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避雷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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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蘇希冀灰頭土臉的走了過來,陸湉自覺的把頭低了下來。

    蘇希冀氣急敗壞的說:“你還嫌我丟人!”

    陸湉笑著安慰蘇希冀,說道:“沒事沒事,這沒啥丟人的。”

    “不丟人你為什麽裝不認識我?

    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我穿的像酒保嗎?

    我這可是hugo boss的定製西服。”

    陸湉小酌了一口紅酒,說道:“這和你穿什麽衣服沒有任何關係,重要的是你的膚色。

    這個國家充滿了歧視,白人歧視黑人,黑人歧視黃人,黃人隻能低著頭。”

    蘇希冀聽到這話,心裏倒是平衡了一些,但是畢竟正事沒有辦成,蘇希冀心裏空蕩蕩的。

    過了一會兒,陸湉說:“蘇總,咱們也不能白來,下注玩玩吧。”

    “你瘋了,這些籌碼可是公司的公款。”蘇希冀。

    “誰說用這些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倆再去用私人財物換些籌碼,反正時間還早。”

    蘇希冀搖了搖頭,說:“你去玩吧,我沒這個心情。”

    陸湉聽到這話,便獨自去了。

    過了一會兒,蘇希冀問陸湉:“你知道在安柏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是誰嗎?聊的這麽熱乎,不會是她的姘頭吧?”

    陸湉笑了笑說:“你想什麽呢?那位先生是這家馬場的經理。

    施密特一家養馬也算是家傳了,安柏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她家的那匹絕世好馬站台。”

    “什麽絕世好馬,不都是畜生嗎?”

    “這話你可說錯了,安柏家的那匹畜生比你我的身價加起來都要貴。

    所以這第一局,我要把我的籌碼壓在雷電身上了。”

    “雷電?你是說安柏的馬嗎?還起這麽炫酷的名字?”

    陸湉笑了笑說:“雷電多少也算賽馬屆的超級明星,當然要起一個炫酷的名字了。”

    蘇希冀聽見超級明星這四個字,似乎想起了什麽。

    陸湉站起身去觀看第一場比賽,而蘇希冀若有所思的掏出了ipad。

    “既然雷電是一匹明星馬,那在係統中可不可以搜到它呢?”

    蘇希冀二話不說,輸入了雷電。

    出乎意料的是,係統中竟然收錄著這匹馬的信息。

    看來,不論是什麽明星,隻要有點名氣,都會在這個造星係統中出現。

    蘇希冀閱讀完了雷電的詳細資料,證實了陸湉所說的。

    雷電確實是一匹好馬,但是在係統中的評價隻有a-。

    還有一匹叫做避雷針的馬,係統給出了s的評分。

    “避雷針?這不是專盯著雷電起的名字嗎?”

    “我見識過這個係統,係統說好一定是真的好!”

    蘇希冀關閉了ipad,來到了陸湉身邊,陸湉剛剛把自己的籌碼交給了莊家。

    這個時候,蘇希冀掏出了自己用公款換來的籌碼,押在了避雷針身上。

    聽到蘇希冀的話,陸湉差點沒把酒噴出來。

    “蘇總,你幹什麽?這可是……”

    陸湉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誰知道,蘇希冀擺了擺手,做出一個無須再言的姿勢,對陸湉說:“相信我,這是咱們唯一能翻身的機會了。”

    陸湉還是在極力的勸說著,畢竟蘇希冀這大手一揮,就把上兩個季度的營業額捐出去了。

    這個時候包廂裏所有人都聽說了,有人押了二十五萬美金在避雷針身上,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蘇希冀。

    蘇希冀和陸湉瞬間成為了整個包廂的焦點,但卻不是褒義的焦點。

    所有人都像看智障一樣看著蘇希冀,大家都覺得他的這二十五萬已經打了水漂。

    安柏和馬場老板馬克西莫也端著酒杯朝蘇希冀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您是?”安柏微笑著問道。

    “蘇希冀,尊敬的小姐。”蘇希冀也從容不迫的回答說,陸湉為他翻譯了對話。

    “蘇相生,你知不知道,避雷針是一匹什麽樣的馬?”

    蘇希冀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那我就不懂了,您為什麽還要把寶壓在它身上?”

    “眼緣而已。”蘇希冀睜著眼說瞎話。

    但是安柏卻毫不留情的說:“既然是這樣,這眼緣可要讓您破費了。”

    這個時候馬場老板馬克西莫說:“蘇先生,您也許不知道,你所看重的這匹名字叫避雷針的馬,是一匹瘸馬。”

    聽到這話,蘇希冀的嘴角明顯有一點兒抽搐。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失態,反正錢已經壓了,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馬克西莫繼續解釋說:“這匹馬是德州的一個固執的牛仔養的,他堅信這匹馬能參賽。

    我被他的電話騷擾了一個月,實在沒辦法,才把那匹馬安排進了比賽中。”

    這個時候安柏自豪的說:“我們家的雷電,兩年內十六場比賽,沒有一場落敗,你認為雷電會敗在那匹瘸馬手下嗎?”

    蘇希冀還是沒有從損失二十五萬美元的情緒中緩和過來,他心裏五味雜陳。

    雖然自己已經後悔的跟孫子一樣,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安柏小姐,賭博不就是拚這百分之一的概率嗎?否則還有什麽意思?”

    安柏不屑打得笑了笑,說:“這一次,避雷針能贏的概率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說完安柏也拿出了二十五萬籌碼,壓在了雷電身上。

    安柏的這種行為,不是賭博,因為在雷電穩贏的情況下,押雷電的人拿不到多少獎金。

    她之所以這麽做,是想為自家的心肝寶貝壯一壯威風,順便嘲諷蘇希冀的愚蠢。

    陸湉還是久久不能理解蘇希冀此次行為的動機,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讓蘇希冀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中。

    而安博和馬克西莫軟嘲諷了一會兒蘇希冀之後,回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

    這場比賽,其實就是馬場為雷電安排的一場表演賽。

    真正的主角隻有雷電一個,所以這樣的比賽也沒有什麽賭博的意義。

    除了像陸湉這樣的娛樂玩家下了注之外,大多數人隻是來觀賞雷電的英姿的。

    真正下了大籌碼的人,隻有安柏和蘇希冀。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蘇希冀的籌碼早已經是安柏的了囊中之物了。

    剛開始安柏把蘇希冀錯當酒保之時,大家隻是覺得蘇希冀很丟人。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蘇希冀是個十足的智障,包括陸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