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麽……”聽了老頭的話，古墨喃喃自語了一聲，“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抬起頭來，古墨看了眼郝連戰和言柔，郝連戰已經自己清醒過來，麵色恢複了往常，而言柔與大多數人一樣，眸子裏的興奮雖然逐漸淡去，但卻並不徹底。

    對著言柔的腦袋敲了一敲，言柔一驚，嘟了嘟嘴，這才把眸中的興奮完全褪去。

    不大會兒，沙灘上不知從哪多出幾個老人來，而從老貓等人尊敬的態度上看，顯然這幾位就是那位未曾露麵的老人嘴中所說的幾位前輩。

    幾位老人麵容都極為普通，看不出長處來，對此古墨自然是不敢興趣的，畢竟古墨性別男愛好女，對老頭子或老太婆可沒有半分興趣，更何況還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老頭子和老太婆。

    隻是其中一人吸引了古墨的注意力，這位前輩臉上帶著麵具，讓人不得見其真容，不過給了古墨一種熟悉地感覺，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多看了這位麵具前輩幾眼，見對方似乎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古墨慌忙低下頭來，他可不希望會被這位前輩誤會從而丟掉小命。

    不過古墨的擔憂有些白費了，眼神在古墨臉上停頓了一會，麵具前輩就把視線轉移開了。

    古墨緊繃地肌肉漸漸鬆弛，剛想拍拍胸脯鬆口氣，眼前卻是一花，待得再次看清時，古墨發現自己已在林子深處，身邊不見其他人，隻有帶著麵具的前輩站在自己身旁。

    “可願做我弟子!”明明是問句，從麵具前輩嘴裏說出，卻給人一種肯定的語氣，不過平靜的眼眸卻告訴古墨他並不著急。

    見對方並不是要為難自己，古墨定了定神，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認真的問道：“若做您的弟子，我能得到什麽？”

    “變強！”老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隨即看著古墨一動不動，顯然是在等古墨的回答。

    “我……”古墨聽到老人的話，心裏有了答案，然而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小子，可別答應得那般草率！”

    “是負責考核的老頭！”聽到這個聲音，古墨心裏瞬間有了計較。

    待得老人出現，卻並未看向古墨，而且看著麵具看著，玩世不恭地說道：“妖無夜，把這個弟子讓與我可好？”

    “清風，這麽多年，你還是什麽都要和我爭麽？”被稱作妖無夜的麵具老人沒有回答清風老頭，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不覺得很有趣麽？”清風問道。

    “無趣！”

    “小子，快點做決定！”沒有繼續爭下去，清風看向古墨說道：“拜入我門下，妖無夜能給你的我都能給，而且除此之外，歌姬美酒、權勢金銀任你取予，妖無夜那裏可沒有這些東西。當然啦，如果你還不放心，立下師徒憑證也是可以的。”

    古墨淡淡地看了清風一眼，師徒憑證？對古墨來說，實力才是唯一的憑證，何況清風這樣的人，說出的話更是不可信。

    “我選妖無夜前輩！”古墨對清風地許諾不為所動，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麵具之下，妖無夜眼眸裏劃過一道欣慰，卻始終沒有開口。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清風此刻的憤怒，“妖無夜，小心看護你的弟子，莫要中途夭折了了才好。”

    “不勞你費心！”妖無夜平淡地說著，“清風，我的壽元已不足三十年，莫要再和以往那般，否則若我弟子出事與你有關，莫說是你的那些弟子，連你出門也需注意一二！”

    原本應該更加氣惱的清風在聽到妖無夜直言不暉地告訴自己壽元不足三十年時，心中一戚，想要說的話頓時都被迫咽了回去。

    時間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眨眼便是數年數十年，而壽元將近的武者都是一群瘋子，沒人敢惹的瘋子！

    “哼！”重重地哼了一聲，終究不敢再放狠話，清風拂袖而去。

    …………

    “古墨……”待得清風離去，妖無夜輕輕地摘下了麵具，淡然地轉過身來說道。

    “嗯？”古墨輕咦一聲，他並未透露過姓名，妖無夜現在又如何會知曉。

    然而在看到妖無夜麵容的時候，卻難得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是你！”

    原來，妖無夜正是與他相識數年的，在古家破落閣樓裏相處了數年的老頭！

    “我們又見麵了……”妖無夜裂開嘴笑了笑，使得氛圍一下子輕鬆起來。

    “當初？”古墨雖然放鬆了些，但卻不敢完全鬆懈，不解地問道。

    “當初？那個時候我已經不適合再待在那裏，隻能離開，抱歉！”妖無夜眼中閃過追憶，回想起那晚突然出現的黑影，對方將自己擊倒，卻又留下能夠讓自己當年遺留的傷勢恢複些許的丹藥，本以為對方需要自己做些什麽，卻沒想到隻是要求自己離開，現在想來，妖無夜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不必……”古墨平淡地說道，“畢竟你沒有責任去救誰。”

    半年的成長，古墨更加的成熟，他並不埋怨當年的老頭明明擁有足夠的戰力卻見死不救，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秘密，從當年妖無夜寧願隱居在古家成為一介奴仆就可見一斑。

    同樣的，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去要求誰……

    “古墨，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我的壽元已不到三十年時間，哪怕是我盡心盡力教導於你，也隻能教授你三十年時間，若是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若是你想離開煉獄，我同樣也可以幫你。”

    “你的壽元？”從之前的言語，古墨就能推測出妖無夜與清風是同一時代之人，而且兩人修為不相伯仲，沒理由妖無夜壽元會如此短暫。

    “當年的傷勢……讓我不能動武……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枚丹藥，怕是我倆再無相見之日。”組織了一下語言，妖無夜還是告訴了古墨。

    “原來是這樣……”聽到妖無夜的解釋，古墨的心結頓去，問道：“有何辦法治愈你之傷勢？”

    “除非得到某些靈藥，或者突破我如今的境界。”妖無夜眼裏看不出喜怒哀樂，“這些你如今不必多想，你也沒能力尋找，日後我在和你細說。”

    “好，那我們接下來……”古墨問道。

    “我會帶你離開，親自教導你。”妖無夜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麽，可否讓我去見幾位朋友，和他們道個別。”心裏牽掛著郝連戰和言柔，古墨說道。

    點了點頭，妖無夜重新帶上麵具，揮手間將古墨帶回了海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