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進京趕考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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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即覺得難受又感到很舒服,難受的是神魂仍未恢複,身體不能控製,而且頭痛欲裂。舒服的是周圍靈氣充裕,讓他的神魂好像泡進暖洋洋的溫泉,感到酥癢一片,修複速度也十分迅捷。

    識海空間無日月,白澤很自然地修行起了摩訶秘法,手臂上的鱉寶在秘法的牽引下,散發出遠超以往的大股大股精神力,蜂擁著填補進白澤的神魂,讓他修複速度一漲再漲。

    直到神魂虛影比受傷前更加凝實,白澤才戀戀不舍地忍下心中速成貪念,退出神魂的狀態。

    五感恢複,舌頭上的傷口無比疼痛,白澤眼睛還沒睜開,就不由自主地留下兩滴淚水。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坐起身,睜眼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幢破舊荒廢的屋子,而且缺少清掃,牆角有好幾麵蛛網,一隻黑色的蜘蛛正趴在上麵睡覺。

    白澤打量一圈,周圍古色古香的擺件,讓他確認自己應該是再次進入了聊齋世界。這時候,留影鏡的奶聲傳來道:

    “你醒了?快,我在你床下麵呢,那隻惡犬的靈魂快掙脫封印了!快找點公雞黑狗的血,或者童子尿什麽的澆上去!”

    白澤立即跳下床,先是將留影鏡和酒蟲揣進懷裏,葫蘆掛在腰間。然後扒拉出跳動不停,觸之冰寒的手槍,當即便要解腰帶。

    眼看白澤褲子都褪下去,留影鏡氣得大罵道:“你都多大了,算個屁的童子,你這尿不管用,快去找個十四歲以下的小孩!”

    白澤臉上一紅,立即提上褲子破門而出。外麵和煦的太陽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臉上,輕撫的春風中,小院外麵幾個小孩嬉笑打鬧,幾隻狗在村口吠叫,隔壁一隻公雞領著幾隻母雞得意洋洋地散著步。遠處田地中,一些農夫在地裏勞作,好一幅祥和的春天景象。

    不過白澤凶猛地闖入,立即打破了小村中的寧靜。

    村子中一陣雞飛狗跳,雞毛飛了一地,孩童哭泣的聲音和雞鳴狗叫響徹四鄰。

    片刻,白澤踹開木門,一手夾著兩個哭鬧小孩,另一隻手上拎著一隻猶在掙紮的大公雞。

    他將兩個小孩往地上一放,解放開的手用力一擰,將公雞的頭直接拽了下來,熱氣騰騰的公雞血濺起三尺高,淋了白澤一臉。這種嚇人的場景就在眼前,不用白澤下命令,兩個小孩立馬被嚇尿了褲子。

    白澤掐著無頭公雞的脖子,像是拎著消防栓滅火一般澆到手槍上,一聲惡犬的怒吼從手槍上傳來,白澤都被震得精神一晃,更別提兩個小孩,就連屎都被嚇出來了。村子中,剛才還在吠叫的家犬們立即四腿戰戰,趴在地上嗚咽著,再也不敢亂嚎。

    白澤見手槍冒著黑煙,卻還是不消停。忍著臭味,將兩個小孩褲子扒了下來,把手槍放在尿液上麵。

    這下隨著惡犬一聲嗚咽,手槍黑氣散盡,再也不動了。白澤嫌棄地從床上找來一塊布,將手槍在裏麵好好擦了擦,可是上麵還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尿騷味。

    不一會兒,兩家的大娘打上門來,看著自家孩子光著腚哭泣,再看他腳下死去的無頭大公雞,然而白澤卻拎著一個漆黑的怪東西,不住地把玩,兩家大娘立即大吵大鬧起來。

    “你這書生真不是個東西,我們好心好意看你病倒,允許你們借宿我們村中,還給你們吃食,但是你竟然先是殺了我家的公雞,還打我家的娃,你的聖賢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白澤聽聞此言,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明白了自己身份是個書生。想到這兒,他急忙拿起留影鏡一照,果然自己梳著書生的發髻。

    這時,一個奴仆打扮的年輕人背著書簍,拎著兩包藥,從村民中擠了進來。

    看著白澤愣愣的樣子,他急忙打聽清楚事情的原委,掏出半塊碎銀子,滿場說著小話賠罪,才領著白澤走出憤怒的人群,灰溜溜地被趕出村子。

    村子不遠處的破廟裏,年輕仆人架著篝火,烤著那隻無頭公雞,嘴裏碎碎叨叨地念叨著,囑托自家公子下次不要那麽魯莽。

    白澤把玩著一把寒光淩冽,據說削鐵如泥價值千金的“祖傳寶劍”,又照了照自己鏡子中的模樣,從仆人的隻言片語中提取著有用信息。

    自己的身份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從穿著佩劍和帶著書童上來看,應該家中有點小錢,卻又不至於大富大貴。

    從書童話言話語的抱怨中可以聽出,書生和書童從小一起長大,不過這書生是個妙人,書讀得也就一般,但是卻偏好武鬥,雖然沒什麽本領,卻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腸。

    出門進京趕考以來,書生沒少惹禍耽誤時間。就最近兩次來說,前些日子,這書生路過一個縣城,見惡霸街邊欺淩女子,他立馬挺身而出見義勇為,被惡霸打了一頓。幸虧書童揚言報官,又說出他進京趕考的秀才身份,才讓惡霸手下留情,但書生也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地。

    這次事情之後,書童嚇壞了,怕自家公子惹事,專門領他從荒郊野外走。但是這書生還不安分,前兩天碰見一頭野豬,他拔出祖傳的寶劍,說要獵頭野味打打牙祭。

    可是野豬哪是好惹的,他追了野豬一會兒,野豬被逼得兩眼通紅,掉過頭來就要和他拚命。這下就輪到他跑了,可是他逃命時慌不擇路,不知怎的一頭撞在樹上,當場暈了過去。

    幸虧書童及時趕來,點燃一團火把,才把野豬驚走,要不他早就沒有命在。

    白澤啃著書童遞來的雞大腿,思考著是聊齋哪個故事。可是資訊太少,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他不由的考慮是不是裝傻充楞,假裝失憶一波。

    但是失憶這招要慎行,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好騙,白澤再啃一個雞腿,隨手從書簍裏拿出一本經史子集,上麵的隸書讓白澤眼睛一亮,他繼續翻找,果然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在一本白澤認識的字能有一半的書上,上麵寫著贈予吾友於子餘,說明這具身體大概率姓於字子餘。

    為了不引起注目,白澤放下手中書本,不再翻找,忍著舌頭上的疼,默默地再啃了大半隻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