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些木訥的點點頭。

    “想聽聽麽？”靳蕭然的手移到了我的手上，細細的揉捏著。

    “好。”我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

    “在十幾年前……”

    原來，在十幾年前，蔣嘉誼的工廠正要轉型時，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困難。

    他需要一個大老板給他做投資，可是這老板，對別的一切都沒有興趣，隻喜歡小男孩。

    蔣嘉誼沒有辦法，就動了一個歪心思，他用幾萬塊錢資助了一個山裏的小學，然後，從那學校裏帶出來兩個長的白白淨淨的男孩子送了過去。

    結果第二天，他就順利的拿到了合同。

    從此以後，他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可是他也發現，像那個大老板一樣的老板有很多，他們都有著特殊的xing癖好。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蔣嘉誼做起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到處捐學校，用那些孩子的懵懂無知，拍視頻，還用他們的做交易。

    而那個存在於暗網之中網站也慢慢的會員眾多。

    還給他帶來了十分可觀的利益。

    再往後，他開始舉行yin亂派對，圈子裏很多人，都會把自己的最喜歡的小nan寵帶過來，給大家共享。

    為了更好的發展他的這個‘事業’，蔣嘉誼和某個地產商合作開發了一片別墅區。

    那些他的鐵杆會員都在別墅區裏買了房子，原因就是，在那些房子裏都有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裏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他們集中聚會的那個荒廢的別墅。

    而這麽些通道，最初都是按照下水道而設計的，所以，沒引起任何的人的懷疑。

    就這樣，這肮髒的勾當，一直存在了很多年。

    那些被當做玩物的孩子們也都長大了。

    大概是羞於啟齒吧，沒有人願意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

    所以，就讓他們猖狂至今。

    隻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那些地下的通道都荒廢了，可是視頻網站還是存在的。

    還有就是，蔣嘉誼假死之後，一直都住在那個廢舊別墅裏，躲著霍北寧的同時，依然管理著他的網站。

    當我聽完這一切之後，我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我和蔣嘉誼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都沒發現他一點點不一樣，他生活在最明媚的陽光之下，卻在背地裏做著最肮髒的勾當。

    我想起來一句話，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瑤瑤，那天在你去找霍北寧之後，就拿著工具重新回到地下室，裏麵的通道很長，可是走著走著就走不通了，所以，我才安排了一下，然後讓你們倆去查查當年的施工圖。

    歪打正著吧，還真的在哪找到蔣嘉誼了。”靳蕭然說的很淡然，他是怎麽進去的，那地下通道裏又是怎樣的，他隻字未提。

    “你呀，就一個人就去了，要是萬一裏麵有什麽危險，怎麽辦啊？”

    “我有危險？嗬嗬，寶貝，我告訴你啊，那些壞人碰見我了，才有危險呢。

    那天，江旭拿著槍，其實我兩下就可以奪過來的，我就想看看，江旭能不能戰勝自己。

    不過他最後選擇自殺，我是挺意外的，也挺後怕的。”

    “還好，他沒事，對了，蕭然，我想知道，蔣嘉誼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他已經都承認了，江旭也做了證，應該是無期徒刑了。”

    “嗯。”我點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除了蔣嘉誼，他的那些另外的會員呢？都能受到法律的製裁麽？”

    “放心，一個都跑不了，江川啊，怕是要地震了。”

    我看著靳蕭然，並不理解他這句話的分量。

    但是當幾天後，江川政商兩屆都亂了套時，我才明白，他說的地震是什麽意思。

    最讓我吃驚的是，我在一大堆被抓起來著名企業家裏，看見了一個名字，許仁義。

    他不是別人，正是初婷的繼父。

    加上欺負初婷的那個畜生，這父子兩個，已經能用狼狽為奸來形容了。

    隻不過，受到傷害最大的還是江旭。

    事情曝光之後，江旭幾乎每天都在躲記者。

    他本身就是演藝界的名人，這回更是快要讓輿論逼死了。

    網上更是說什麽的都有。

    還好的是，江旭他媽被靳蕭然送走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江旭則暫時住在賓館裏，靳蕭然還讓張哥陪他。

    終於又過了幾天，江旭不用再配合調查了。

    他也要離開江川了，臨走之前，靳蕭然安排我，江旭，霍北寧，我們三個人在一間私人會所裏，見了一麵。

    我點的都是江旭愛吃的菜，我還點了一瓶他愛喝的紹興花雕。

    霍北寧一直都在抽煙，一句話都不說。

    江旭消瘦的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給江旭倒了一杯酒，放到了他的身前。

    “去雲南，開個客棧，或許還會繼續寫寫劇本。”他說完，端起酒杯就喝了。

    “嗯，挺好的，你知道麽，有時候沒事，我還會看你寫的那些電影，真的很好看。”我又給他倒了一杯。

    “瑤瑤，謝謝你，也幫我，謝謝靳蕭然。”

    “嗯。”

    我忍著鼻子裏陣陣的酸，應了一聲，可是眼睛怎麽也不能看向他。

    “江旭，走到哪，咱倆都是哥們，曾經是，現在也是。”

    霍北寧看我哭了，他拎著一瓶二兩的二鍋頭，從椅子站了起來，對著瓶就幹了。

    幹完之後，放下酒瓶，走到江旭的身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看的出來，他嘴裏還有話的，可是他猶豫半天，還是沒說出來。

    他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抬腳就出去了。

    等到門關上那一刻，江旭眼睛裏全是眼淚。

    “北寧哥他，他覺得，很對不起你，如果，多年以前，他能勇敢一點，你可能，就，就不會……”

    我哽咽著，心裏揪著疼。

    “不，我誰都不願，這都是命，瑤瑤，我曾經真的以為，我的人生永遠都會是灰色的，不會有一點點陽光了，可是你出現了，蔣嘉誼讓我追你，讓我娶你，這兩個命令，是我所有執行的命令中，最開心的。

    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太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