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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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古墨準備和蠻牛道別,抱著尋音回去,一個臉上帶著血汙的婦人突然出現在蠻牛麵前,臉上尤帶著慌亂的神色。
“嫂子,你怎麽了!”蠻牛見自己嫂子臉上還帶著血汙,心下一慌,手裏的兩隻羊也被扔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是你大,大哥,他受傷了,周老正在幫著搶救,你,你快去看看。”婦人的語氣很是慌亂,但是還是盡量讓自己把事情完整地吐露了出來。
“古墨,我就不和你叨擾了,我先去看看我大哥。”蠻牛心裏著急,也不和古墨客氣,說了一聲後就先婦人一步,竄向了大哥蠻虎的住處。
“尋音,你先回去,古墨哥哥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古墨把抱起的尋音再度放下,然後盡量溫和地對小尋音說道。
本來古墨想要帶著尋音一起,不過古墨注意到,當婦人出現的時候,小尋音身體本能地縮了縮,顯然她很害怕。
尋音自然是不會害怕婦人的,那麽太害怕的是什麽,那隻能是婦人臉上所帶著的血汙了。
而蠻牛的大哥蠻虎,想必他那裏可不僅僅隻有血汙。
所以,出於關心,古墨放下尋音讓她先回去,而自己獨自過去看看能否幫得上忙的。
要說狩獵,或許古墨沒有他們在行,但是治傷保命,古墨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擅長。
“嗯,古墨哥哥早點回來。”尋音很乖,他也知道蠻虎大叔傷得很重,雖然心裏想要周老和古墨多陪陪自己,但是還是很聽話的抱著小白狐離開。
看著尋音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古墨有些心疼,但是還是敵不過理智,在尋音轉身走後,立馬竄進了蠻虎的屋。
“快,毛巾,把傷口按住。”剛進屋子,古墨就發現了好幾道忙碌的身影。
蠻虎腹部不知道被什麽荒獸開了數道深深的口子,連腸子都清晰可見,而右臂肩部位置更是隻剩下一點皮肉連接在一起,顯然就算活下來,這條胳膊也已經徹底毀了。
蠻虎的身上被周老紮了數根銀針,血流量沒有想象中那般大,但是卻還是沒法完全將血止住,隻得讓蠻牛幾人用毛巾拚命按住蠻虎的傷口,盡可能地將血止下。
“古墨,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找找淺息草、安神花。”忙碌中看見了古墨的身影,周老想起古墨同樣會些醫術,趕忙將古墨叫來幫忙。
“給,周老!”古墨也知道事情的緊急,也不矯情,飛快地翻找起周老提到了藥物,然後兩息間就把藥草遞到了周老身前。
藥草被磨成粉末,混合著早先製好的金瘡藥,配製成效果更好的藥粉。
周老一把推開按住蠻虎腹部的蠻牛,將蠻虎快要流出的腸子一把塞了回去,然後藥末被他快速而均勻地抹在了。
似乎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周老一口老酒噴在一塊帕子上,然後點燃了帕子,隔著一點距離將蠻虎的腹部灼烤一番。
不過幾息之間,蠻虎腹部的傷勢便得到了穩定。
“這條胳膊怎麽辦?”等蠻虎腹部的傷勢穩定,古墨適時插了句話,不過就算不問,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周老的想法一樣。
“不,不要,我要這條胳膊。”
聽到古墨的話,蠻虎艱難地睜開了眼,頂著發白的嘴唇低語喃喃。
周老看見蠻虎如此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也不願意這樣選擇,但是這會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蠻虎大哥,以後要怪,你就怪我!”
古墨又怎麽會不知道,打獵的人怎麽能缺胳膊少腿,但是他比所有人都多了一點,該他狠心的時候,他足夠狠心。
說完,古墨沒待眾人反應,眸子驟然變得寒冷無比,手裏的柴刀已經劈砍了出去。
作為當事人的蠻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反抗半分。
“不!”蠻虎嘴裏發出一聲低吼,但是感覺到右肩最後一點血肉和自己分離,下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翻起白眼暈了過去。
事實上,蠻虎早已經感覺不到右臂的存在了,隻不過在他的心裏一直留存著一點僥幸,希望自己能夠迎來奇跡。
但是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它自然不會輕易發生,所以,蠻虎注定要失望了。
古墨隻是斬斷了蠻虎右臂上最後的那一點血肉,事實上並不如何的疼痛,隻是蠻虎心裏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來自心靈的打擊要比**上的沉重得多,所以蠻虎最終還是昏厥了過去。
眼見自己的大哥昏厥了過去,蠻牛的嘴角蠕動了一會,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能說出口,畢竟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若是不斬斷大哥的這條臂膀,大哥可能活不過一晚。
活著,總比死了好過,哪怕是痛苦的活著。
色彩斑斕的世界,總比隻有灰黑色的世界精彩許多
而蠻虎的妻子卻沒有那麽明事理,盡管知道古墨這麽做是為了救自己的丈夫,但真的看見丈夫的右臂被古墨斬下,婦人還是忍不住撲咬了古墨一陣。
古墨也不閃不避,任由婦人撕咬,不過婦人最多也隻能撕咬破古墨的衣物,傷到古墨那是不可能的了,殊不見連低等級的荒獸都咬不破古墨的身體麽。
周老則最安靜,年紀到了他這個地步,很多事情早已經預料。
在古墨縱容婦人發泄的同時,周老已經開始為蠻虎處理右臂的傷口,將蠻虎右臂的血管一一封閉,最後細心地包紮了起來。
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婦人的發泄也沒能持續多久,不過盞茶功夫,蠻虎的傷勢就被周老全部處理完,而婦人也跌落在地上嚎啕大哭。
蠻虎和妻子都還年輕,兩人還沒有孩子,而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蠻虎就是婦人的全部,可想而知,遇到這樣的事情,對蠻虎一家的打擊會是如何的大。
古墨心下不忍,快步走出了屋子。
他不管經曆過什麽,他終究是一個少年,不是曆經了風雨的大亨,他隻能做到一時的冷酷,卻沒法做到長久的冷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