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島五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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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島方圓萬丈,日出之時,水霧繚繞,晨光熹微日落之際,虹霞漫天,海天一色。島更有懸泉飛瀑,奇花異草無數。瑞獸珍禽出沒其間,一派仙家氣象,與它的名字一點兒也不相符。

    當然,以前它也並不叫這個名字。自從十年前,自稱“五孽”的五個魔頭島以後,滅掉了原來島的小宗門,它便更名為“惡魔島”,至於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罷。

    魔島五孽島以後,便封鎖了島嶼,不在與任何人來往。事實也沒有人同他們來往。

    在五孽滅掉“惡魔島”原來的宗門孽海宗之後,倒是有些不長眼的抱成團前去“伸張正義”,卻被一個長相格外妖嬈的婆娘殺得落花流水,隻有幾人逃掉。

    僥幸逃回來的幾人,身不知中了何毒,先是渾身潰爛,接著皮肉之中便開始長蟲子,可是偏偏又死不了。就連大陸最負盛名的神醫,懷藥師都束手無策。

    這些人腸穿肚爛,受盡折磨之後才噎氣。想起那些人死相之猙獰,至今讓人不寒而栗。至此,惡魔島的名聲算是打響了。

    但是惡魔島的“惡魔”們,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幾年以來安分得不像話。不僅與周邊的宗門,城邦和睦相處,甚至從來不下島半步。讓人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直到七年前,恒沙宗有個與孽海宗私交甚好的長老,在公開場合說了一句貶低惡魔島的話,引起軒然大波,這才又將這群吃人的惡魔引進眾人的視野。

    那個長老不過酒後說了句大話:“惡魔島五孽算什麽,依我看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罷了。我恒沙宗弟子猶如恒河沙數,要是我們出手,定能將惡魔島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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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當晚恒沙宗便被人無聲無息的夷為了平地。猶如恒河沙數的弟子無一幸免,全被剝掉了人皮。當第二天人們衝進恒沙宗大堂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抱頭狂嘔不止。

    太慘了,無數被剝掉皮的橫沙弟子,被釘在樹樁子,哀嚎聲不絕於耳,血水漫地,腥味撲鼻。

    唯一幸免的是那位說了酒話的長老,因為他不知被人司了何種秘法,變成了人頭羊身的怪物。據說,至今還在用四條腿走路。

    “沙灘一躺三年半,閑來無事翻了身!”在恒沙宗大堂巨大的青銅牆壁,鐵劃銀鉤的刻著十四個遒勁的大字。每個筆畫凹痕中,都滲透著詭異的血漬。

    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閑來無事翻個身!”隻是翻個身,便讓傳承了近千年的大宗門一夜覆滅,要是再撲騰幾下,那還不得天翻地覆?

    至此,惡魔島便成了人們口中的禁忌,沒有人願意招惹,甚至提及。但這並不妨礙,它變得更加神秘。尤其是島主的來曆,更是在人們的想象與猜測中,變得高深莫測,談之變色。

    大家都知道惡魔島有五位島主,四男一女。但是卻沒人他們是從何而來的。

    按理說,像這種能動則消滅一個宗門的人物,肯定會是大陸鼎鼎有名的人物。但在此之前,人們從未聽說過什麽“五孽”!

    就算東海諸島與偏居一隅,如此厲害的人物也應該有所耳聞才是。

    但是沒有,無論是雲自在、皮不休、蘇窈娘,還是端天機、顛山道人,東海諸島的人從未聽說過他們其中哪怕一人的名號。

    十年前的一個雷雨之夜,他們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廣袤的東海之,仿佛從天而降。

    同樣的一夜之間,他們屠盡孽海宗下一千三百二十一口,原因是孽海宗的孽字,衝撞了五孽的名號。

    他們殺人,手段殘忍,而且沒有一絲憐憫。仿佛殺得不是人,隻是捏死一隻螻蟻。

    有人說,他們是域外來的天魔,所以不拿人命當回事。

    也有人說,他們是大陸東川,亦或者南疆、北域的宗族大教中的隱修。為秘密培養下一代強者而來。

    原因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出現在海的人說,當時那婦人帶著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身邊還跟著一位半大少年。

    然而,一切都隻是猜測和臆想。並無確鑿的證據。

    惡魔島,北峰。

    雲舒坐在一間用茅草達成的小屋前,悠閑的聽著蟬鳴,順便擺弄三隻長著黃色絨毛的小鴨子。

    很明顯,這三隻鴨子對他手裏的蚯蚓和他旁邊的盆子清水並不在意。而是擠在一起瑟瑟發抖,似乎正在經曆大恐怖。

    “哎!又失敗了。”雲舒啜了一口茶水,長歎一聲。

    “還是沒有達到皮子叔的要求啊!你們還是沒有變成真正的鴨子!看來去升龍城的想法又要落空了。”

    “嘿嘿,練了這麽久了,你的造畜之法還是沒有進步!”一個身著白衣,搖著折扇的年輕人,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皮子叔說,我已經比你好多了。當初你可是花了三年,我這可才學了三個月。”雲舒隨手遞過手中的茶壺,懶洋洋的道。

    青年結果茶壺,對著壺嘴便一陣痛飲,然後才慢吞吞的說:“我當初才來在這裏不久,對於殺人有陰影。因為我以前居住的地方是禁止殺人的。我們講究人道主義。”

    “人道主義?”雲舒聽見青年口中蹦出怎麽個自己從未通過的新詞,立馬就來了精神。

    “書哥,我聽窈娘說,你來自域外。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以前居住的地方?”

    “哎!”淩書長長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蕭索。“以前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不提也罷!”

    “不提就不提唄!反正每次問你都這樣。”小雲舒有些不滿,“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學會這造畜之法的,讓我也好借鑒一下經驗唄!”

    “我後來想通了一個道理。”淩書挪了挪身子,找了塊樹蔭坐下。

    “什麽道理?”雲舒追問。

    “我要是不想殺更多的人,就必需學好這造畜之法。這樣,在我不德不殺人的時候,就可以把他變成一隻雞,一隻老鼠或者別的其他什麽畜生。如此一來也不算傷身害命,我也可以堅持本心,堅持人道主義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那在修行的過程中,你是怎樣把他們變成真正的畜生,而不是披著畜生皮的人!”

    “被我變成畜生的人,原本就應該是畜生。所以從某種角度講,把他們變成畜生的是他們自己。”淩書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雲舒佯怒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淩書笑了笑。

    “算了,我不問了不成嗎?和你講話真費勁。”雲舒說完便起身打算往茅屋裏走。

    淩書一把拉住雲舒,“不是我不跟你說,是師父不讓。你知道的,這是咱們惡魔島的規矩。”

    聽淩書這樣書,雲舒的小臉也擠出了一絲笑意。既然是老怪物們的規矩,就不能怪淩書不教自己。

    那些可惡的老家夥們,成天說著魔者隨心所欲,且偏偏定向下一大串規矩,要自己遵守,想想都惱火。

    想到這裏,剛剛鬆弛下來的小臉,又繃得綁緊。

    “怎麽啦?”淩書有些關切的問。

    “沒事,就是想去升龍城。”雲舒道。

    “聽說你從四師父哪裏弄來了許多情蠱,你難道真的想去禍禍人家小夜叉?”

    雲舒盯著淩書的眼睛,盯得他發毛,“怎麽了?我臉有花。”

    “我這麽一個優秀有位的少年,在你眼中難道就那麽卑鄙無恥下作不堪嗎?”

    淩書聽了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

    “是事實。”淩書收起笑意一本正經道,“不過你倒是說說,為什麽非要去升龍城?”

    “仙桃。”雲舒淡然道。

    淩書聞言一震,“那顆老桃樹,可是東海諸島修為最高的老怪物,就是大師傅對他都忌憚三分,你確定要動他?”

    “確定!”雲舒斬釘截鐵道,“你幫不幫我?”

    淩書沉默了半響,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幫!但是,你必須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