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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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相比而言鬼氣稀疏了許多,看來老鬼並不經常在這裏遊蕩,白澤推開一個有鬼氣的房間,屋內僅有一個供桌,點點青煙從上麵香爐中渺渺升起。
供桌上供奉的是一尊不大的泥土神像,半笑半猙獰地盤坐在泥台上,麵貌竟然與老鬼有七八分相似。
白澤上前撫摸神像,可以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著充裕的鬼氣,捏成神像的泥土絕非凡物,觸之有血肉的感覺,十分神異。
正好一百零八鬼術中的泥偶術對泥土要求很高,這神像材質看樣子正適合。白澤不告自取,用力一扳,將神像連同泥台一同搬離供桌。隨著神像移位,香爐裏的香火陡然熄滅,屋內鬼氣呼嘯四起遮蔽住視線,無形中隱隱有頌告祈願聲傳來。
白澤收起神像快步退出這個房間,別墅並沒有其他異像產生,但是這件事很可能已經被老鬼感應,白澤加快步伐迅速向著其它房間探去。
接連幾個房間都很普通,白澤並未在裏麵發現其他端倪,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如果老鬼真的已經吞噬了蔣胖二人的精、英二魄,那麽先前所做的都是無用功,蔣胖二人必死無疑!
最後一個房間是這棟別墅的閣樓,從外麵看去鬼氣暗淡,不像是能有什麽收獲的樣子。白澤彎腰走了進去,卻有些意外的發現。
閣樓的天窗敞開著,雖然看不到天上的月亮,但仍有皎潔的月光聚成束照耀進房間裏,顯露出鋪在地麵上的巨大槐木板。
仔細看去,這塊巨大槐木板隱隱吸收著月光,有細微的聲響從木板底下不斷傳來。
白澤手爪用力,憑著股蠻勁掀開木板,“劈啪”的破碎聲在房間中響動,天上的月光不在照耀進來,木板下此起彼伏地響起尖利鬼嘯,幾張淒厲的鬼臉在鬼氣中若隱若現。
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幾張鬼臉吸收鬼氣凝聚,哭泣哀嚎著向白澤抓來,既像是求助,又像是要白澤陪他們一起墮入深淵。
隱隱有厚重的心跳聲咚咚作響,白澤力魄轉動,青筋隆起,赤紅的氣血燃燒,幾張鬼臉慘叫一聲憑空燃燒殆盡,身體周圍的鬼氣自動退出一尺有餘,與他身上透體的熱氣保持涇渭分明。
黑紅鬼眼顯現,槐木板底下的情況出現在視野中。地麵上刻著陰森森的陣法,十幾顆白骨珠子在陣中央的瓷碗裏頭蹦蹦跳跳,叮叮咚咚的彈跳聲中,隱隱似有求救慘叫聲。
白澤身上妖氣彌漫,化身為半妖,他聚妖氣於獸爪上,徑直向著碗裏麵探去。受到外力,瓷碗嗡嗡作響,周圍漂浮的鬼氣陡然凝聚,化為一隻與老鬼相似,卻十分殘缺的鬼臉,向著白澤的手掌咬來。
“呼”地一聲,狐火從獸爪上燃燒了起來,鬼臉張開的嘴開始融化,緊接著燃起紅粉色的火焰,鬼臉慘叫一聲後退,可是粉紅色的狐火並沒有熄滅的意思,它在空中飄舞幾圈,滿是痛苦地被蒸發成輕煙消散。
陣法上的靈光漸漸黯淡下來,清脆的碎裂聲接連響起,瓷碗上裂紋越來越多碎成一地的碎片,那十幾顆白骨珠子滾在地上,蹦蹦跳跳嬉笑著想要逃走。
白澤眼疾手快,沒幾下將珠子一一抓到手中,迅速向著閣樓外退去。還沒走到二樓的樓梯,因為離開法陣過遠的緣故,十幾顆珠子開始碎裂,陰風四起,幾隻完整的魂魄在空氣中現行,自然地想要吞噬身邊遊魚似的英、精二魄。
白澤緊忙拿出儲魂匣,感應空中九對英、精二魄的氣息,其中七對顯得木然死寂完全沒有活力,應該是主人早已身死魂魄消散。剩下活力顯著的兩對想必就是蔣胖二人的,白澤打出一拳將想要靠近的魂魄駭退,神魂引導著兩對英、精二魄將其收到儲魂匣中。
這時那三道靈魂也吞噬完無主的精英二魄,其中一個怨念深重的魂魄搶走的對多,當即吸收周圍鬼氣,不再是魂魄的透明,轉而化身為漆黑的女鬼。
可能知道白澤不好惹,女鬼忌憚地看了他一眼,厲嘯一聲反而對著另外兩個魂魄撲去。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魂魄看樣子心理素質比較過關,連滾帶爬地躲過撲擊,轉身十分威嚴地怒斥:“水琴,你要幹什麽!我是……”,之後的話卡在脖頸,眼前景象讓他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雞崽,除了驚恐再也不能將這句話講完。
女鬼將婦女的靈魂撲到在地上,在她身上撕扯吞噬了起來。那婦女靈魂不住地淒厲哀嚎,既有不解又包含痛苦大聲慘叫道:“水琴!水琴!”
中年男人靈魂相比較就明智得多,眼見女鬼明顯六親不認,他不再執迷喚醒女鬼的人性,轉而眼神不安地四處巡視。當他看到控製著儲魂匣的白澤,仿佛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迅速向著這邊跑來,還一邊大喊求救道:“小師傅救命啊!我有錢!就我一命啊!”
可白澤此時氣血妖氣全開,身周哪是普通魂魄可以靠近的,中年男人才靠近便慘叫一聲跌滾出去,魂魄被氣血灼燒去一層,明顯黯淡了許多,癱軟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婦女的魂魄漸漸沒了聲息,剩餘的魂魄碎渣如同流水一般被女鬼吸食殆盡。她的身上泛起血芒,頭頂驟然顯現出小小輪盤的虛影,整幢別墅的鬼氣受到吸引,呼嘯著向那虛影凝聚而來,席卷起一陣狂風。
呼嘯的風吹動房門窗簾嘩啦啦作響,此時儲魂匣終於閉合,白澤轉頭看來,心中不由一驚。
這女鬼明明方才充其量隻是個怨念重一些的魂魄,這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她不過吞噬幾對精、英二魄外加一個女人的魂魄,怎麽就會瞬間凝聚了天衝魄!
女鬼漂浮在空中,顱頂明顯凝實許多,她躍躍欲試地看了一眼白澤,最終還是忌憚地放下了攻擊的想法。女鬼舔了一下嘴,可能是想到了剛才的甜頭,她厲嘯一聲,片刻不停地向著地上的中年男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