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駿馬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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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徒弟,中年人帶著的東西多了許多,刨除幾瓶效用不一的藥品不提,一本金色人皮秘籍,一幅傳神的駿馬圖,還有六枚顏色不一的小旗擺放在白澤麵前。

    這本金色人皮秘籍自然就是師徒兩個修行的金甲秘法,這上麵細致地描繪了怎麽培育金甲力士,還附帶控製力士和運氣的法門。

    白澤大致瀏覽一遍,便迅速放棄。這是本煉製奴仆的邪法也就罷了,但是修行過程太過苛刻,今後還要和力士相輔相成,既不是長生之法,威力又不大,實屬雞肋。

    倒是人皮後麵新裝訂的幾頁,上麵有幾門戲法引起了白澤的注意。其中一門是光亮除塵術,相當於除塵術的進階版,應該是為了人前顯聖特意改版的。

    還有一門傳音術,一門隔音術,都是實用的法門。最後一門則是觀氣術,看介紹寫得十分神異,有看破氣運,探知過去未來的能力,也不知道真假。

    最後記載的則是兩門陣法,要配合那六枚陣旗,一門是隱形陣法,一門是大霧陣法。

    白澤看著十分眼饞,恨不得立即鍛體大成感悟靈氣,修行這些法術。

    不過留影鏡顯然看不上這些法門,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幅畫上。

    這是一幅駿馬圖,畫著一匹高頭大馬臥在帶露的草中,毛色是黑底白花,看上去十分神駿。不過這畫的馬尾處被香火燒毀了一塊,顯得尾毛漆黑又十分不整齊。

    白澤收起人皮秘籍,也打量起這幅畫來,他越看著馬越覺得眼熟,可不正是剛才拉車的那匹獨角馬卸去獨角和陣紋的樣子。

    留影鏡嚐試向畫中渡過一絲靈氣,隻見一道光華閃過,一匹雄健的駿馬出現在白澤麵前,“唏聿聿”地抬起前蹄嘶鳴。

    白澤再看向手中畫,裏麵隻剩下帶著露水的草地,哪裏還有馬匹的蹤影。

    白澤嘖嘖稱奇,撫摸著這匹駿馬的光滑的毛發,這馬十分老實,既不叫也不反抗,隻是甩了甩頭。

    見馬重新出現,白澤幹脆將馬車抬回到大路上,將幾箱子金銀和書童搬到車上,留影鏡再發出一道靈氣,這馬神情一呆,拉著車重新奔騰起來。

    不久,天色將暗,白澤將馬車停到一條小河附近。這馬兒也不吃草,也不喝水,停下腳步就愣愣趴在地上。

    來寶還是沒有醒來,白澤將手探上去,發覺他的額頭很燙,這書童竟然在驚嚇中生病了。

    白澤不是大夫,也沒辦法治病,隻能用毯子將他裹得更緊,掰開他的嘴喂了點熱水泡饃饃,又在馬車旁邊點燃火堆,希望他能挺過去。

    第二天天明,白澤喝幹了最後的鍛體藥酒,打了三套拳,可是身體進步的速度卻越來越淺,應該馬上就到達鍛體大成的瓶頸。

    倒是摩訶秘法一日千裏,不知為何,鱉寶中散發大股大股的八大王元神,讓他的神魂凝聚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澤隱隱有了某種感應,並沒有停下神魂的修煉。慢慢的,日頭偏中,當識海中白澤的虛像凝聚到仿佛是真人的時候,好似打破了某個關卡,神魂水到渠成將白澤的意識徹底吸入其中,合二為一,再不分彼此。

    白澤再一睜開眼睛,眼前世界隨他的意願,自動會化作肉眼和神魂的視覺。

    白澤伸出手,隨著他的心意,一小團空氣中的靈氣聚於手中,變換成隻有他能感覺到的各種形狀。

    “恭喜你,沒想到你最先突破的竟然是‘神’,現在你已經跨入鬼修靈動的凝魄期,大致上與明竅期對應,從此你也算得上是一個‘修士’了。”留影鏡欣慰的聲音傳來。

    白澤卻沒空理會,他完全沉浸在這種新奇的感覺中,自然而然地,他想起昨天看的光亮除塵術,不由得按照人皮記載的運行法門,運行靈氣在空氣中畫出符篆。

    白澤沒有感到絲毫的晦澀,一股做氣毫不停歇,隨著最後一筆勾勒完成,空氣中突然爆發出強光和大風,卷起滿地的灰塵衝天而起。

    半響,漫天的灰塵終於漸漸散去,白澤被嗆的咳嗽個不停,他扶著頭,感覺腦袋略有些疼痛,一副用腦過度的樣子。

    留影鏡幸災樂禍地開口道:“活該,雖然這隻是個戲法,但也不是那麽好學習的。不過你靈氣控製力還有篆文畫的不錯,估計和你吞噬妖王的元神,精神更加凝練有關。”

    白澤放空精神好一會兒,才感覺大腦從新恢複清明。不過他絲毫沒受到失敗的打擊,兩個眼睛卻更加明亮了,研究法術可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馬車沿著官道繼續奔馳,車上的白澤卻完全沒了別的心思,不是用手比劃著幾個戲法的篆文,就是翻出人皮卷和留影鏡討論。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周圍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白澤稍加打聽,京城據此隻有四十餘裏,不過這個時間應該不允許進城,那路人熱情地給白澤指了一個方向,那裏有個鎮子,可以暫時歇歇腳。

    告別路人,馬車向前走了不遠,官道左拐處果然出現一個人煙興盛的小鎮子。

    白澤牽著馬,走在鎮上。雖然天色已晚,可是鎮上仍然熱鬧,街邊路角點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小商小販絡繹不絕,好像過節一般。

    白澤來到鎮上最大的酒樓,這裏酒桌上幾乎客滿,客房也沒剩下幾間。

    但是白澤現在就是不缺銀子,掌櫃的看到二兩銀子的賞錢,立即把還藏著的上房給他開了兩間,酒桌也收拾出來一個,還熱情地叫來小二幫忙,將來寶送至客房叫來郎中。

    等郎中開完了藥,叫醒來寶喝下。白澤總算的了空閑,叫來一桌酒菜,在樓下吃喝起來。

    趁著小二滿臉驚乍,將第三個酒壇換成第四個的間隙,白澤不經意地開口詢問道;

    “怎麽鎮上這麽熱鬧,現在也沒到什麽節日啊?”

    小二為了方便,幹脆多留下一壇酒,從肩膀上拉下白布,擦著桌上的水漬,笑道;

    “客官您這是第一次來我們淄川鎮吧,我們這裏有八景,遍布四季,又比鄰京城,客人絡繹不絕,每天都好像過節一樣。”

    店小二打開話匣子,塗抹星子飛濺地給白澤介紹這八景,最後還著重地說奐山上的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