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著倒在地上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羊，古墨一陣無語。

    不過不用再跟在羊群後麵吃土，古墨還是很願意的。

    畢竟羊群奔逃時帶起的一地煙塵，讓跟在他們後麵的古墨苦不堪言，而今終於有所收獲，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蹲下身子，古墨在其中一隻羊身上細細摸索了一番，然後抬起頭來看向蠻牛。

    “現在不用賣關子了吧，可以和我說說了吧？”

    “你看。”蠻牛同樣蹲下了身子，一手指向身前這隻羊的尿泡。

    “羊有一個習慣，它們在睡醒之後會撒一泡尿，反正在睡醒之前，它們隻會一直憋著。”

    “然而羊的尿泡又比較薄，你看，這隻羊頂著滿滿地尿意，被我們追著拚命跑出了這麽遠，別說羊了，是個活的生命都受不了。”

    “不僅是它，另外兩隻也一樣。”說著，蠻牛還指了指近處兩隻同樣倒地不起的羊，“它們跑得太拚，尿泡也就破裂了，所以，它們也就沒資格繼續生存下去了。”

    蠻牛的話裏帶著冷酷，但是這就是叢林的法則，就如剛剛，其實所有的羊都麵臨著同樣的情況，隻是，被淘汰的卻是它們三個罷了。

    叢林的法則就是如此，弱小的生命會被逐漸淘汰，被逐漸取締，隻有走向強大的生命，才能獲得生存下來的資格。

    而蠻牛等人或許沒有強大的戰鬥力，但是他們懂得如何生存，他們有自己的智慧，他們懂得利用古樹作為天然屏障，來保護村落不被荒獸侵擾。

    他們還懂得找尋弱小的荒獸或者野獸下手，哪怕是追不上或者不敵，他們還可以根據這些生物的習性而找到相應的克製之法。

    人類的智慧就是這般可怕……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類畢竟是少數，如果在武力之外不借助智慧，人類哪裏能夠在這樣的世界生存。

    “果然如此。”聽了蠻牛的解釋，古墨臉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暗自想到。

    古墨身前的羊身在蠻牛解釋之前就被他摸索了一番，對身體結構熟悉的古墨自然很快找到了羊身的不同。

    而且羊身上還混有淡淡地騷味，很明顯羊的尿泡出現了問題。

    而蠻牛的解釋，則徹底驗證了古墨的猜想。

    總的來說，花費了幾個時辰，收獲卻也不錯。

    “我們這就回去了？”古墨看了眼腳下的收獲，低聲問了句。

    “是啊。”蠻牛隨口答道，“不過今天運氣好，這些羊不是每次都出現在這裏，不然，今天要怎麽樣還真不好說。”

    “獵人不是每次出門都會有收獲的，而且在這種地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生不能預料地危險，我們還是很需要隨機應變的，就好像今天，看見了它們，我們多花些耐心，也一樣可以有收獲，而昨天，我付出了手臂受傷的代價，才獵了頭不大的豪豬罷了。”

    對此，古墨深表讚同。

    對於已經斷氣的羊，古墨直接用藤繩捆好，然後背在了背上，對於還有呻吟的，古墨和蠻牛合力擰斷了它的脖子，然後一樣捆綁起來。

    臨行前，蠻牛特意在羊身上灑下了一些粉末，這才和古墨一同扛著羊身往回走，還不忘解釋一句，“這個是屏蔽血腥氣的藥末，雖然它們身上沒有血腥味，為了以防萬一，多準備些手段比較好。”

    對於蠻牛的謹慎，古墨也表示認同，在這樣危險可能隨時出現的地帶，做怎樣充分地準備都是有必要的。

    羊身不是很重，每一隻也就三百來斤的樣子，對於長期生活在荒蠻的蠻牛而言，這樣的重量可謂是一般，對於古墨，這點重量真不算什麽。

    因為這次狩獲了三隻羊，所以兩人也就交換著扛其中的兩隻，在蠻牛扛出一段距離後，古墨則與蠻牛互換。

    本想著進入林子以後，弄一個架子，然後把羊全部扔上去，兩人拖著走會快一些。

    無奈能夠讓人通行的路段並不寬敞，而且路麵曲折並不平緩，所以古墨在進入林子以後果斷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若是路段平緩中正，而且足夠寬闊，哪怕是沒有車輪，隻是做個擔架一樣的東西拖著獵物前行，也是極省時省力的。

    扛著數百斤的獵物，古墨的速度不慢，但是再快也抵不過距離，而且荒蠻太過燥熱，總還是需要停下來休息。

    兩人捕到羊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隻要時間上不隨意耗費，入夜前回到村子是很容易的事，因此時間上並不急迫，於是兩人稍一商量，就暫時停歇了下來。

    簡單地吃著些發硬的肉幹，古墨“咕嚕咕嚕”地大口喝著水，耳邊卻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

    “蠻牛，你有聽到什麽聲音麽？”古墨警覺，迅速站起身來，展露出防備的姿態。

    “嗯？”蠻牛原本以為是古墨過於警惕，但是稍一留意，也同樣警覺起來。

    和兩人相距數十米的密林中，時不時地會有一陣小小地騷動，而且騷動的同時偶爾會想起幾聲輕微地“嗷嗷”聲，很稚嫩，聽不出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響。

    如果不是那幾聲若有若無的嗷叫，古墨才不會感到興趣，或許會以為是幾條體型粗壯點的蛇，路過林子造成了些動靜，又或者是讓人討厭的老鼠，在四處亂竄。

    “怎麽，古墨你準備過去看看？”蠻牛看出了古墨的興致。

    初入荒蠻的他也對任何事物都保持著興趣，後來久了，他也就習慣了，所以相對於古墨的興致勃勃，蠻牛反而表現得更加的平淡。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或許在荒蠻待得久了，古墨也會失去對這些東西的興致。

    不過現在嘛，蠻牛還是比較能理解的。

    “自然是想過去看看的。”古墨咧開嘴一笑，然後在蠻牛同意之下就跨進了林子。

    熟練地劈斬開擋在前麵的枝椏，蠻牛則幫忙清理道路上可能會出現的阻礙，不過盞茶功夫，兩人就出現在了騷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