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還能不能自己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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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火焰把山洞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也把兩張蒼白無血的臉,映得幾乎已接近透明。
這兩張臉的主人還被一把很小巧、也很秀氣的短劍串在一塊。
有大片嫣紅正從劍身向四周慢慢擴散著,像是大片紅杜鵑在淒麗驚豔地綻放著。
這兩人赫然正是嶺南雙煞。
他們剛才是保持著這個姿勢跌在一塊的,沒想到此刻還是保持原來的狀態。
他們若泉下有知,不知會做何感想。
蕭風凝視著他們,瞧了半天,才開口道:“我已經給過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們總可以瞑目了。”
說來也是奇怪,嶺南雙煞本來死魚般凸出的眼睛,忽然慢慢收縮回來。
連身上的血也似已流幹,忽然凝固不動了。
蕭風不再瞧他們,卻忽然朝洞口緩緩走去。
“等一等。”
醜女覺得蕭風這個人就似霧一般朦朧、也似霧一般不可捉摸,所以一直是緊盯著他的,見他要離開了,才緩緩開了口。
蕭風沒有作答,更沒有回頭,卻很乖巧地頓住了腳步。
他在等,等她說下去。
醜女又盯著他的背影瞧,她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穿上一件奇異的白色襯衫,這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款式,她一時竟看得怔住了。
她的眼睛若是稍微再向下瞧,瞧見那雙奇異的淺綠色平底鞋時,她不知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蕭風似已不耐,他又開始邁出了腳步。
他腳步方動,醜女如夢方醒般,又重複了剛才那句話:“等一等。”
蕭風不再理她,依然我行我素地走著,眼看就要轉出山洞。
醜女身體幾經折騰,已不敢亂動,不由心中大急,破口大罵道:“你個廢物,說走就走,莫把我當空氣了……”
話未說完,她已閉上了嘴唇。
她不能不閉,因為一張英俊無比的臉龐忽然湊近了她的臉,再靠近那麽一點點的話,就會直接吻上了。
這自然是蕭風的臉。
蕭風是怎麽來到她眼前的,她已顧不上,也來不及去想,隻因寬大的黑色長衫已被眼前這個絕美的男子給抓住了。
不止這樣,他還把她如小鳥般拎了起來,淡淡地問:“誰是廢物?”
他的聲音雖淡,眼神卻冰一般冷,刀一般厲。
醜女一時竟不敢再去瞧他的眼睛,隻有支支吾吾地道:“當然……是……你……”
一旦說起話來,她膽子反而有些壯了,她吃吃地道:“誰讓你不理人家的。”
若是換作第二個人瞧見她這幅模樣,就算不會吐,至少也惡心地早已大跑著離開了。
她實在太醜了,臉上那一道道悚目驚心的刀疤劍痕,簡直比蛆蟲還要令人倒胃。
蕭風卻好似並沒有瞧見,更似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他忽然冷冷地道:“你還能不能自己脫衣服?”
他的聲音還是頭一次在她麵前這麽冷漠,醜女不禁怔了怔,隨即失聲道:“脫衣服?我為什麽要脫?難道你……你……”
她似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已變得緋紅一片。
沉香本來是一直在瞧著的,卻並沒有開口說話,有小姐在的時候,她這做丫鬟的自然得少說話,否則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但此刻見小姐受辱,已顧不得那麽多了,她不由嬌喝道:“你是什麽東西,就算你救了我和小姐,也不能這般羞辱於人吧?”
蕭風把醜女輕輕放了下來,轉身去瞧她,依然是那句冷冰冰的話語:“你還能不能自己脫衣服?”
沉香也不由大驚,她用雙手環抱在胸前,怒喝道:“你個淫賊,你想做什麽?”
蕭風的眼神冷冷地掃了過來,掃在她柔若無骨的雙手上。
他冷冽的眼神似要透過雙手,隻盯到她的兩團柔軟上,更似要瞧到她的心裏去。
沉香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毛,身子又開始打起顫來,但嘴上卻不依不饒:“你若敢強奸我,我就殺了你。”
蕭風卻笑了。
他笑得很特別,也很好看,至少沉香是這麽認為的。
他是眼睛先笑,然後笑意就從眼睛裏風輕雲淡般地擴散、蔓延至唇角,猶如春風拂麵一樣愜意,又似冰雪融化一般溫暖。
若是他一直就這麽笑著,沉香覺得自己說不準也會一直沉醉下去,就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心甘情願。
可是,他的笑忽然變了,變得如他的眼神那般冷冽。
愜意和溫暖也已消失不見,轉瞬即來的是冰一般的寒冷。
現在雖是盛夏季節,沉香卻覺得似已到了寒冬臘月。
那股寒意冷得簡直有些透骨入髓,甚至毀天滅地。
蕭風就在這令人瑟瑟發抖的寒意中又開了口:“你這是在提醒我?”
他的聲音竟也冷得出奇:“你的身體也的確夠美妙,我幾乎控製不住。”
說到這裏,他忽然把目光上移,盯上了她的眼睛。
然後,他一字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
被這雙眼睛盯著,就像被條惡毒的眼鏡蛇給盯著一樣,沉香趕緊別過了頭,顫顫栗栗地問:“我會有什麽企圖?”
蕭風居然在這時歎了口氣,過了好半天,他才道:“你這樣做,無非是要我強奸了你,而放了你的小姐。”
沉香聽到這裏,已不止身體在顫抖,連心和靈魂都仿佛在顫抖。
她發現眼前這人簡直不是人,自己心裏想的,他居然全知道。
自己在他麵前忽然已變成透明的了,她怎能不害怕?
這期間,醜女口中隻是“冷哼”了一聲,就忽然不再開口。
但她眼中的恨意卻如火焰般在燃燒著。
不僅要燃燒蕭風的身體,似要把他的靈魂也一同給焚燒掉。
蕭風卻又在她的恨意中開了口,開口的同時,目光也已轉移到她身上。
“你準備傾力一搏?”
他冷笑道:“我勸你還是莫要試了,你當然不想落到他們倆現在的下場。”
醜女隻好散了氣,既然已被識破,再這樣下去,做得也隻是無用之功。
但她也不想再被他強奸一次,雖然那一次是因為自己中毒之故。
所以她厲聲道:“我雖打不過你,但至少可以……”
蕭風冷冷地替她說了下去:“咬舌自盡是吧?”
醜女的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