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的麵子上，你根本沒有資格呆在這個村子裏！”

    “你這個被……撿回來的孩子，身上的味道臭死了！離我遠點！”

    “真是的，你為什麽要活啊，太礙眼了，垃圾！”

    “聽說是惡魔的孩子啊！會給村莊帶來災難的！還是越早趕出去越好……”

    “……已經死了，快點把他扔了！留他在這裏搞得人心惶惶……”

    “惡魔的孩子！我們不跟惡魔的孩子一塊玩！快滾開！”

    麵對著眾多村民的嘀咕聲，孩子隻是低著頭默默地經過，其實他全部都聽到了。

    是啊，如果沒有爸爸……我早就被趕出去了……

    “但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孩子用帶著仇恨的目光望向猩紅色的怪異天空，雙拳死死地握緊。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孩子竭力哭喊著，卻無能為力。因為村民們沒有錯，他的確是被從戰場上撿回來的。但是關於惡魔的孩子一說，他相信這是子虛烏有之事。他的確沒有資格繼續呆在這裏，他連自己到底是誰都無從得知，他就是個被遺棄了的弱小身影。

    ……

    曾經的我，就是這樣的。可笑的是，我連爸爸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呆在村子裏啊。我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所以，當我看見大天使加百列和薇亞的時候，我的心裏多了一陣難以言語的滋味。

    沒有錯，是羨慕。

    我在世界奔波著，一路上遇到了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有家庭啊，溫暖的家庭。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份幸福逝去。

    所以我一直戰鬥著，我不能容忍有魔族那樣的欺淩者存在！我不能容忍它們將這份幸福弄得支離破碎！

    本該，就是如此了。但是，好像總是少了什麽……我真的，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上了鎖似的，再也想不起來。

    但是，我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總感覺，好像曾經有人，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神秘感，朦朧感，如果想不起來的話就總有空虛的感覺……為什麽？每當想要回想起來，頭就像要裂開似的痛。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麽？

    ……

    “唔呃……”艾諾斯跪倒在地上，劍深深地插在地裏，嘴角滲出了鮮血。他身上的修行服已經嚴重破損，傷痕幾乎布滿了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他死死地咬著牙，瞪著前方的敵人。

    “我還期待你能夠再有趣一點，但是，看來就到此為止了。”福爾摩特冷笑著朝艾諾斯走近，“你知不知道讓我不盡興是何等重罪！”

    “還沒完……”艾諾斯吃力地再次站起來，從地上抽出雙劍，再度作出對戰姿勢。

    “艾諾斯！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求你快點逃跑吧……”塞拉懇求道。

    “艾諾斯，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啊……”殘月劍也出聲了。

    “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啊。”艾諾斯喘了口氣。

    “但是，我不能逃啊……否則天上界就會被這家夥毀掉了。”

    “可是，你現在的狀況……”

    “我不能逃啊！否則，大家都會被殺死的！”艾諾斯大聲喊道。

    “因此，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抱歉……”

    “艾諾斯……”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艾諾斯舉起劍朝福爾摩特衝了過去。

    “哦？”福爾摩特對艾諾斯的行為感到疑惑。

    “我手上的可是——殘月劍和殘陽劍啊！”

    艾諾斯用殘陽劍一劍劈下，被福爾摩特用法杖格擋住，乘機另一隻手一動，殘月劍發出凜冽的風聲，用力斬在了福爾摩特的身上。

    然而卻跟往常一樣，劍被無比堅硬的軀體彈開了。

    “我說過了，我的身體是用比鋼鐵還要硬的材料構成的，憑你手裏的玩具能做些什麽？”

    “我不會……放棄的！！”

    艾諾斯轉身一斬，劍卻再次被彈開。

    “差不多夠了，你讓我煩膩了……”福爾摩特朝艾諾斯舉起了法杖。

    “審判劍法·零！”

    一彎銳利的劍氣擊出，打中了福爾摩特的胸膛。然而，劍氣卻在碰撞的那一刻被彈開了。

    “輪到我了……氣彈！”福爾摩特一甩法杖擊出一枚能量彈，將艾諾斯擊飛。

    “嗚啊——！！”

    艾諾斯吐出一灘鮮血，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感覺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

    “可惡，為什麽偏偏在這時候……”

    就在這時，艾諾斯聽到腦海中傳來一個聲音。

    “你想要力量嗎？能讓你輕鬆取勝的力量啊——！！”

    “呃！”

    艾諾斯突然感到意識變得模糊，就像是要被抽走似的。但是，他舉起了右手——

    “這是……所謂的覺醒吧，這樣就能獲得更強的力量啊……”

    艾諾斯將殘月劍的劍柄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但是很抱歉，我已經答應過……再也不覺醒了啊啊！！”

    艾諾斯吐出一口淤血，感覺頭腦再次清醒了，然後抬起頭望向福爾摩特，決意地一笑。

    “何況，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是我了！”

    “艾諾斯！”殘月劍欣喜地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福爾摩特歎了口氣，“如果你不打算讓自己變得更強的話，那麽就沒有玩下去的樂趣了……”

    “你們幾個，殺了他！”

    隨著一聲令下，三頭石巨魔咆哮著朝艾諾斯衝去。

    “喝啊——！”

    艾諾斯一劍刺穿一頭石巨魔的胸膛，然後轉身淩空一踢，將另一頭石巨魔踢開，落地後俯身，躲過剛好揮來的重拳。

    “很抱歉——”

    艾諾斯在半空中將雙劍一舞，揮出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劍氣，然後落地一個大幅度轉身，凜冽的劍風往四周極速擴散。

    “你們啊，還不配當我的對手！”

    隨著他話聲剛落，兩頭巨魔的屍體轟然倒地。

    “艾諾斯……？”塞拉小聲地問道。

    “啊，放心好了！會沒事的。”艾諾斯朝塞拉笑笑，然後重新望向福爾摩特。福爾摩特注意到，他的雙眸中比以前更多了一絲堅定。

    “現在安靜很多了，我們重新開始吧？福爾摩特！”

    “看來你的鬥誌回來了啊？很好……就讓我見識一下……”福爾摩特冷笑一聲，舉起法杖。

    “啊，這次，我不會大意了！”

    艾諾斯舉起雙劍，此刻他身上的痛楚感已經被他完全忘卻，他有目標——他不可以倒下！

    “塞娜，拜托了！”

    艾諾斯喊著，交叉揮出了劍——

    福爾摩特舉起法杖格擋住攻擊，然後一掃。艾諾斯俯身躲過，然後與對方開始拚劍。

    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不絕，在長時間的快速拚劍過後，艾諾斯逐漸體力不支了。

    “呼啊……”艾諾斯喘著粗氣，舉劍接下福爾摩特的法杖。

    “人類的弱點就在於此……疲憊是創造神老頭的恩賜，也是致命的弱點啊！”福爾摩特一腳踢出，將艾諾斯彈開，然後一杖刺出。艾諾斯側身躲開，突然愣了一下——

    奇怪，這攻擊有點太大意了吧？

    隻見福爾摩特的法杖往後一拉，一團紅色的光球仿佛被拉了過來。

    艾諾斯不禁一震，他剛才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福爾摩特是魔族的一個大將，按理說他不會這麽容易露出破綻。但是僥幸感讓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魔族能看到精靈！剛才福爾摩特的攻擊目標根本不是艾諾斯，而是他身後的精靈——

    “塞拉！！”

    隻見塞拉被能量拉進了福爾摩特法杖上方的能量球裏，微小的身軀仿佛被束縛住了似的，雙手抱頭顯得十分痛苦。

    “呃……呃啊……”

    艾諾斯狠狠握緊拳頭，無比憤怒的目光瞪著福爾摩特。

    “你的對手隻有我一個人而已……把她放了……”

    “哦？人類這般渺小的存在，居然也會愛惜精靈嗎？這種隻會拖你後腿的東西……”

    “給我閉嘴……”

    艾諾斯低著頭，垂下的金發遮住了他的雙眼。

    “你這個家夥……有什麽資格去談論精靈的價值……！”

    “哦？”福爾摩特饒有趣味地望著艾諾斯。

    “她是我……”

    艾諾斯朝福爾摩特舉起雙劍。

    “她是我……重要的同伴！”

    艾諾斯飛身朝福爾摩特刺去，卻被對方側身躲開，然後一腳踢開。

    “呃啊！！”

    艾諾斯的軀體重重落地，感覺身體的每塊骨頭都斷裂了一般，大口的鮮血被他吐出。

    “呃……”

    艾諾斯粗喘著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雙方對峙著，艾諾斯突然出聲了：

    “呐，塞娜……你可以……把精靈暫時貯存在劍裏的能力嗎？”

    “艾諾斯……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回答我啊……”

    艾諾斯狠狠咬牙。

    “塞娜……回答我啊！！”

    殘月劍沉默了片刻，然後出聲了：“是，可以……我擁有可以暫時貯存一定質量的物體的能力，精靈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

    艾諾斯抬起頭望向手中的殘月劍。

    “啊，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了……”

    “塞娜認為……塞娜跟塞拉跟著我，真的是對的嗎？”

    “什麽……？”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艾諾斯歎了口氣。

    “你們跟著我真的是對的嗎？你們跟著我……真的開心嗎？”

    殘月劍不知為何，反而鬆了口氣。

    “說什麽啊，我和塞拉是自願跟著艾諾斯的，因此即使很艱苦，但是這是我們自己的願望啊？塞拉也是這樣想的。”

    “是嗎……”艾諾斯吃力地露出了微笑。

    “那麽，接下來……就去救塞拉吧？把她，接回來……”

    “可是，為什麽你要問貯存的事情？”

    “呃……也許，這樣會有力量疊加也說不定？”

    “嗯……”殘月劍像是讚同著，閃爍著藍光。

    “請你務必，把她帶回來。”

    “啊，等著吧。”

    艾諾斯舉起雙劍，咬著牙再度朝福爾摩特衝去。

    “愚蠢的家夥！”

    福爾摩特朝艾諾斯舉起了法杖，艾諾斯一躍而起，舉劍朝福爾摩特刺去。福爾摩特隻是站在原地，仿佛他隨時能擋下艾諾斯的攻擊一樣。

    不，更準確的說，是福爾摩特察覺到了艾諾斯的攻擊根本不可能打中自己。

    一陣悶響，隻見法杖硬生生地貫穿了艾諾斯的肚腹，鮮血順著法杖不斷地滴落到地板上。

    “你是疲累過度了嗎？居然用這麽荒唐的攻擊上來送死……”福爾摩特冷笑著說道。

    但是下一秒，福爾摩特不禁顫抖了一下。

    這個人類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隻見艾諾斯刺出的劍尖剛好抵在了法杖上方囚禁塞拉的能量球上。能量球上的裂痕不斷擴散，最終粉碎。

    艾諾斯一早就計劃好，對魔族將軍來說，戰鬥越快結束越好，因此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能傷到他的機會。因此，當用自己的身體作誘餌時，對方是肯定會上當的。

    雖然這太過荒唐，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換取拯救精靈的機會。但是他仍然這麽做了。

    艾諾斯在福爾摩特驚愕的注視下用力將法杖從身體裏拔出，然後踉蹌著後退幾步。

    “塞娜，就拜托你了……”

    “嗯。”

    殘月劍突然銀光大放，將昏迷過去的精靈吸了進去，同塞娜所說的一模一樣。這樣子，塞拉應該就安全了。

    “拜托了，兩個人，都要活下來……”

    艾諾斯望向手中的殘月劍，沉默著。

    “艾諾斯……你想要幹什麽？”從殘月劍內傳來的聲音，艾諾斯聽出那是塞拉擔心的話語。

    “長久以來，謝謝你們。”

    於是，艾諾斯轉過身，將雙劍搭在了一起。

    很抱歉啊，塞娜，我又食言了……

    “艾諾斯，你想要幹什麽，不要！“塞拉察覺出了艾諾斯的想法，連忙阻止道。

    “艾諾斯……你不是說一起戰鬥的嗎？”塞娜的聲音仿佛在顫抖著。

    “拜托了，絕對不要原諒我……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混蛋，我隻會拋棄同伴，隻會顧及自己的事情，我自以為是的獨行不知不覺令別人也為我承受起來……”

    “艾諾斯……你在說什麽……！快不要說了！”塞拉的聲音中帶著哭泣聲。

    “是啊，為什麽要這麽說……”殘月劍傳入手中的溫度變得很燙，很燙很燙，那是心的溫度。

    “你們看不清我啊……我就是一個充滿惡的人，我所背負的罪太多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忘了我，忘了這個混蛋的存在！去找個更適合你們的新主人吧，我不需要你們！”

    艾諾斯自暴自棄地說著，不知不覺眼睛變得濕潤。

    “我們不會！”塞拉和塞娜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是傻瓜嗎？是創造神把我派到你的身邊，所以我跟定你了啊！”塞拉努力想作出堅強的樣子。

    “不論你變得怎麽樣……我，殘月劍的主人就隻有你一個人而已，不會再改變了！”

    不知為何，無法作聲的殘陽劍的劍身也在閃光。

    “你們啊……”雖然笨拙，但是艾諾斯很努力地展現出了笑容。

    “真是笨蛋……”

    福爾摩特上前一步，不耐煩地用法杖敲擊著地麵。

    “喂，戰鬥時開什麽小差，轉過身幹什麽呢！”

    不好，沒有時間了……！

    艾諾斯狠狠一咬牙，然後——

    長久以來，謝謝你們。所以！

    他用盡剩餘的所有力量，將雙劍往遠處的天空扔去。

    至少這次，我不要你們跟我一起受苦！

    “艾諾斯！”

    劍內的精靈竭力呼喊著，但是她們隻看見那個男人，那個她們的主人的身影在雲霧中越來越小——

    “艾諾斯——！！”

    ……

    一直都是這樣子，每天都會爭吵，這麽平凡的生活而已。

    但是，即使是如此殘酷的使命，她們依舊生活著……會歡笑，會悲傷，會為彼此擔心，會為彼此流淚……

    你們，真的，是我最好的夥伴。

    所以，快逃……我沒有用，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你們，所以你們遠離我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未來……

    無論世界會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隻要你們，平安無事就好。

    我真是任性啊，但是，我就是這樣子的。或許，我們還會再見吧？到那時，希望你們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這個隻會獨行的人。

    就是這樣了……最後的話語，或許誰也傳達不到吧……但是，這樣就好……

    再見了。

    ……

    “為什麽……”殘月劍內的虛擬空間裏，塞娜抱著膝蓋哭泣著。

    “塞娜，別哭了啊，他不會希望我們哭的。”塞拉隻是低著頭站在一旁。

    “什麽，塞拉難道就不傷心嗎？難道說你不會傷心嗎！我要解除劍的形態，我要回去救他！”塞娜大喊道。

    “不可以！！”塞拉突然朝塞娜吼道。

    “誒……？”塞娜被塞拉吼得愣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塞拉扶起塞娜，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嗚……”塞娜緊緊貼著塞拉的胸口抽泣著，就好像一個依靠姐姐的妹妹一般。

    “我怎麽會不了解你啊，'我'……”塞拉溫柔地撫摸著塞娜的頭，但是她隻是故作堅強罷了。

    即使她狠狠地咬著牙，淚水依舊不爭氣地淌下。

    “回答我啊……為什麽，為什麽要犧牲自己啊……我們不是搭檔嗎……不是會一直在一起嗎……”

    塞拉抬起頭，悲憤地望著空間漆黑的頂。

    “我好恨你……好恨好恨！回答我啊，艾諾斯！！你這個……大笨蛋！！”

    ……

    望著劍消失在遠方天空處，艾諾斯踉蹌著轉過身，瞪著對麵的福爾摩特。

    “你……！”

    福爾摩特氣憤地踏地：“你這個家夥！本來我要把那兩把劍和那隻精靈都獻給魔族王大人的……魔族王大人即將要降臨的！”

    “可惡的家夥！！”

    艾諾斯隻是淡淡地露出微笑，然後跪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嘴角淌下。

    他已經……不行了。

    艾諾斯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朝魔族將軍望了一眼。

    那是無比凜冽的，令人膽寒的，輕蔑魔族的目光。

    那是表示了人類不會對魔族屈服的，頑強的民族的目光。

    然後，全身傳來劇痛，他就失去了意識。

    ……

    福爾摩特煩躁地注視著麵前倒地不動的軀體，搖了搖頭。

    “可惡的家夥！！”

    他沉思著，然後歎了口氣。

    “算了……你們出來！”

    隨著福爾摩特一聲令下，隻見三隻羚羊頭，雙手持刀的怪物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不愧是福爾摩特大人，居然能注意到我們啊……”

    “暗殺部隊嗎……”福爾摩特歎了口氣，“來這裏幹什麽？”

    “吱啊啊！！隻是剛在地上界執行完任務回去而已……”領頭的怪物奸笑道。

    “是嗎，剛暗殺完人類的國王就又有任務，真是辛苦啊……”

    “能得到體諒真是榮幸……”

    “那麽，把這個人帶回魔界，我要把他獻給魔族王大人，要留活口！”

    “吱啊，遵命……”

    怪物們扛起已經失去意識的艾諾斯，然後走進了傳送門內。

    福爾摩特歎了口氣，向前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幸好……沒有露餡兒啊……”

    他搖搖頭，然後望向胸膛的鎧甲處，那裏有一條極小的，金色的裂痕。

    “居然能對我造成傷害，也難怪他會選擇那個孩子……”

    他走進傳送門內，不一會身影消失，原地隻留下戰鬥的痕跡。

    “計劃……進行到下一步……”

    ……

    “嗯……”某處，一個黑色鎧甲的戰士沉思著，突然抬起了頭。

    “又怎麽了？”一個深紅色長發的麵具男子詢問道。

    “看來，已經到最終步驟了，雖然那家夥手段有點強硬……祈禱能成功……”

    “可是，我感覺卡帝恩那家夥或多或少已經察覺到什麽了。”

    “當然，畢竟我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報到了。”

    “但是，你不害怕嗎？”

    “害怕？”戰士向前走出一步。

    “早在那時，我們就已經做好必死的覺悟了。”

    他舉起右手，然後狠狠一握拳。

    “終有一天，我會讓那家夥償還一切，哪怕犧牲掉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