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來救巴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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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喝得麵紅耳赤,因為他相信蘇以諾不會害自己,所以他率先交出誠意,相當於把後背交給她,希望以此能換取她對陸雲寒的信任。
“寒哥他是真的在乎你,我從沒看他如此緊張過一個女人。嫂子,你應該理解男人”
“我理解他,隻是我心裏不舒服”蘇以諾見向陽醉了,便開始引話題。
“不舒服?為什麽啊?”向陽看著桌子上一個變成了倆的酒瓶子,搖了搖腦袋。
“哎,我就是命苦的女人,從小沒了爹死了媽,處處受人欺負”蘇以諾效仿著劇本裏的狗血煽情部分開始對向陽洗腦。
把自己渲染成了命苦又可憐的孩子,狂打同情牌。
她自己的身世她很少講,一個隻肯在夢中哭的女孩自然不會以身世博取別人同情。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忽然煽情起來就足夠打動人的了。
就好比給一個從不吃辣椒的人嘴裏塞了一個衝天椒,足夠把人辣到起飛。
向陽在她的闡述之下漸漸心軟,眼中還帶了點淚花的說:“我也是孤兒”
蘇以諾看著向陽,心裏感覺很抱歉,因為她可不是故意套他眼淚的,可誰料想向陽心腸竟然這麽軟啊。
然後她繼續以期期艾艾的語氣講自己的身世,“後來,我就在盛放遇到了蔣爵,他仗著自己家有錢就欺負我嗚嗚”
蘇以諾裝哭,但因為之前渲染到點上了,所以還真掉了點淚珠子。
是真是假她也不在意,反正人生如戲,她有演技。
果不其然,向陽很同情她,安慰道:“嫂子,你別難過了,那個蔣爵也有報應了。
他被寒哥關在了一個小村子裏的瘋人院,現在簡直生不如死啊。
寒哥這招真絕了,你不是裝瘋賣傻麽?我就把你和傻子們放在一起關上一輩子。
你說蔣家那麽厲害,可偏偏就查不到那個地方,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足夠讓蔣家找一輩子了,哈哈”
向陽這一番話全都是蘇以諾要找的重點,所以她用心的記著,然後裝作不相信的說:“你誆我吧,哪兒能有那種地方呢?”
向陽拍著胸脯保證著:“我怎麽可能騙自己人呢,真的有,就在南方,雲之城,一個叫米抹啦啦啥的小村落裏,那兒住的都是少數民族。
那蔣爵和一堆不會講普通話的瘋子關在一起,早晚都得瘋!”
向陽說的好開心,蘇以諾卻把他的話全部死死的記在了心裏。
然後又舉杯和他暢飲“來,向陽,咱們喝起來。”
向陽手裏握著滿是酒水的杯子拒絕道:“別喝了嫂子,不然我就要胡言亂語了。”
“沒事,難得出來喝嘛,你若不嫌棄,咱們就喝。”說完蘇以諾連忙自己幹杯。
她酒量好,此刻內心裏如明鏡一般清醒,所以故意讓向陽喝醉,把他喝得神誌不清楚了,她才好去雲之城啊。
所以她說話的時候都開始道德綁架了,特意用上了那句“不嫌棄就一起喝”,這讓向陽不好拒絕。
見蘇以諾說完那句話後又喝了酒,向陽隻好跟著喝了一杯,胡言道:“我可不是個差事的人,哪怕喝吐了,喝倒了我也舍命陪君子。”
一語中的,他頭一歪吐了可地的酒水。然後整個人醉倒下去,麵色潮紅。
蘇以諾將向陽扶上了沙發,然後給他額頭上附上毛巾,又蓋了毯子之後。
看著向陽一醉不起的樣子,她心裏愧疚的說:“對不起了,向陽。”
然後,她換上了一套樣式寬大的新衣服,戴上墨鏡從酒店後門離開了。
她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了巴士,然後倒換了很多車
雲之城離繁城很遠,所以她中途還在小旅店住過。
當她到了雲之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不過令她竊喜的是,陸雲寒貌似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所以沒派人來追估計向陽是喝完酒斷片了,否則她不會行動的如此順利。
雲之城,鮮有人知道的小村落,幾百戶的人家還過著以物換物的生活。
但環境卻是青山黛,綠水柔,很是怡人。
全村裏隻有一個瓦房學校,一個養老院,和一個鐵柵欄加木板子圍成的瘋人院
蘇以諾在村長翻譯之下才找到了那個很破舊的瘋人院。
據村長所說,之所以這瘋人院又破又能關瘋子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鐵柵欄那通著高壓電線。
所以每年被電死的瘋子也會有幾個,但是沒辦法,畢竟村子裏也出不起再多的錢安置這些瘋子了。
而且,送到這裏的瘋子基本上都是沒人管,或者管不了的了,他們死了就死了,隻要不去禍禍別人就好了。
蘇以諾看著破敗的小籬笆牆,不禁疑惑的問:“村長,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還活著吧?”
蔣爵會在這種地方活下來麽?貌似不可能吧?要是蔣爵死了,那她就白來了。
村子點了點頭,用極其不標準的普通話回答:“活著的因為他身份特殊,所以我每隔段時間都會來確認一下的。”
“所以,他還活著村長,您放心,如果我要放他走的話,說好的錢,我一定會捐贈的。”蘇以諾看著一臉樸實相的村長,出聲擔保。
“好的,我替村民謝謝你,他要是能有個人照顧也是積德了。”村子在外麵關掉了電,然後給她開了木頭門,指著遠處一堆又樂又跳著的人說:“他在這裏人緣很好,那些瘋子們都喜歡他,還有一些瘋婆子說要嫁給他”
“啊?”蘇以諾看著那群歡樂的瘋子,頓時無語。
隻見一群男男女女們手裏那著各種碎花的布巾子,圍成一個圈,哼哼呀呀,跳來跳去的。
然後她又在歡樂的歌聲裏聽到蔣爵的極其陰柔的聲音:“奏凱,你們這群瘋子,我沒病,我要走”
“卡拉拉褲兒,麽麽踢”那群瘋子圍著他又念叨了起來,然後又跳起了舞蹈,唱起了歌。
蘇以諾疑惑的看著村長問:“他們說啥?”
村子笑著說:“他們認為那個人是中了魔咒古惑的人,所以念動咒語在給他洗邪祟呢。”
“啊!”蘇以諾頓時更無語了。
村長又指著一個小破房間對她說:“姑娘,你去那個接待室坐一會吧,我讓那個巴啦啦去見你,屋子裏麵有個電棍可以防身。”
“他在這裏叫巴啦啦?”蘇以諾滿臉黑線。
“對,我們不知道他叫什麽,他自己來的時候總是說巴啦啦啥的,所以裏麵的人都這麽喊他。”老實的村長如此解釋著,然後拿出一把上了鏽的鑰匙,打開了小破屋前那扇鏽跡斑斑的門。
蘇以諾看著破屋裏那條僅有的木頭長方椅子,不禁感慨,把蔣爵關在這種地方也的確是生不如死了。
不一會村長帶著蔣爵走了進來,蘇以諾看著那個半年沒剪發,一頭黑泥遮臉的男人愣住了。
蔣爵抬起頭,眼裏滿滿的都是憤怒,他恨恨的瞪著蘇以諾,罵道:“小”
他罵了一個字就住了口,因為眼前的蘇以諾雖然有點清瘦,但是氣質出眾舉止高貴,顯然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服務員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罵了她也絕對沒有好處。更何況,他在多日的煎熬裏已經磨出了好性格。
見蔣爵沒有繼續罵,蘇以諾便對他身後的村長說:“村長,您出去吧。”
“可是”村長怕她一個姑娘家有危險,所以回頭看了看滿身髒汙的蔣爵,很怕他唐突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
蘇以諾卻很自信的笑了笑,說:“沒事,我們是朋友。”然後她就拎起了角落裏的電棍,示意著村長。
“那好吧,我就坐在門外,有事叫我。”村長手裏也拎著電棍,不然他也怕啊。
“好。”
蘇以諾笑著目送村長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聽到了蔣爵又一次開口。
“你到底想幹什麽?還想怎麽折磨我?要殺了我麽?”蔣爵臉上不再是那種陰柔可怕的樣子了,他很鎮定的看著她,似不畏懼生死一般的鎮定。
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瘦臉上帶著好幾塊疤,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咬的。
一身衣服不知道是誰的,破破爛爛的又很髒很臭,裏麵還寄生著很多活蟲子
“來救你。”蘇以諾看著他,一臉的驕傲和淡定。
“救我?”他哼了一聲,坐在了屋子裏僅有的那副板凳子上,然後伸手在身上到處抓蟲子,撓泥聲音沙澀的問了句:“你能救我?憑什麽?”
看著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蘇以諾便訕笑出聲,反問:“我不救你,你想等誰救?巴啦啦?”
他猛然抬頭,那雙染著憤怒和仇恨的眼泛著紅,死死的瞪著一臉鄙夷笑容的蘇以諾。
看到蔣爵那副仇深似海的雙眼時,蘇以諾將手裏的電棍拿了起來蔣爵在這裏待了這麽久,就算本來精神正常,那現在也未必正常了!
蔣爵瞪著她,那近似能活吞一個人的目光忽然冷卻,然後他不屑一顧的說:“哼,就你這點膽!”
他不再看她,而是自顧自的搓著滿是塵土幹得掉皮的手。
那些被他搓掉的黑屑,在房間裏幾束透明的光線裏肆意飛舞著。
蘇以諾卻沒有放鬆警惕,她一直緊緊的握著電棍,防止他突發發瘋朝自己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