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古墨和言柔的壞運氣終於過去，老爺爺一張網下去幾乎收獲了平時大半天才能收獲到的魚蝦，若不是古墨幫著使了把力，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把滿載的漁網拉回來。

    有了足夠的收獲，兩位老人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而古墨和言柔也因此得益，早早地被兩位老人帶回了住處。

    小島不大，卻和下一座島以一條狹長的通道連通在了一起，這樣不間斷的連通，讓方圓千萬裏都有了更多溝通的可能。

    或許是小島幾乎與世隔絕的緣故，島上的人大都純樸，每家每戶都喜歡將多出來的魚曬成了魚幹或者做成了鹹魚以便於貯存得更久些，這也讓的小島上的魚腥味很重。

    過往的大船剛剛離開不久，下一次至少要在半個月以後，沒有住處的古墨和言柔稍一商量，便決定住在兩位老人的家裏，對於這個決定，兩位孤單地老人自然是雙手讚成，畢竟家裏的孩子早些年都離開了小島，終於有兩個年輕人給家裏增添些人氣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能夠處得來的人總是隨著時間而變得熟絡，大半天的時間，古墨和言柔也知道了老人家姓李，稱呼上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李老，而老奶奶自從下嫁給了李老，過去的姓氏便不再提及，古墨兩人自是隨著李老的姓氏叫她李奶奶。

    “孩子們，吃飯了！”家裏多了兩個年輕人，李奶奶仿佛精神了許多，吃飯的時候聲音也變得更加有勁。

    “李奶奶，我們來我們來。”古墨和言柔哪裏舍得讓李奶奶這麽大年紀了還去操勞，趕忙相繼小跑過來幫忙，不一會兒，飯菜就被擺上了桌。

    一頓粗茶淡飯卻是吃得很開心，席間李老雖然沒有太多的話，不過卻是較之往日多喝了幾杯，引得李奶奶一陣埋怨。

    漁民們的生活顯得簡單而重複，吃過飯後把捕來的魚蝦挑挑揀揀做了處理，天已經黑了下去，老人睡得早，也沒跟古墨和言柔打招呼，簡單地給兩人收拾了一下房間，就去睡了。

    仰躺在草屋的屋頂，嘴裏攜著一根已經幹枯的稻草，古墨難得地又能享受寧靜地時光，本以為半個月的時間就能達到目的地，不想中間經過如此多的波折，若非命不該絕，怕是已經沒法再在這屋頂上享受月光。

    “在想什麽呢？”言柔躍上屋頂，放輕了腳步怕吵醒睡著的二老，走到古墨身邊給他蓋上一張毯子的同時低聲說道：“可不要著涼了。”

    古墨一把抱過言柔，把毯子披在兩人身上，溫柔地說道：“在想什麽時候能夠真的過些輕鬆的生活。”

    “嗯，會有那麽一天的。”沒有人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言柔同樣不知道，但是總得給自己一個希望一個期盼。

    也不知兩人一晚上聊了多久，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困意上湧，等醒來時，天空已翻出了魚肚，精力旺盛的公雞也開始“咕咕咕”地叫嚷起來，一家接著一家毫不間歇，擾人清夢。

    古墨自然是不可能把小島上所有的公雞都處理掉的，一個翻身平穩落地，簡單地洗漱後為二老煲了些魚湯，熬了鍋肉粥。

    老人家睡得都很淺，當肉粥香味溢散，兩位老人早已醒來，享受了一番後輩的關心，意猶未盡。

    本以為李老每天都會去打些魚，沒曾想李老卻是背著個背簍拉著古墨一起進了叢林采藥，李奶奶則待在家中和言柔說些家裏話。

    原來二位老人也並非每日出海捕魚，除了天氣不好的時候，二老也會拿出三分之一的時間采些藥草，為村裏人看看病，或是儲備又或是換些個銀錢。

    大船經過的時候，會留下些漁民們可能需要的事物，這當然不可能是無償的，可以用捕來的魚蝦、采來的藥草交換，自然也能用些銀錢交換，當然，船員們更喜歡些新鮮的蔬菜或者水中難以見到的肉食，畢竟長時間待在海上，吃海產都會吃到自己害怕。

    而藥物自然是最關鍵的東西，藥物不是吃食，少了吃食最多是會餓肚子，但若是恰好缺了什麽藥物，在海上丟掉的可能就是一條大好的性命，所以大船每每經過一處，換取藥材的熱情是相當大的。

    生活，在哪裏都是一樣艱難，小島與外界溝通不易，哪怕付出很多的代價隻為了換些食鹽，活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也還是願意的。

    藥物的采摘是乏味枯燥的，或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李老隻會去些自己熟悉的地方，然後采上些特定的藥草，顯然和船員們接觸得多了，知道哪些藥草他們更加需要。

    而古墨跟在李老身後也不多話，隻是背著李老的背簍時不時往裏麵扔入李老采下的藥材，偶爾和李老聊上幾句，隻有當遇到自己可能需要的藥材時，古墨才會主動采上一把。

    李老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古墨骨子裏也並不喜歡說話，所以一路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索性兩人性格如此，所以並不如何冷硬。

    由於離住處有些距離，午飯時李老和古墨沒有回去，李老熟練地掏出一條鹹魚熬了些魚湯，和古墨就著李奶奶早先準備的窩窩頭，暫時填了填肚子，又找了一個時辰的藥材，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暗淡，小院裏的公雞沒了清晨時的精神，有些垂頭喪氣地在院裏啄來啄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奶奶忘了給它吃食，院裏又太過幹淨而給餓著了。

    屋裏傳出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兩個女人的笑聲時不時地從屋裏傳出，顯然聊得還算歡快。

    “老婆子，快點開飯，磨蹭個什麽勁！”李老一進屋子，聞到飯菜的香味，辛苦了一天的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明顯，但是到了嘴裏，話語裏卻少了幾分溫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老勞累一天以後回來還因見不到飯菜而心生不滿。

    不過相處了這麽多年，李奶奶自然是明白自己丈夫的性子，也不生氣，而是端著盆清水讓李老爽快地清洗了一番，洗去這大半日的疲憊，然後和言柔把飯菜一一擺到桌上，這才說道：“老頭子啊，這不是怕你回得晚飯菜涼了麽，才沒敢出鍋。”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李老也不辯駁，斟了小口杯中的清酒，就招呼著幾人坐下吃飯。

    古墨和言柔沒有太多的言語，不過看言柔眼眸都彎成了月牙，就知道她的心情不錯，畢竟從前的日子裏哪裏會遇到這樣的情形，誰不希望這一輩子可以有一個這樣陪伴自己的人，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飯桌上，古墨也和二老商量了些關於藥草方麵的事情，對於船隊到來，古墨並不知道如何可以得到上船的資格，盡管古墨和言柔身上還藏有些銀錢，但是誰也無法保證人家對金銀不感興趣，畢竟兩人能給對方的銀錢並不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李老告訴古墨，如果單憑銀錢，古墨和言柔兩人基本上不了船，沒有哪位船長願意浪費力氣去多帶兩個可有可無的人。船員們偏愛大陸上的食材、藥草，隻有這些東西才能引起常年飄在海麵上的船員們的興趣，因此李老給古墨的建議是多收集些食材和藥草，如果會些醫術就更好了，不過看古墨和言柔麽年輕，醫術應該不咋地。

    聽從了李老的建議，古墨也在心底默默盤算，心中也在祈禱能遇上和李老相熟的船員，因為李老承諾如果能夠遇上相熟的人，他可以幫忙搭線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在和李老談論之後的第二天開始，古墨就每每窩在山林裏，午飯時也不曾出現在二老家中，而是拿些幹糧隨意對付一番。

    本以為二老對古墨會生出一些意見，畢竟長住在陌生人的家中，卻不願意幹活換取生存的資本，任誰都會有些不快，不過二老的心腸很好，心中沒有絲毫不快的同時還對古墨很是照顧。

    事實上古墨並沒有將言柔帶上就是存了一份心思，讓言柔幫著二老打漁和做些家常，而他自己當然也沒有停歇過片刻，打下的野味和采摘到的藥材他每次都會給二老留下一半以上，剩下的不是晾曬成肉幹就是醃製一番，這也讓二老每天都能品嚐到各種各樣不同的肉食，以至於出海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二老的院子裏堆滿了食物和藥材，這在從前是不可能發生的，古墨細數著日子，在大船即將來臨的時候，他不在出去，而且端坐在海邊耐心等待，雖然心底並不如臉上平靜，但是表情卻平淡如水。

    直到看到數個小黑點出現在視野裏，古墨臉上才浮現出些微的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