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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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蘇以諾燒好了水,烹好了茶端到客廳裏的時候,看到顧非和陸雲寒正在喝酒。

    蘇以諾看著陸雲寒,想著必然是他起的頭,否則顧非不會在她的家裏飲酒。

    蘇以諾數落著陸雲寒:“顧非一會還要開車呢,你怎麽可以讓他喝酒?”

    車庫裏不獨獨隻有一輛車,所以,把車子借給顧非開回去,蘇以諾是絕對不會心疼的,但現在,顧非卻喝了酒。

    陸雲寒抬頭,英俊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開玩笑般說:“小丫頭,你說什麽呢?再說,女人的車怎麽可以隨意給男人開?別擔心,我已經叫厲兵過來了。”

    女人的車,不能給男人開?貌似他這是在做某種暗示吧?

    果然,坐在對麵的顧非臉色刷一下就紅了。

    她特別討厭陸雲寒這種指桑罵槐,但也不好意思當著顧非的麵揪著這句話不放,所以心裏鬱悶,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抓起酒杯。

    忽然她的小手被陸雲寒一把按住,“老爺們喝酒,你在這幹嘛?”

    合著她倒成了多餘的人了,抬眼看去,發現顧非神色鎮定,除了臉有些紅之外並無異樣,於是她便抱著精致的小茶壺坐到旁邊的茶幾上喝了起來。

    她坐的角度在顧非背後,但卻正對著陸雲寒。

    她端著茶杯瞪著陸雲寒,想知道這家夥還要賣什麽藥。

    卻聽他端起酒杯很是認真的對顧非說:“感謝你,在我沒遇到蘇以諾的時候,你對她的照顧。”

    坐在不遠處的蘇以諾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來

    這是一向高傲的陸雲寒麽?居然對顧非說感謝的話。

    這是在收買人心,還是在故意炫耀?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心裏好溫暖,畢竟這話說的實在好聽。

    顧非也爽朗言道:“小諾是個好姑娘,隻是有時候魯莽了點,煩請擔待了。”

    這怎麽聽著很像娘家人對自己丈夫囑咐的話呢?

    她坐在那裏不敢走,生怕兩人一言不合起爭執,但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似乎兩人隻是單純的喝酒,簡單幾句場麵話之後,便再無交流。

    顧非離開的時候蘇以諾送他至門口,但手卻一直被陸雲寒攥著。

    這個家夥啊,真的不是一般的霸道。

    當房門關上以後,蘇以諾忽然感覺腰上一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他抱起,壓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陸雲寒你鬧什麽?你來這邊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她被他氣死了,早知道她就不帶顧非過來了,也剩了這尷尬事。

    他的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黢黑的眸子似要融入她的瞳孔,“老婆,我們是夫妻,現在你的別墅不也是我的了麽?我有何來不得?”

    “你!”蘇以諾被他弄得氣結,“那你來這裏不開燈?別告訴我你真的在睡覺!”

    故意穿居家服,故意躺在沙發上,故意不開燈,就是為了讓顧非進來之後難堪?

    “我怎麽知道你會帶個男人來”他輕鬆一句,然後手上一用力扯開了她的衣服,立時加了力道,似要將她所有的肌膚都揉碎一般。

    一雙沾著酒氣的唇活剝著她

    “放開,疼!”她最怕他這樣近似癲狂的掠奪了。

    他抬起頭,淩厲的眸盯著她質問:“我若不在這裏,你打算和顧非幹什麽?敘舊?聊天?聊多久?”

    他這樣一問她頓時慌了神,因為她很怕陸雲寒會對付顧非。

    “我沒有你想的那樣齷齪,陸雲寒,我跟顧非很清白,請你不要去為難他。”

    “嗬!你就這麽在乎他?”他還記得她很久以前說過的話,她要嫁的人是顧非,而非他陸雲寒。

    嫉妒的怒火似加了滾油般燒著他!見到她們一起走進門的時候,他就很生氣,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還披著顧非的外套。

    不過他向來不願意當著外人的麵對她發火,所以他便忍下了。

    忽然她笑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問:“原來你也知道帶異性回家會讓人誤會啊?”

    這句話打得他猝不及防,遂冷了幾分語氣,“我和你,不一樣。”

    當時,他帶方心蕾回別墅是因為方心蕾受了驚嚇。

    “是啊,我和你的確不一樣!我知道。

    所以,你要幹什麽,我奉陪便是,但是如果你敢動顧非”她嘴角一彎,隨著他已然變得沉冷的神色繼續說:“我便會和你拚命。”

    他感覺渾身的血都在往腦子上衝,腰杆瞬間一用力,質問:“你拿什麽和我拚命?”

    身下,蘇以諾皺著眉,忍著

    他高傲的睨著她,在她身上種下無數唇齒留下的花痕,“說!你那什麽和我拚?”

    居然為了顧非要和他拚命,這女人簡直過分了。

    “用這裏麽?”他手指下滑,在那些開采過的小花上留下一個個指紋。

    “我真的討厭你!陸雲寒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蘇以諾手扣著他的胳膊,小胳膊上還帶著些傷痕和藥膏。

    他被她抓得一愣,但動作卻仍不減輕。

    “當初你對我就是這樣,你不懂得尊重人麽?”

    “後來,你對服淩也昊,對服趙冼家都是因為你懷疑我既然你不信任我又為什麽要娶我?

    我知道你什麽都不怕,但是你若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消失”

    “你說什麽?”他忽然停下,因心裏最怕的就是她消失啊。

    “陸雲寒,我真的討厭你。”淚水在眼眶裏不斷的打轉,她對他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

    他翻身過去,看著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沉默不語。

    她從沙發上起來,衝到衣櫥前拿了一套衣服,套上之後就跑出了別墅。

    她沒開車,隻是沿著山路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累得筋疲力盡了,她往回走,卻看著那亮著燈的屋子怎麽也不想進。

    他在裏麵,回去以後還要麵對他,如果她離開這裏,又能去哪兒?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站在別墅門前,卻固執的不想進去。

    就算無路可去,她也不會回去了。

    她轉身,可別墅的門卻開了。

    陸雲寒身上胡亂披了道襯衫,胸前扣子散亂,一條西裝褲上都在褶皺。

    他走到她麵前,站定,看著夜的方向說了一句:“回去吧。”

    暗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悲涼,然後她就看到他走向了深長的夜裏,也沒有開車。

    蘇以諾跟丟了魂一樣走回了別墅,客廳裏還散落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衣服。

    她心空落落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她必須要找到自由的方法。

    拿出手機,她翻了一下電話本,最終打給了方心蕾。

    電話聲嘟嘟的想著,連個彩鈴也沒有,顯得特別沉悶。

    每一聲想起的時候,蘇以諾都很想按掉,但是她卻沒有。

    終於,方心蕾甜美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蘇以諾?你打給我?”

    “嗯,我決定離開陸雲寒了。”她語氣特別的平靜,就好像心裏難受的要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為什麽?”方心蕾這一問帶著激動的情緒,渾然不是剛才那樣優雅。

    蘇以諾抬頭看了眼窗外,淚水滾出了一行:“不想繼續過三人行的生活了。”

    “哦嗬嗬,那你要做什麽?”似乎方心蕾隻當她說的是氣話。

    “明天我會約陸雲寒去聖奴豪酒店1001號房間,然後,提前在他的酒裏放下催情的藥。

    我離開之後你進去然後,把你們在一起的照片發給我,我以此為要挾便可以提出離婚。”

    她不想當陸太太了,反正方心蕾和他本就有一腿,那麽她索性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

    “什麽?你這是在,算計陸雲寒你怎麽敢?”方心蕾的聲音簡直顫到了天上,都要破音了。

    “你不敢?那我找別人。”

    “不你說真的,你真要離開陸雲寒?”

    這是方心蕾聽過的最奇葩的話了居然有女人要離開陸雲寒,而且還是以這種手段。

    陸雲寒是把蘇以諾綁得多緊,才把她逼她成了這樣。

    “我為什麽要騙你?方心蕾,之前你費心跟我說那些,什麽照片什麽的,不就是為了得到他麽?

    對於你的話我雖然不全信,但我也知道你們之前在一起過。

    我並非是個有心裏潔癖的人,但我受不了抵死不承認的欺騙。”

    他不是說吃了那藥之後還有理智麽?他不是說他不喜歡方心蕾了麽?

    那她索性就模擬一下所有的外界條件,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把控得住。

    過了一會,方心蕾才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玩把戲?你其實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歡陸雲寒吧?”

    “隨你怎樣想,你隻說來還是不來。”

    “好。”

    看著掛掉的電話,蘇以諾呆呆的笑了方心蕾不是說不喜歡陸雲寒麽?為什麽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然後她又給陸雲寒打了電話。

    也是響了很多聲陸雲寒才接通了電話。

    “嗯?”

    “你在什麽地方?”開口她就這樣問,因為聽這聲音他好像是在外麵而非車裏。

    “什麽事?”他的聲音冷冷的,明顯還是在生氣。

    “明天我們見一麵吧,在聖努豪酒店1001號包房。”她語氣平和,像是真的要和他談心一樣。

    “為什麽選在那?”他深眸看著前方漆黑的路,皺起眉宇。

    別墅,公司,哪裏不是談話的地方,為什麽選那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麽,你不願意?”她反問了一句,似不高興了。

    “行。”他痛快的答應然後掛掉了電話。

    反正她願意找自己談,這是好事

    心情一好,他便也不和自己較勁了,打電話通知司機來接自己。他已經在夜色裏走了很久了,久到他隻能靠手機裏的導航辨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