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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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雙月與李誌寒暄幾句,便通過暗道回了侯府。小說
她輕手輕腳從暗道內走出,將暗道重新關好,眸光在一月餘未曾回來的寢殿內四處轉著。
一個月的時間,她的房間還是如總走之前一樣,為染一絲灰塵,甚至新添了幾件精美的器物。
蘇雙月纖細瑩白的指尖輕輕在桌麵劃過,心感慨萬千。
她過了整整一月自由自在的日子,如今再次回到這個壓抑的地方,竟是覺得沒有想象那麽排斥,反倒是有些想念。
想念母親,想念大哥,還有白芷白薇那兩個小丫鬟。
白芷抱著府內方才送來花瓶走進,剛剛踏入寢殿,便看到蘇雙月的身影直直立在桌前,頓時嚇了一跳,手的青瓷花瓶猛地掉落在地。
花瓶落地的脆響,霎時便將蘇雙月的思緒拉回,她不禁抬眸,轉身朝白芷的方向望了過去。
蘇雙月精致的麵龐頓時便在白芷麵前展露無意,眼角眉梢間的些微表情,皆是她家的七姑娘方才有的。
白芷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雙月的麵龐,連忙抬手揉了揉雙眸。
蘇雙月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抬步走到白芷,麵前,將她的手拉下,笑吟吟的開口:白芷,你沒有看錯,是我回來了。
白芷先是呆愣的一會,而後還是有些不信的在自己的手臂之狠狠掐了一把,感覺到手臂之傳來的疼痛,這才終於相信了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她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眼眶紅紅的仰頭歐看著蘇雙月,姑娘,您可算回來了,奴婢真的好想你。
說話間,眸便已含了淚水,咬著唇瓣,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白芷,你又打碎了什麽東西,怎麽這麽
循聲而來的白薇,待到看清屋內的場景之後,眸頓時瑩不可置信之色。
用力眨了眨眼,確定眼前的並非幻想,白薇連忙抬步前,在白芷旁邊跪下,哽咽的開口:姑娘,您終於回來了,您可知,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奴婢們日日祈禱,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將您盼回來了。
白芷在一旁,用力的點頭,兩人眸皆是控製不住的含了淚水,順著麵頰洶湧而下。
還說想我,怎麽我一回來,你們反倒哭起來了。蘇雙月將他們二人從地扶起,一麵用抬手,指尖絲毫不嫌棄的將兩人麵的淚痕抹去,語氣故作責怪的開口。
我們,我們隻是太高興了。白芷抽噎著回答。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薇,兩人皆是抽抽搭搭了半晌,才勉強將眸的淚水憋了回去,自己又胡亂抹去眼角的淚水。
見二人止住了淚水,蘇雙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他們到一旁坐下,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你們放心,我身子沒事,好得很,在疫區生活的也並不差。
蘇雙月之前對他們便是如此,因此白芷白薇並未忸怩,幹脆的在蘇雙月兩邊坐下。
這樣好,夫人那邊也該安心了。白薇神色已然恢複如常,頗有些欣慰的開口。
蘇雙月輕輕頷首,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輕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對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有被人發現
她心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畢竟不是親耳聽到,便也不敢確定。
夫人有發現過這件事,不過姑娘你放心,夫人隻是問了兩句,不但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還以禁足為名義,悄悄幫您隱瞞。白薇想了想,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實回答。
不僅如此,夫人還特意吩咐了不準人探視,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人敢過來探視。夫人還吩咐了廚房,每日都給城外的災民送去十大桶粥,全都是免費發放給那些災民。白芷在附和道。
蘇雙月早想過,何氏會幫自己瞞下來,但沒想到竟是會做的如此周全,心頓時感動不已。沉默半晌,她站起身來,低聲吩咐:你們去幫我準備熱水,還有換洗衣物,我沐浴過後,便去見母親。
頓了頓,怕自己的突然回來會嚇到何氏,她便補充道:白薇,你先去偷偷告訴母親,我回來了,馬去見她的事情。
白芷白薇起身,連聲應下。
饒是何氏已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如今倏然看到蘇雙月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麵前,她眼眶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撫蘇雙月的麵頰。
手傳來的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何氏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髒平靜了許多,顫聲道:川州的鼠疫如此嚴重,月兒,你身子真的沒事嗎
蘇雙月任由何氏輕撫著自己的麵頰,眸亦是含晶瑩之色,她搖了搖頭,強忍住不讓淚水落下,母親,您莫不是忘了,我是大夫,又怎麽會有什麽事。
她眸染一抹自責之色,低聲開口:都是我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何氏眸的淚水順著麵頰劃過,拿起錦帕自己擦了擦,一麵擦著,一麵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怎麽會,我的月兒是去坐冰救人的好事了,又怎麽能說是不孝,這可是大仁大義之事。
母親,您若是在這樣說,我便要無地自容了。何氏緩和的話,讓蘇雙月眼眸間的酸澀之意少了許多,鮮紅的唇角亦是扯出一抹清淺的弧度。
夫人,七姑娘一路奔波,怕是累了,不如你們坐下說,老奴去給端兩盞茶,你們且慢慢說是。福嬤嬤在旁笑了笑,提議道。
瞧我,隻顧著高興了,福嬤嬤你快去,月兒,來快坐下。何氏麵略顯自責之意,連忙拉著蘇雙月在一旁坐下。
蘇雙月點了點頭,跟著何氏在一旁坐下,福嬤嬤則是連忙下去沏茶了。
月兒,你在外麵這段時間,定是受了不少苦吧,悄悄,這臉都沒有肉了,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好看。何氏越是看蘇雙月的麵頰,越是心疼。
蘇雙月這一個月來忙於鼠疫的事情,日日操勞,經常到了半夜都還不能入眠,因此,確實如何氏所言,瘦了,麵色也不是很好。
但她卻隻是頗為無所謂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雖然是瘦了一些,但與那些老百姓的性命相,我這些都不算什麽。再說,以我的體質,隻需過幾日便能吃回來了,母親您不用擔心的。
說的倒也是。何氏這才寬了心,抬手捏了捏蘇雙月未消瘦的麵頰,笑道:這些日子,我可是一定要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讓你瘦成那般樣子了。
那可不行。蘇雙月連忙坐直了身子,連聲抱怨,母親,我可不要吃成小胖子,那樣便不好看了。
雖是抱怨的語氣,眸卻含著濃濃的笑意。
好好好,都依你。何氏滿麵寵溺的看著蘇雙月,眸滿是屬於長輩的慈祥。
頓了頓,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唇邊的笑意微斂,極為認真的開口,月兒,你老實告訴母親,如今天下名傳的那個治好鼠疫的女神醫,是不是你。
這件事,她在心反複想了很久了,但因為聽說這女神醫總是跟著冥王的時候,心下意識的把蘇雙月剔除,如今終於看到蘇雙月,她便忍不住發問了。
蘇雙月的麵色微斂,而後在何氏的目光注視下,點了點頭,想了想,麵色凝了下來,母親,我確實是那個女神醫,但我現在還不想別人知道我的身份,請您千萬不要將此時泄露出去。
至於夜祁墨與百裏蔚那邊,她先前便同他們說話,他們應該也對下麵吩咐好了,絕不會泄露出去。
好,既然你不喜歡張揚,那母親絕不會說出去。何氏滿口答應下來,而後想到女神醫這件事,心理既是高興,又是憂慮,看著蘇雙月的麵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高興的是,自家女兒聰慧絕頂,研製出百年來都未曾有人治好的鼠疫的方子,憂慮的是,自家女兒竟是終日與那個可怕至極的冥王待在一起。
蘇雙月頗有些怪的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何氏,直接開口詢問:母親,您還有什麽沒交代的事情嗎
何氏終是搖了搖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朝蘇雙月微微一笑。
蘇雙月雖是有些怪,但見何氏不願說了,便也沒有問答,隨意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了。
時間轉眼便過了大半年,從原本的冬日,到了如今的夏日。
鬱寧群主興高采烈的下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夜祁墨的書房,一看到夜祁墨,唇邊霎時便揚起了歡快的笑容,墨哥哥,我回來了,你想不想我。
作為德王府最小的郡主,鬱寧從小便極為喜歡夜祁墨,隻知如今還是沒有變過。
夜祁墨萬萬沒想到,這個從小一直粘著自己的人,竟是會突然回來,有些頭疼的轉過身去,避開鬱寧的目光,隨口答道:本王知道了。
鬱寧見夜祁墨竟是這般態度,粉嫩的唇瓣霎時便不滿的噘起,墨哥哥,你怎麽是這樣一副態度,你可知,自皇召父王回京的聖旨下了之後,我便先行一步,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隻是為了能夠早日見到你。
夜祁墨忍住不停跳動的眉頭,有些頭痛的按了按眉心,並未應答。
鬱寧從小便一直耐著她,好不容易,德王被派遣出去,她耳根子也跟著清淨了幾年,沒想到,剛剛清淨了幾年,便又要開始喋喋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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