雪嶺去。

    南蒼頡不知對麵的人在想什麽,兩人就這麽隔著一張還算完好的圓桌站著。

    “阿岑,我知道讓你做這種事很為難,但以你的能力你也該曉得,如果不這麽做將會發生什麽,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朝大亂,看百姓人心惶惶嗎?”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嫂子說了,阿岑是個敏感內斂的人,若在留下他後告訴他,他就是以前的國師君笙,他定然就會覺得他們是為了讓他進塔才把人留住的。

    如此一來,阿岑定是會離開的,畢竟誰會為了幾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人把自己從此關進塔中。

    嫂子還說了,在阿岑對他產生好感之前,他是絕不能讓阿岑知道他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君笙,否則阿岑便會覺得他們是因為他是君笙的再生才對他好,他會覺得自己是替身。

    這麽一來,阿岑也會走。

    左右不管他怎麽說怎麽做,阿岑都會走,所以這樣的結果就是他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

    隻有告訴他,他們祥明的國師仙逝了,但因擔心人心慌亂所以才未昭告天下,現在皇帝生死未卜,眾臣想請國師出塔救治,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出此下策,讓跟國師長得很像的他出麵。

    可就是因為這事太過突然,壓根就沒給阿岑熟悉的時間,所以他才會這般的排斥拒絕,眼下什麽都還沒說就讓他覺得他們是為了讓他做這事才把他給留下的,那要真說了,人還不得立馬就飛走啊。

    何況他因為著急已經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了,阿岑隻覺得他是鬼話連篇不知所雲。

    無奈又情急之下,南蒼頡隻有來硬的,隻可惜來硬的他也打不過他

    錦娘和曲柔趕來的時候南蒼頡正準備新一輪地哄騙君岑讓他近身,但君岑一看錦娘她們來了,立馬就側身走到錦娘麵前。

    “錦娘,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和你們先前的國師長得很像,所以你們才想將我留下來的?”

    他問得直白,南蒼頡有些無力地垮了肩,“嫂子,你說對了,阿岑真是個敏感的孩子。”

    想他分明就還什麽都沒說,他就問他:“我是不是和你們的國師長得很像?”

    南蒼頡的表情很是無奈,錦娘一看便知他這是沒有將人說服了,加之君岑問的話,錦娘也在心底猜了個大概。

    想了想,於是抬眼看向曲柔和南蒼頡,道:“娘,蒼頡,讓我和君公子單獨聊聊吧。”

    事情說不清楚,隻會更加地浪費時間,與其急切地做些無用功,何不如坐下來慢慢說。

    在來的路上錦娘也大致把自己的想法給曲柔說了說,所以在聽到她說這話後曲柔便沒有多問,倒是南蒼頡心裏急,一聽這話就很不確定地說:“嫂子,你打算和阿岑說什麽,我們現在”

    “我知道,”錦娘暗自長歎一聲,看著南蒼頡道:“你先別急,我相信君公子也想知道一些東西,蒼頡你現在的事情就是讓人進宮帶話給夫君他們,讓他們先穩住,就說國師還有半個時辰出關。”

    大臣已然在塔下等候,這種情況若不說些讓人安心的話隻怕會催得更急。

    “半個時辰?”南蒼頡不懂她為何這麽說,畢竟他自己的嘴皮都快磨爛了也沒有把人說通,難道他家嫂子再用半個時辰就能把人給說服?

    “好了,別在這耽誤時間了,”曲柔看不下去,一把將人往外扯。

    南蒼頡猶豫不決,看向君岑的視線中全是擔憂,錦娘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待兩人出去將門關上後便轉身往還完好的桌子邊走,然後彎腰擺好了兩張凳子。

    “錦娘,我是不會去假扮你們國師的。”

    君岑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看著錦娘動作,微微抿嘴。

    錦娘把凳子擺好,聞言抬眼看向他,笑了笑說:“過來坐吧。”

    說完,自己倒率先坐下了,一臉淡然的樣子讓君岑很是摸不著頭腦,但他卻還是過去了。

    因為從他看到的東西來說,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個普通人,當然也是個好人。

    錦娘看他還算鎮定,心裏算是鬆了一口氣,待人坐下後溫和地看著他,之後緩緩開口問道:“君公子,前些天你剛到王府的時候,我們的天還沒有聊完,你還記得我們聊到哪裏了嗎?”

    嗯?

    君岑咬了咬下唇,好看的桃花眼裏都是不解,看錦娘等著他回答,於是搖了搖頭。

    錦娘見狀輕笑,提醒道:“沒事,我記得就好,我們聊到關於君公子你為何會來頡王府,當時你並沒有回答,不知現在可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

    想來當時要不是姚靈芝插話的話,估計也能猜出個一點半點了。

    說起這個,君岑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垂下眼簾沒有去看錦娘。

    錦娘自是猜不透他的心,但她知道他這是在猶豫,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或者怎麽告訴她。

    “君公子不好說,不若我便來猜猜吧。”錦娘笑著開口,她的話成功讓君岑抬眼。

    錦娘在心裏想了一遍,而後去輕笑著開口:“君公子來自雪嶺,體質異於常人,或者可以說,君公子是非人類的存在,對嗎?”

    國師是凶手檮杌,為天地間怨氣凝結而成,天地萬物不生不死,國師不滅不毀,所以他的再生,也一定是他的原身。

    “你你怎麽”君岑的臉更白了,動動唇,難以置信地看著錦娘。

    “我怎麽知道的這不重要,”錦娘看著他,依著原先的計劃繼續說:“重要的是君公子是為何會來頡王府,我不信君公子隻想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