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郝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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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訓練並沒有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沒有人覺得老貓會好心,肯定有更殘忍地手段等待著他們。
果不其然,並沒有讓一群少年休息太久,老貓就讓一眾奴仆將一群少年一個個從地上踹了起來。
趴在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的沙地上,很快每個少年就被奴仆們用沙子蓋住了身子,隻留下頭部沒有蓋住。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出來,如果讓我發現誰睡著了,我讓他睡一輩子!”一眾少年被沙土蓋住後,老貓的聲音就遠遠地傳了過來,沒有解釋為什麽要這麽做,說完便坐在大樹下乘涼。
身子被沙土蓋住,一開始並不會覺得怎樣,隻是身上挨了一鞭,沙土黏在傷口上,讓包括古墨在內的每一個人都相當不好受。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也越來越大,溫度也越發的高,埋在沙土裏的眾人不止是感覺身子被沙土燙的難受,更是悶得不自在。
但是即便如此,見識過老貓的狠辣,沒人敢隨意觸怒他,也就忍受著趴在沙土裏。
中午已經過去,早飯隻是喝了碗清得如水一般的稀粥,古墨腹中早就豎起了抗議的大旗。
“喂!餓了不?”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普通少年,古墨低聲喝了一句。
“廢話!”少年白了白眼,早上和古墨吃的一樣,而且背上還挨了一道鞭子,能不餓麽!
“啪。”一聲不大的輕響,一塊肉幹被古墨扔到了少年眼前。
“你怎麽會有?”少年看見肉幹,一瞬間表情變了又變。
“哦,昨晚藏起來的。”古墨隨意的說道,他並不擔心少年出賣他,畢竟出賣他沒有絲毫好處,不出賣他,還可以填飽肚子。
“哦,我也有!你自己多留點,我不缺這個。”少年將古墨扔給自己的肉幹扔回,不知道從哪裏也掏出一塊來,也不顧嘴唇的幹燥,幾口就把肉幹吞了下去。
古墨:“……”
“喂,你不會是得罪那個老鬼了吧。”又是一陣沉默,少年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古墨自然知道少年口中的老鬼就是老貓,不過這個問題,真心不好回答,想了想還是悶聲道:“我也不認識他,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他就故意找我茬,怎麽樣,說不定你賣了我,他還能給你塊肉吃。”
“得了吧,就他,在他手裏,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這樣的人,我還是繼續趴這吧,況且,這件事上,我倆不都一樣。”少年白了一眼,顯然,不僅是他,這裏的每一個人,對老貓都不會有任何的好感。
“喂,這麽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總不能咋倆都喂喂喂地叫吧,我叫古墨,你叫什麽?”古墨突然想起自己連對方名字都不清楚,於是問了一聲。
“郝連戰。”少年酷酷地說了一聲。
“切!”麵對少年的故意冷酷,古墨白了一眼,“今早上你想對我動手是吧?”
“是!”少年沒有隱瞞,直接承認到。
“為什麽?”古墨見對方有什麽就說什麽,幹脆地問了一句,他看得出來,郝連戰要麽不說,要麽,不會欺騙,這個習慣可不好,不過古墨很喜歡!
“你擋住我的路了。”郝連戰收起了之前的態度,有些嚴肅的說道。
“哦?這麽說,以後我要是擋了你的路,你也會動手?”古墨臉上恢複了嚴肅,正色道。
“是!”
“喂喂,你這麽直白真的好麽,還要不要好好玩耍了,你就不能騙騙我,讓我開心一下!”
“不能!”
古墨:“……”
一天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是古墨感覺漫長的好像過了一個月,趴在沙地上一天,仿佛要被烤熟了一般,難受的渾身都不自在,而且趴了一天,全身都僵了。
郝連戰此前還與古墨時不時地說上兩句,不過到後來也開始悶聲不語,兩人之所以說話,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說不好什麽時候就頂不住了,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要專注的開始忍耐了。
一直到太陽緩緩沉下水平線,古墨才感覺溫度漸漸降了下來。但剛舒了口氣,看著開始漲起的潮水,古墨暗道不好。
被太陽曬了大半天,太陽剛剛降下,卻又被潮水瞬間掩蓋。
潮水剛剛掩蓋的一瞬間,古墨感覺全身一陣舒坦,但浸入心脾的涼意也讓古墨頗為擔憂,畢竟,他也隻是人。
潮水來得快,去得也快,乘著潮水退去,古墨狠狠地喝了幾大口,然後繼續靜靜地趴在那裏,等待潮水再一次打過來。
身上的沙土早已經被潮水衝得幹淨,一些少年被突如其來的潮水淹沒,待潮水褪去,忍不住一陣劇烈地咳嗽,但看著大部分人都沒有動彈,也就默默地趴下。
被潮水衝擊了十數次,再被潮水衝擊得頭昏腦脹之後,終於聽到了老貓的命令,所有人都如蒙大釋,一下子跑得飛快,遠離了岸邊。
晚飯時分老貓並沒有再為難古墨等人,雖然沒有此前第一次時的豐盛,不過勝在份量夠足,這點讓所有人都很滿意,畢竟一天下來,可以說什麽也沒吃,有足夠的食物,對他們而言就是很好的了。
吃過晚飯,古墨和郝連戰小心地為對方拭去背部傷口上附著的沙粒……
“哎!輕點,輕點……”古墨疼得直呼,雖然一天下來傷口上多了一點麻木,但讓郝連戰這個不懂溫柔的男人來為自己清理傷口,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作為回報,給郝連戰清理傷口的時候,古墨自然也不會客氣……
受傷的不隻是古墨和郝連戰,很多人見老貓沒有命令,便就地躺下,而受傷的人,很多人並不相信別人,索性自己胡亂擦拭兩下,不少沙粒仍在皮肉之中。
當然也有人學習古墨,不過卻仍舊放不開,背部緊繃的肌肉明顯在告訴別人自己在防備著他。
這讓古墨瞬間感慨自己找到了郝連戰這樣的直腸子,甭管對方出於什麽目的,至少在這一點上兩人默契地達成了一致,也隻有這樣,才能更有活下去的希望。
古墨本想著晚上去林中尋著草藥給傷口上藥,但是晚飯結束後沒多久,就有幾個奴仆提來一個個木桶放在眾人麵前。
“將桶裏的東西抹在傷口上,可以加速恢複。”老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前,淡漠地說了一句,便又消失在人前。
“哎呀!”不知道是那個少年心急手快,手裏一掏桶中的液體,抹在了傷口上,但隨即一聲慘叫自他口中想起,然後,就被其中一奴仆踹暈過去了。
“沒用的東西!”奴仆悶聲不屑道,隨即不再去看被他踹暈的少年。
“這是什麽?”古墨低聲問了一句。
桶裏裝著一種紅色的液體,而且隨著桶越深,顏色愈顯得重,而且桶內一股重重地腥味散發出來,讓人作嘔。
古墨將食指伸入桶裏掏起一點液體,小心地抹在了傷口上。
“嘶!”感受到一股辛辣地疼痛自背部傳來,古墨悶聲道:“你確定這不是辣椒水加了鹽?”
沒有人回答,看著古墨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又看了看還暈在地上的少年,甚至於有幾人還產生了退卻。
郝連戰出現在古墨身旁,掏起桶中的紅色液體,一把抹在自己背部,頓時牙關緊咬,額上也開始布滿汗水,臉上流露出猙獰之色。
“我來幫你吧,你確定這個,管用?”古墨低聲問了句。
郝連戰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是太清楚,同時,臉上多了絲疲憊的神色。
古墨開始給郝連戰上藥,動作輕巧,盡量用最快的速度將藥抹上郝連戰的傷口。
有人相助自然快了很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古墨就將藥物抹好。
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時,郝連戰的神色漸漸平複,站了起來。
“這次換我。”
古墨點了點頭,低聲問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哎喲!”郝連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一手將藥物掏起抹在古墨背上,古墨頓時疼得跳了起來,也沒了再和郝連戰說話的心思。
郝連戰的手法雖然粗暴,但勝在更快,隻用了些許功夫,就給古墨把藥塗好。同樣的,休息沒有多久,古墨的疼痛又迅速開始下降。
“這藥這麽神奇?”古墨睜大了眼睛,雙手時不時摸向自己背部,雖然傷口還未好,但是之前讓自己死去活來的痛苦一瞬間降低了很多,親自試用過之後,古墨突然發覺這次並不是故意整治他們。
“這藥……”郝連戰眼裏浮現出些許回憶,然而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見郝連戰沒有繼續說下去,古墨知道對方並不想回憶某些東西,或者說並不想吐露於人前,自己和對方可還沒熟悉到可以沒有秘密,便不再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