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想要活著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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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保安撓了撓頭,看著緊張的老劉問道:“劉哥,是不是來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啊?”
老劉步子越走越快,沒好氣地道:“知道你還問!我可告訴你,一會兒說話給我小心點,要不哪天少點兒零件什麽的,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兩人來去匆匆,沒一會兒,老劉幹脆小跑著來到車的近前,將一個大包遞到小年輕眼前,邀功道:
“星哥,要不怎麽都說貴人有福呢。本來我以為咱們酒店也就能給你找來一些員工製服,但是恰巧了!咱們經理前兩天剛買的西裝落在這兒了,我又找了兩身幹淨的運動服,您看行不行?”
小年輕讓他打開包裹,一一將幾件衣服從車窗拿了進來,看見白澤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他再次把頭探出窗子問道:
“衣服還行,我要的藥呢?”
老劉臉上笑得好像一朵老菊花,從大個保安手上接過來一個箱子,四周看了看,低聲道:
“星哥,感覺您要是受傷了應該是外傷居多,止痛藥紗布,手術刀鑷子什麽的我都給帶來了。您看看還缺什麽不,我去藥房給您買去。”
小年輕打開一看,露出滿意的神色,打發道:
“行了,就是這些,我們馬上就走!沒你們什麽事情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老劉立即彎著腰笑著退走了,轉過身去才長舒了一口氣,大個回頭看了看還停在那裏的車,開口問道:
“劉哥,既然他們來頭很大,為啥咱們不在那幫幫忙,沒準能被車裏的大人物看上呢!”
老劉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道:“我才不想被看上呢!車裏的人,你得罪他家破人亡,你要是跟著他混,早晚也得家破人亡。我就是胸無大誌,想守著我這點兒死工資過一輩子!”
大個子保安撓了撓頭,若有所悟地跟著老劉回到了酒店門口,繼續矗立在那,等著客人的到來。
車裏,為了生存,小年輕已經做了全部的努力。他雖然確信讓自己活會對白澤更加有利一些,但畢竟性命還在白澤的一念之間,塵埃落定之前,誰也不敢確信後麵的發展。
小年輕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他直視著車外,左手舉過頭頂,示意著自己的無害。他嘴上仍然說個不停,做著最後的努力,給自己卑微的生命添加籌碼道:
“大哥,您留著我一個殘廢,說明您根本不會開車。再加上死了那麽多人,明早這輛車肯定就會被警方注意到。”
“所以您現在放了我,我開車走還能替您吸引一下注意力,羅北市有六百多萬人,警察肯定捉不到你。”
看到白澤那邊絲毫沒有動靜,小年輕咽了一口吐沫,繼續苦口婆心地規勸道:
“您帶著我,這輛車走不遠,咱們又弄不到別的車。您要是殺了我,就算我無力掙紮,但是那兩個保安剛才也見過我,如果咱們這輛車停在這裏一直不動,他們肯定會起疑心,壓縮安全時間。您得不償失啊!”
空氣中靜謐的好像要滴出水來,良久,白澤拿起衣服的包裹,終於輕笑了一聲,昏暗中根本看不到他的臉色,隻聽他開口道:
“看來你真的很聰明,把藥箱子給我看看。”
小年輕長舒了一口氣,身形委頓下來,後怕和驚喜的感覺陣陣襲來,讓他渾身酸軟無力,不過他仍然奮力將箱子遞了過去。
看著白澤在箱子裏麵挑挑揀揀,小年輕生怕白澤反悔,或者又想通什麽關節,開口轉移注意力道:
“大哥,憑借您這精湛高超的醉拳,以後道兒上肯定有您的名號!”
白澤收起紗布和不少的酒精,隨口胡扯轉移目標道:
“嗬嗬,不是哥哄你吹,爺們在北邊早就闖出了遼州醉虎的名號。你要是沒地方跑,就去遼州,報上我醉虎李連傑的名號,保準都給你三分薄麵!”
說到這兒,白澤收拾了一下物品,確認自己沒留下什麽破綻,深深地看了小年輕一眼,記住他的相貌。推開門,下了車。
看著白澤車外冷冷的目光,小年輕立馬識相地啟動汽車,開車遠去了。
冷風吹來,才緩和一些的酒勁再次上湧。白澤踉蹌兩步,背著大包,走進一處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換上一身運動服後帶著兩個包,翻牆進了巷子旁的小區。
白澤並未就此放鬆警惕,他找到一家附近還在營業的網吧後門,放下兩個大包,悄聲鑽了進去。
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白澤清醒了許多,他細心地清除完麵目上的血跡,戴上棒球帽,來到一群徹夜奮鬥的網癮少年跟前。
看他們打殺的激烈,白澤很識趣地並未打擾,隨意地在一個熟睡少年人的桌上,拿走他的打火機。
淩晨的小區十分靜謐,白澤來到小區的一個無人角落,草草地包紮了傷口,思考了一會兒得失。
廢棄磚廠死了好幾個人,肯定是要驚動羅北市警局的。自己是臨時起意,警局找不到邏輯動機,那麽監控錄像就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大包裏麵的錢大約是一百多萬,為了平凡不引人注目。白澤將第二個包內的西裝拿出來,將第一個包裏的錢盡量塞進去。
白澤將羽絨服、手套和帶不走的錢聚在一起,潑上酒精點燃。在這一小堆的火焰的照耀下,他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錢多的要燒掉的地步。
開啟鱉寶視野,白澤確信燒得隻剩下灰燼,他將這些灰燼掃進垃圾堆裏,重新回到網吧,還不忘將打火機放還到桌子上。
此時已經淩晨四點多,街上根本沒有人,白澤不想跑到街上引人注目。他混在網吧的網癮少年之中,躺在一處椅子上,忍不住酒意和疲勞,合上眼睛稍眯了一會兒,等到天明再次行動。
再說開車離去的小年輕,剛才白澤在車上時還好,在生命的壓力下,他根本來不及顧慮手臂上的傷口,心中的恐懼也壓下胳膊上的疼痛。
不過,現在隨著壓力一輕,他立即感覺到因為失血過多的眩暈與無力。他把車停在一個路口,臉色越發的慘白,身體越發地不受控製。他心中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開車繼續逃走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是找死的行為,不論是警察還是身體狀態,都不允許他這麽做。
他現在無非有兩條路,要麽去警局自首。反正人也不是他殺的,他隻有原來的案底再加上販毒的罪名,關不了幾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另一條路就是尋求‘老板’的保護,可是他隻是老板小弟的小弟,從未見過老板,更不知道如何聯係。老板憑什麽要保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