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靳蕭然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應該是太想念馨藍了，所以自己臆想出來她媽媽還留在這裏。”

    “是，我也是這麽想的，而且，她不像是在說謊，她就好像真的見到了一樣。”

    “別擔心，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

    我心裏雖然很不安，可是我也隻能這樣聽著靳蕭然的話安慰自己。

    “老婆，我們好多天都沒有……”

    “沒有什麽？”

    他這麽說，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我抬起頭，看著他開始變燙的眼神時，我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是啊，這房子裏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倆都太壓抑了，心裏陰霾都走不出來，哪還有心思做那檔子事。

    現在終於感覺日子沒有那麽辛苦了，他才提出來。

    “嗯，是很久了。”

    “那，我們進屋。”他說著，就把我抱在了身上。

    我摟著他的脖子，唇角揚了揚。

    鎖好門，我倆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他在我的上方看著我，呼吸越來越急促。

    “老婆，我好想你。”

    除了這一句，就沒有別的廢話了。

    沒用多長時間，我倆就都彼此進入了狀態。

    我扶著他的起伏肩膀，眼神逐漸的迷離。

    當他終於是完成了這場近乎於神聖的儀式時，我已經筋疲力盡，一動都不想動了。

    “我抱你去洗洗？”他翻身躺到了我旁邊，用手幫我緩解著腿部肌肉的酸痛。

    “嗯。”

    雖然很晚了，可是我還是選擇泡了一個澡。

    靳蕭然說他還有一個文件要處理下，就沒在浴室裏陪我。

    自從我上次在浴缸裏睡著了之後，靳蕭然就把家裏的浴缸換成了可以保溫的。

    我沉浸在溫熱的水裏，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都要睡著了，但是一聲女人的歎息，讓我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那女人的聲音也沒有消失，她一聲一聲的喊著我名字。

    “蔣瑤，蔣瑤……”

    我緩緩的扭過頭，看著寬敞的浴室，這裏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而我家裏，也不可能會有別的女人。

    我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讓自己放鬆下來。

    我應該是最近太緊張了，我才會幻聽的。

    可就在我把頭轉過來，想要從浴缸裏出來時。

    我看見，我周圍清澈的水，一點點的變紅，從那紅的像是血一樣水裏，飄出了一縷縷黑色的長發，緊接著，一個看不見臉的人頭，就浮了上來。

    “啊……”

    我本能的尖叫出聲，從浴缸裏爬出來，就摔倒在了地上。

    可那一缸的紅水，還有頭發，正向外蔓延著。

    “別過來，別過來……”

    咣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瑤瑤，怎麽了？”

    “別過來，別過來。”我捂著眼睛還在往後躲。

    “瑤瑤，蔣瑤，你看著我。”

    靳蕭然一下就抱住了渾身上下還濕漉漉的我。

    我嗚嗚的哭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事了，我在這呢，到底怎麽了。”

    他說著，扯下了旁邊的一條浴巾，給我裹在了身上。

    “蕭，蕭，蕭然，我，我……”

    “慢慢說。”

    “水，水變紅了，裏麵，裏麵還有個，有個人頭。”

    我聲音顫抖著，說了好半天，才把一句話說完整。

    “別害怕，你回頭看看，什麽都沒有的。”

    “我不要。”我緊緊的貼著他，身體依然抖的跟篩子一樣。

    “瑤瑤，真的什麽都沒有，你看一眼。”

    他哄著我，我把腦袋抬起來。

    “相信我，回頭看看。”

    我哽咽著，把頭一點點的轉了過去。

    就像靳蕭然說的，浴缸裏，除了一池清水以外，什麽都沒有，地上白色的瓷磚，隻有我踩出來的水漬。

    我剛才看見的那一幕，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

    “是不是什麽都沒有？你是不是又在浴缸裏麵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噩夢？”

    “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沒事了，我在呢，啊。”

    “嗯。”

    我不再哭了，但是依然心有餘悸。

    我連頭發都沒吹幹，就窩進了被子裏。

    靳蕭然摟著我，讓我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全感。

    可是想要睡著真的太難了。

    等天快要亮時，我才勉強睡了一會兒。

    早上，陽光似乎驅散了黑夜裏的一切夢魘。

    我疲憊的起了床想要去洗漱，走到浴室門口，腳又停住了。

    都是幻覺，都不是真的，都是幻覺。

    我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我才推開那扇門。

    還好，裏麵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

    用涼水洗了臉之後，我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靳蕭然還沒起來，他還要睡一會兒，我則下樓，想幫著芬姨做點早飯。

    誰知道，我剛走到廚房門口。

    我整個人，又僵在了原地。

    白馨藍就站在廚房裏，像她活著時候一樣，穿著我的拖鞋，帶著我的圍裙，煎著雞蛋。

    煎著煎著，她就把頭轉了過來，先是對我笑了一下，笑過之後，兩隻眼睛裏，淌出了血紅的眼淚。

    “瑤瑤，站這幹嘛呢？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

    芬姨的聲音讓我猛的回過頭。

    “你怎麽了？怎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芬姨這麽說應該是無心的，但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我這表情，就是見了鬼的表情。

    “瑤瑤？你別嚇唬芬姨啊，你怎麽了？”

    “我，我……”

    我說不出來話，等我再把目光看向廚房的時候，裏麵沒有人。

    燃氣灶也從沒有打開過。

    “誒呀，瑤瑤，你是不是病了，你這臉色太嚇人了。”芬姨拉著我就坐到了沙發上，她還去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我手裏。

    “芬姨，你，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麽？”

    “鬼？我不信。”她說著握住了我的手，“呀，瑤瑤，你這手怎麽這麽涼？你不是發燒了吧。”

    芬姨的手馬上摸上了我的額頭，“沒有啊，也沒發燒，手怎麽這麽涼？”

    “芬姨，我剛才，剛才看見妮婭她媽媽在廚房做飯，她還，還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