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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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芷蘭也送過來一盤子的香料。小說
小丫鬟也是苦巴巴著一張臉道:蘇姑娘你幫幫我們姑娘吧,她從昨日開始糾結了,真的不知道該放什麽進去
好,我來選選。蘇雙月一手提著寬大的袖口,素手在香料裏撥弄了起來。
突然她看到一味百頤子,杏眸裏一道光芒閃過。
百頤子味道有些香甜,除了是香料其實還有一些藥用。百頤子和有幾味藥遇可會使人頭疼,日積月累之下會損傷人的神智。
而恰好,獨孤陵離不開的熏香裏有何百頤子相衝的。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裏升起,她素手輕輕一撥,將百頤子作為主香,其他幾味香料作為輔響,湊出了一副香。
我來聞聞。傅明敏一臉期待的湊過來。
先是有些香甜的氣息,再是暖暖的像太陽曬在草地的味道,最後還有一抹淡淡的帶點海的味道的尾香。
傅明敏一臉驚喜的睜開了眼睛。
蘇雙月掩嘴笑道:姐姐真的是好采,還能將我隨意撿出來的香料說出這般明堂來。
不不不,真的是妹妹天賦異稟,同樣的香料我配出來的香都太雜了,這個好,我用這個了。傅明敏說著把香料裝入了荷包之,然後縫合了起來。
蘇雙月長而卷翹的睫羽絲毫不動。
看著傅明敏一針一線的封著,她的心裏沒有慌亂。
百頤子和有幾味香料相衝的事情,也是她從一本冷門的醫書看來的,鮮少有大夫知道這個事情的。
特別是放在不同的兩個地方,想查出來實在是很難的。
算查出來了,也不會懷疑到這個荷包來,因為獨孤陵常用的熏香裏有哪幾味香料是他身邊極為親近的人才會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個事情,蘇雙月心裏未免有些唏噓。
曾幾何時,她也是獨孤陵身側之人,可信之人。
偏偏做了他手的一把刀,狐死狗烹,過河拆橋,說的正是如此。
妹妹怎麽樣你說太子會不會喜歡。在蘇雙月出神的時候,傅明敏已經將荷包給縫好了,還高舉到傅明敏的眼前。
這月牙白色的荷包繡了幾根墨綠色的翠竹,看去著實不錯,挺雅致的。
會的,竹子象征著高風亮節,太子殿下會明白姐姐的心意的。蘇雙月輕嗅著荷包裏傳來的香味,心內冷笑。
這算是自己向獨孤陵收取的一點點利息好了。
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摧殘,她都會一點一滴的收回來的。
恩,謝妹妹吉言,我會挑個機會送給太子殿下的。傅明敏將荷包放在自己的胸口,眼裏滿含著期待,片刻又有些不滿意似的說道:這幾針好像繡的有點歪,等下我再改改
蘇雙月壓下了自己心裏所有的心思。
像傅明敏這樣代嫁的姑娘的心思都是這樣子的。
在這時,丞相夫人範氏身邊的貼身丫鬟彩雲過來通傳道:蘇姑娘,我們夫人有請。
妹妹,你先隨彩雲過去吧,我等一下繡完這幾針來了。傅明敏的心思全在荷包了,一手還拿著針隨意的對著蘇雙月招了招手。
蘇雙月有幾分無奈的離去,不過心也可以理解。
等著她走遠了,傅明敏的丫鬟芷蘭一直看著認真刺繡的傅明敏,咬著唇瓣,想了又想地說道:奴婢聽說今日太子殿下發脾氣之前,少爺調戲了蘇七姑娘。
然後呢傅明敏刺下去一針。
蘇七姑娘長得這麽好看,是男人都會多看幾眼芷蘭沒有把話說完全。
但是傅明敏完全可以知道芷蘭後麵想說的是什麽了,無疑是太子的發怒是不是會為了蘇雙月,或者是蘇雙月會不會搶走太子的心。
傅明敏往下紮下一針,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才是未來的太子妃。
獨孤陵生的俊美,擠破了腦袋往他床爬的人多得是,若她真這麽小心眼的話,東宮那個想陷害她的顧側妃有孕,她是不是要吃不下飯了。
芷蘭噤聲,不再多說。
傅明敏再繡一針的時候卻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紮破了。
姑娘,怎麽樣,奴婢給您找藥。芷蘭急急忙忙的說道。
那廂,範氏坦著手腕讓蘇雙月把脈。
她纖細柔嫩的指尖搭在範氏的手腕許久,柳眉一直蹙著,讓範氏都不得不疑心她是不是會把脈,或者還是初學不精。
終於,蘇雙月收回了手。
伯母最近一日三餐都有按時喝藥嗎蘇雙月問道。
範氏點頭道:有的,彩雲每日都看著我喝藥的,沒有一日懈怠,可是有什麽問題
可以給我看一下藥渣嗎蘇雙月沒有解答範氏的問題反而提出了一個問題。
彩雲在範氏的眼神授意下,匆匆的回房拿了藥渣道:這藥渣我都留著了,準備抽個空拿去倒河裏了的。
蘇雙月仔細的分辨藥材。
她瞳孔一縮,直言道:這味苦根多了二兩,我記得我開的藥方隻有一兩。
範氏也在蘇雙月剝出來的那一堆藥材裏麵看了一眼,果然一看不像是隻有一兩的樣子,是誰在她的藥力動了手腳呢。
伯母,這藥差一點,藥性背道而馳。蘇雙月淡淡道。
有些事不需要她說的太清楚,每個人的府都有一些醃臢事,相信範氏身為一家的主母不會連這點事情都查不出來的。
但是很明顯的是,丞相府有人不希望範氏生孩子。
難怪我吃了幾日,還有些鬧肚子,以為是身體的毒素要排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有人在這背後搞黑手。範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誰想擋她子嗣的路,是要她的命。
範氏臉的黑雲已經劇烈的翻滾了,想必很快會在府大刀闊斧的整治一番了。
伯母隻要把錯的藥停了,繼續去吃我給您開的藥,身體會慢慢調養回來的。蘇雙月安慰了一把道:現在錯的藥沒吃幾日,不會對身體有太大的影響的。
好孩子,我讓人送你回去範氏已經忍耐不住要去收拾藏在暗處的某些人了。
蘇雙月也識相告辭。
蘇七姑娘,我是給您直接送回府嘛傅府的車夫一邊趕著車一邊問蘇雙月。
蘇雙月撩起車簾子看了看傍晚的街道,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邊的店鋪也是林立著,她突然升起了一股想去遊玩的興致。
她嬌音嫋嫋,不用了,給我停這兒吧。
蘇雙月從馬車跳了下去,看著夕陽餘暉,以前父親也會帶她街,然後采買草藥再給她買一些小食吃。
蘇雙月忍不住食指一動。
她捏著荷包裏的銀角子和散碎的幾個銅板,去買了一串糖葫蘆。
太陽下山那淡淡的金色的光芒落在蘇雙月的臉,照的她黑色的發絲也變成了鍍了金一般的棕色。
賣糖葫蘆的小販都不禁看呆了,簡直是仙女下凡。
蘇雙月啃著酸酸甜甜的糖葫蘆,自然也注意到自己的容貌引起了騷動,走到了角落裏將帕子別在了耳後,遮住自己的容貌。
嘿,你怎麽在這兒
猛然一隻手在蘇雙月的肩膀拍了一下。
她渾身一顫,手的糖葫蘆也落在了地,沾染了一地的泥灰。
蘇雙月回頭看到了一張俊俏的臉,眉飛色舞的樣子充滿了朝氣,她認識這個人嗎她仔細的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才和一張慘兮兮的臉結合了起來。
今天他豎著白玉冠,一襲鴨蛋青的衣裳,腰間還有一條精致的雲紋腰帶,整個人看去朝氣蓬勃。
你賠我糖葫蘆蘇雙月白皙柔嫩的掌心在百裏蔚麵前攤開。
你還認識我啊百裏蔚笑了笑,左臉頰露出了一個酒窩,看去還非常的稚嫩。
蘇雙月給他翻了個白眼。
百裏蔚拉起她的手,大步的往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那裏走去。
男女授受不親,你別拉我蘇雙月的小手宛如泥鰍一般的掙紮,但是百裏蔚熱乎乎的大手卻像麵團一般的將她包裹住了,動彈不得。
蘇雙月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臉的麵紗,感慨這麵紗宛如遮羞布一般,要是沒有這麵紗,她被百裏蔚這樣拉著手在大街,她可能回去要跪祠堂了吧。
外,你這裏小爺都買了。百裏蔚丟了一塊銀子給小販,直接把他那個紮著糖葫蘆的捆著稻草的杆子都給買回來了。
謝謝爺,謝謝爺。小販得了銀子,放在嘴邊啃了一口,一溜煙的跑了。
百裏蔚取下兩串糖葫蘆放進蘇雙月的手裏,豪氣的說道:你可以吃一串扔一串,我們還多著呢。
一串糖葫蘆有六個球,蘇雙月咬了三個覺得牙酸的不行。
她正拿著糖葫蘆不知道怎麽辦呢,百裏蔚伸過來手把她的糖葫蘆接了過去,那完好的插回稻草做的杆子,剩下的毫不忌諱的塞進了嘴裏。
你蘇雙月微微的張開了櫻唇。
百裏蔚真的是讓她大開眼界了一番。
你不要介意,我家裏都是武將,我向來不拘小節,而且這糖葫蘆是糧食啊不能浪費。百裏蔚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可能也被糖葫蘆酸到了,眼睛都皺了起來。
蘇雙月看了看他直接把小販全部的糖葫蘆都買下來了,還好意思說不能浪費。
百裏蔚露齒一笑,這些是給小冥子帶的。
這小冥子說的肯定不是冥三冥九,蘇雙月隻想到了一個可能,是夜祁墨。
她想到如果夜祁墨在這裏聽到百裏蔚喊他小冥子,那臉色肯定黑得和鍋底一樣,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撲哧的笑了。
哎呀,你笑起來真好看。百裏蔚看著蘇雙月露出的那雙跟星星似的閃亮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都有點化了,糖葫蘆吃起來也不酸了。
蘇雙月一怔。
百裏蔚這算不算是調戲自己。
她板著臉盯著百裏蔚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那個其實我隻是碰巧看到你,我身的線可以拆了嗎百裏蔚有些可憐巴巴的說著:我覺得我都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和一件衣服沒什麽區別了。
蘇雙月算了算了時間,認真道:還要一個月才行。
可是我的傷口會發癢啊,應該是好全了的。百裏蔚試圖證明自己已經沒事。
我說不行不行,縫合之後,隻是表麵好了,內裏都沒有好完全,一不小心的話可能傷口又會裂開,到時候更嚴重。蘇雙月柳眉一豎,往嚴重了說。
百裏蔚似乎在琢磨著什麽。
咦,你這裏麵裝的什麽蘇雙月如同嫩蔥似的指尖一下子戳在了百裏蔚微微凸出來的肚子。
非禮啊,這是我的肉百裏蔚雙手環胸。
在蘇雙月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他才把自己藏在懷裏的烤雞拿了出來。
烤雞還熱乎乎的,外麵包著一層油紙,油脂透過油紙滲透了出來,可以看見金黃色的油漬,還有香味傳出,惹人垂涎。
百裏蔚將烤雞拋了拋,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道:這可是郝記的烤雞,味道可好了,我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買到的呢喂喂喂。
看著跳腳的某人,蘇雙月已經將油紙包打開了。
她撕下了一條肥得流油的金黃色的雞腿,送入了口,肌肉細膩滑嫩,而且帶著獨特秘製的醬香味,味道真的好的沒話說。
這烤雞我笑納了,你是個病人不能吃這麽油膩的,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這樣沒事吧蘇雙月美滋滋的吃著。
你好歹給我留一條腿。百裏蔚心有不甘。
蘇雙月不理她,跟他擺了擺手朝著寧德侯府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泛黑了,等蘇雙月吃完了烤雞再回到府裏,她才驚歎自己多久沒有做過在大街吃東西的事情了。
這種自由,真的是難能可貴啊。
剛入夜,寧德侯府裏已經掌燈了,一路燈火通明。
蘇雙月走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看到白芷站在門口等待著,小臉緊皺著。
白芷,出什麽事了嗎蘇雙月腳步沉穩的走了過去,回府之前她已經把自己收拾的挺幹淨了。
白芷看到齊整的蘇雙月倒是呼了一口氣。
她拉著蘇雙月的袖子說道:奴婢是看姑娘沒回來,有些擔心您。
蘇雙月寬慰的拍拍她的手,白芷是個聽話的,是心眼太實在了,她於是問道:白薇呢,她在做什麽。
奴婢差點忘了,五姑娘在咱們房裏等姑娘呢,都半個時辰多了。白芷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突然響起這件事。
半個時辰
蘇煙羅找自己能有什麽事
難道是那日在大福寺的事情。
蘇雙月也無暇多想,步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剛走進的時候聽到了蘇煙羅低低的啜泣聲,以及白薇輕聲的寬慰,以及遞著帕子的身影。
五姐姐怎麽了蘇雙月繡了牡丹的鞋麵邁過房門,言語已經出口。
蘇煙羅抬眼看蘇雙月,原本一雙秋水剪瞳現在變得紅腫的和核桃一般的大小了,她喉頭哽咽了一聲說了一聲,七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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