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間不許見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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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碑的萬靈圖陰陽二氣流轉,在萬靈化符文的時候,竟有混沌湧動,符文湧現的燦爛金光,有一股難一說清的韻味,讓人心生神往,仿佛那要碰一碰它就能得到無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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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知無覺之間,雲舒有些神情恍惚,仿佛觸碰到了一層難以言明的意境。雲舒越想要捕捉,這種意境卻愈加朦朧,如夢如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那靈圖天地枯寂,而後又繁盛,在一遍遍的演化,輪回,生滅。

    “大道清虛,空靈而有變化莫測,用之不勤,綿綿若存。”雲舒呢喃。

    原本魔氣森森的魔碑在此刻竟化身了仙碑,在雲舒的玄竅之中呈現出各異象。雲舒的元神在變種種異彩紛呈的意境之中沉醉,有迷茫,漸漸變得昏沉起來,最後他居然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向前抓去,捕捉那一縷難以言說的軌跡。

    “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得為之大養神之所,歸諸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紀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無形,化氣先天地而成,莫見其形,莫知其名,謂之神靈。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養五氣,心能得一,乃有其術。術者,心氣之道所由舍者,神乃為之使。九窮十二舍者,氣之門戶,心之總攝也。

    生受於天,謂之真人真人者,與天為一。內修練而知之,謂之聖人聖人者,以類知之。故人與生一出於物化。知類在窮,有所疑惑,通於心術,心無其術,必有不通。其通也,五氣得養,務在舍神,此謂之化。”

    一時間一種莫名的聲音在雲舒腦中想起,向他傳授無妙道,要牽引著他推開塵封已久的眾妙之門。大道聖音不斷回響,如同黃鍾大呂,要引人徹悟。

    雲舒的元神漠然的伸手前行,一步,在一步……

    可就在他的手接觸魔碑的那一霎,種種妙相,無大道聖音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殺機,森然的殺機在一瞬間傳遍雲舒的全身。

    雲舒元神猛地一震,遍體生寒,在一下子轉醒了過來。

    “該死,這坑爹的碑竟然誘惑我犯錯誤,它的魔性不是已經被桃大仙封印了嗎,怎麽還會發出魔音惑人心智?”

    雲舒來不及多想,元神猛地縮回手,就想擺脫魔碑的控製。然而他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被定住了。

    滾滾魔意如同滔天之浪,血淋淋的意境如同森羅地獄,迎麵撲來,想要吞沒他的元神,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屍山血海和無盡骸骨,一幅幅畫麵飛快的在他的眼前浮現:

    雷火之中,一塊巨碑從天而降,橫斷天宇,把一個金身菩薩鎮殺道了碑下。

    一隻金翅大鵬,雙目射出一束金光,劃破蒼穹,金色羽翼如同比太陽還耀眼,結果也是一塊巨碑從天而降,瞬間化成一灘肉泥。

    一道巨大的身影頂天立地,張開一吼,江海倒流,雙手擎天,似要撕裂蒼穹,同樣一塊比他的身影更加龐大的巨碑突兀的衝天而降,向他鎮壓而下,他不甘的發出一聲悲鳴,便被壓得血肉飛濺,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天哪,這些難道是這塊碑鎮殺的生靈嗎?”雲舒心中劇顫。

    然而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劇烈的疼痛,深入骨髓。那魔碑散發的滔天魔氣竟然在吞噬他的元神。

    這種疼痛真可謂是真正的靈魂之痛,元神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它有著和身體一樣的感受,不過它卻比身體要脆弱很多。身體的疼痛會傳遞給它,而它卻不會把自己的感受傳遞給身體。

    這也是為什麽雲舒的元神真在經曆生死之厄,而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感受的原因。

    雲舒的元神越來越薄,就要被魔氣徹底湮滅,從此消失在人世間,而他卻無計可施,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局麵。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掉了嗎?”雲舒黯然。

    就在他的魂火就要徹底熄滅之際,他忽然感到了一陣暖流,魔碑之中竟然滲出了一滴血液,一點紫色的血液。

    它緩緩的從一片符文之中溢出,脫離了魔碑,然後在第一時間化作一股暖流包裹住了雲舒的身軀,替他阻擋了魔氣的滅殺。

    其實雲舒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血液,隻是一種直覺,他覺得包裹著他的紫色液體是血液,來自一名強者,或許是被魔碑鎮殺的強者。

    這紫色的血液,讓雲舒有種熟悉的錯覺,仿佛原本就來自他的身,同出一體。

    就在血液包裹著雲舒的那一刻,雲舒的玄竅之中無數的紫色光點亮了起來,紫色的光點越聚越多,仿佛宇宙中的星辰,那些光點源源不斷的向雲舒飛來,附在雲舒周圍,同紫色的血液一起抵抗魔氣。

    殷紅的魔氣同無盡的紫光相互纏繞,漸漸落了下風。因為紫色光點實在太多,如同數之不盡的宇宙星辰。

    無盡的紫光纏繞著雲舒的元神,結成了一個大大的光球。將他護在光球之中,與此同時他的玄竅之內成片紫色的符文閃爍,光球越聚越大,雲舒的玄竅越隨之變大。

    那些魔氣開始四散飛逃,因為那些魔氣一旦接觸了紫色光點,立刻接回被同化,魔氣消失一圈,紫色光點就會大一圈,最後,所有的光點都變成了小光球,而魔氣也消失殆盡。

    包裹雲舒的光球聚集到一定程度,也就停止繼續增長。他的玄竅也隨之停止了向外膨脹。

    紫色光球最後漂浮了起來,想要吞沒魔碑,不過似乎有所忌憚,並沒有動彈。魔碑也沒再有異變,變得枯寂無比,仿佛死物一般。就連麵的萬靈圖也沒有了先前的變化。

    包裹著雲舒的巨大紫色光球就這樣同魔碑對峙了起來。

    寂靜,無比的寂靜。

    雲舒的元神一動不動,紫色血液和光球將他僅僅裹住,仿佛要在這寂靜之中得證永恒,沒有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恍惚千年,恍惚萬年。

    雲舒完全陷入的永恒的枯寂與黑暗之中。沒有的意識都冰封了起來,沒有了任何知覺,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恍惚千年,恍惚萬年。

    雲舒陷入寂靜之中,忽然有一天,他感到了一種悲哀,這種悲哀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極限,仿佛是累積千年的悲的爆發。他不能再在這種狀態下繼續下去,他拚命的想醒過來。

    他掙紮著,發出了痛苦的咆哮。

    他聽得見自己的咆哮,淒涼,痛苦,不像是人類發出的聲音,倒像是沉睡千古的古屍發出來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束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雲舒見到黑暗的開始崩潰,光明漸漸顯現,隨即他便醒了過來。

    “世間不許見真神,我不甘,不甘啊!”一個悲愴的聲音傳來。一種不甘和遺憾的情緒在雲舒的腦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