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平靜的羅北市
字數:3041 加入書籤
白澤將那團粘液拿至近前,一股淡淡的腥味傳來。神魂鬼眼睜開,帶著妖氣的粘液一路上星星點點,從水邊處一直蔓延至江堤。
白澤快步走到江堤,可惜粘液到了這裏徹底消失不見,倒是一根染血的狗鏈子團成一團,被扔在路旁。
拾起狗鏈子,白澤看了看上麵的血跡,腦海中回憶起大雪剛下起來的場景。
“這麽說,有一隻河妖今日下午突然出現,將那個女主播帶走了嗎?”白澤順著馬路向著遠處眺望。刷地一聲,路燈瞬間都亮了起來。
在江水的波濤聲中,昏黃路燈下的白澤目光有些陰沉。“能夠完全隱藏妖氣,起碼有了化形的修為。也就是說明一隻化形河妖很可能從女主播口中,知道羅北市有自己的存在,並得知了自己的樣貌。”
白澤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將幾滴還未幹涸的粘液裝起來。如果知道那化形妖物的本體是什麽,那麽無論它的態度是敵是友,白澤都會增添幾分主動。
“有惡鬼,有河妖,羅北市已經並不安全了。”白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戴上帽子,向著市區裏麵走去。
上午八點,正是大多數店鋪剛打算營業的時候,就在快捷賓館旁邊的零點理發店剛打開門,便迎來今天第一位客人,一個長發飄飄的小帥哥。
正在打瞌睡的洗頭小妹眼睛裏立即亮了起來,無關情愛與其他,洗帥哥的頭發肯定比捧著謝頂中年人的腦袋感覺要好得多。
看著眼前精致細膩似乎看不到毛孔的臉,洗頭小妹目光有些癡迷,手上的泡沫越挫越慢,一旁梳著髒辮的男性理發師咳嗽了一聲,等洗頭小妹聞聲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洗頭小妹撅了撅嘴,手上的動作迅速了許多,但擦拭頭發的動作還是比平時溫柔細致很多。
來剪頭發的自然是白澤,今早探尋到的妖氣還有那隻犬鬼的突襲讓他有些不安。羅北市最近顯然不再平靜,白澤擔心家裏人的安全,特意在離家不是很遠的地方剪掉長發,順道打聽一下最近附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剪發師傅看上去是個挺酷的小哥,苦著張臉悶頭剪發,一句不言。倒是洗頭小妹十分善談,在一旁說個不停。
從白皙細膩的皮膚問起,那小妹又打聽白澤是不是搞藝術的,最後又惋惜他為什麽剪成板寸,好多頭型其實要比板寸更加適合他。
沒從白澤那裏打聽來任何一個想聽的答案,洗頭小妹漸漸感到無趣起來,說話終於有了空檔。白澤見縫插針,說自己最近想養一條狗,可又感覺不安全,將話題引到這幾天鬧得人心惶惶的野狗食人案。
如果不出意外,野狗食人案應該就是白澤殺掉的那隻犬鬼做下的,以此為引,白澤想探究一下民眾對這種靈異事件的反應與官方的應對。
洗頭小妹果然十分感興趣,神神秘秘地說些街頭巷尾人們的猜測,還有很多“內部”的消息。
據一個隔壁鄰居兒子在當警員的大媽訴說,這野狗食人案十分不簡單,可能是外國恐怖分子的生化病毒攻擊。現在所有警員哪怕發現可疑野狗,也要采取保護自身的被動狀態,不要打草驚蛇第一時間上報。
據說州城已經派來解決生化病毒的機密要員,好像進展很大的樣子,昨天上午市中心一條熱鬧巷子被整個封了起來,裏麵開了好多槍,打得十分熱鬧。
可是最後的結果不盡如人意,恐怖分子好像是沒抓住,反倒是聽說有警員死了。現在城裏麵禁狗上街令還沒有撤,愛狗人士已經強烈譴責好幾次了,據說正在組織著準備遊行。
白澤心中歸總著有用信息,國家零幾年的時候都有麵對靈氣事件的十三署,現在沒道理發現不了鬼犬作祟。而且鬼犬麵對白澤的時候下半身消失不見,應該已經受過了傷,再結合洗頭小妹言語中的信息,應該就是他們昨天上午交鋒造成的。
想到這裏,白澤對羅北市的十三署人員實力有了大概估計。鬼犬是修出一魄的鬼物,境界不過凝魄初期。十三署以有備打無備,尚且不能留住鬼犬,說明他們的實力真的很低微。
“這樣的實力麵對化形妖物真是來多少都不夠死的,看來十三署是指望不上了。”白澤心中微微歎氣,“不過槍響倒是值得注意,他們明知道鬼物不怕物理攻擊,卻還是開槍打傷了鬼犬,說明槍上應該有什麽貓膩。”
白澤歎息一聲,臉上露出擔心害怕的神態,開口表達自己擔憂那恐怖分子就藏在附近,詢問附近最近有沒有什麽怪人怪事。
多年的平靜生活顯然讓年輕人們喪失了戒備心,再加上犬鬼的存在被掩蓋。洗頭小妹滿不在意地笑著,勸白澤不要杞人憂天,現代社會哪有那麽多危險。
這時,零點造型店的玻璃門突然被拉開,一個長發飄飄臉色蒼白的女高中生露出腦袋,有些局促地小心看了洗頭小妹一眼,小聲詢問道:“請問這裏有沒有收到一個寄給林因的快遞?”
洗頭小妹看上去很厭煩,歪著頭不說話。剪頭發的那個挺酷的小哥卻急忙放下手中剪子,臉上帶笑,從收銀台地下拿出一個快遞箱子,拍打了一下上麵的灰塵,殷切地走到門口遞給那女高中生。
披肩長發遮蔽著女高中生的臉,看不出她的麵容表情。她從袖中露出一雙白得透明的手,接過箱子的手臂微微一墜,輕聲道了句謝謝,就要從門縫中轉身離去。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手,剪頭小哥臉上露出心疼和焦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拉住女高中生的手臂。
高中女生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十分緊張地緊緊抱住箱子。她身體微微顫抖片刻,猛地轉過頭略帶倔強地仰起,露出巴掌大的蒼白小臉。她瘦弱的身影渾身緊繃,好像一隻脆弱的小動物正在守護什麽珍貴的東西一樣,完全處於警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