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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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還要我再數一次嗎?我還可以陪你們玩很久啊!哈哈……!”

    趙羽愣愣地站在那裏,神情驚愕,低垂著腦袋沒有絲毫動作,無論神秘人怎麽出言譏諷,他都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羽哥哥……”

    麵對符文箭矢,薑琳舞沒有半分恐懼,而是擔憂地望著趙羽。

    “不說話?那麽,遊戲該結束了!”

    伴隨著神秘人的話語,精鐵符文箭矢開始了劇烈的顫動,仿佛隨時都會爆射而出,貫穿薑琳舞的頭顱一般。

    “隻有你們這些滿口希望,抱著無聊夢想的蠢貨,才會淪落到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人慢慢死去啊!”

    “動手吧。”

    對於神秘人的嘶嚎,趙羽依舊低著頭,但卻說出了令前者和薑琳舞都是震驚不已的三個字。

    “你說什麽?”

    “羽哥哥……”

    “聽不到嗎?我說……”

    趙羽緩緩抬頭,在他臉上不再是驚愕與失措,而是明悟。

    “動手啊!”

    趙羽雙眼大睜,額頭青筋暴起,猛然大喝一聲。

    “嗬嗬,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動手?”

    麵對趙羽的突然大吼,神秘人沉默良久才冷笑一聲,問道。

    “不敢還是……沒有這個能力?”

    趙羽嘴角微翹,反問著。

    “哦?不敢?”

    神秘人輕咦一聲,精鐵箭矢頓時停止顫動,而是瞬間覆蓋上了一層不斷向後噴湧的淩厲真氣。

    “你就這麽著急品嚐絕望的味道?難道就一點也不關心她的死活嗎?剛才的大情大義哪去了?啊!?”

    “別裝了……”

    趙羽神色突然變得陰沉,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身體驀然顫抖起來,!

    “嗬嗬,你說什……”

    “別裝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境而已,到底還想玩弄人心到什麽地步!?”

    趙羽怒吼著打斷了神秘人的冷笑,雙手猛地一扯,手臂上的兩條鎖鏈竟是不堪重負,崩裂開來。

    “起初一反常態的長時間傳送就已經讓我起了疑心,我還以為那是由通天塔傳送到了這個特殊的地界,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進入到了你的幻術當中了吧。

    第三層的傳送想必和之前的兩層一樣,不過眨眼之間,但之所以你要讓我們感覺依然留在全是刺眼白光的傳送陣裏,是因為想讓我們產生急躁的心理吧,畢竟,那種狀態下,最容易衍生……恐懼。

    可事與願違,我和傻丫頭不但沒有因為長時間的等待而著急,反而更加親密地玩了起來,而你,也正是自以為抓住了我的弱點,所以才會在這裏,率先對她出手。”

    趙羽指了指薑琳舞,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他都想通了。

    “可百密一疏,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傻丫頭說成我所愛的人,更加不該對她……動殺心。

    僅憑傳送陣裏的一點時間,你隻是看出來我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但因為我提前發現了傳送時間的不對勁,而沒有辦法繼續深究,隻能根據常識猜測,一男一女,年齡相仿,舉止親密,便是道侶。

    但這還不是你最蠢的一點,你知道她是誰嗎?齊國當今皇帝的女兒,琳舞公主。要是這通天塔能夠這麽輕輕鬆鬆地威脅她的性命,她的皇帝老爹還會讓她獨自一人跟著我進來嗎?

    如果最初你沒有選擇針對薑琳舞,或許還會讓我有些棘手,但現在,你就已經輸了。

    所以,動手吧。”

    許久,無邊的黑暗之中再也沒了神秘人的嘶啞之聲,那種死一般的寂靜對於趙羽來說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陰森恐怖,而更像是臨死前的掙紮。

    “自作聰明!”

    隨著神秘人惱羞成怒的厲喝,精鐵符文箭矢驀然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已是到了薑琳舞的麵前。

    “散!”

    趙羽神色如常,沒有絲毫動容,大手一揮,遮天蔽日,猶如一把巨大的扇子扇開了所有的漆黑迷霧,而薑琳舞麵前的精鐵符文箭矢也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瞬間消失。

    “第三層試煉挑戰結束,用時九息,資質上乘,一重天一階結束。獎勵發放,三十息後將進入第四層。”

    隨著黑霧散去,趙羽兩人再次出現在了通天塔閣樓之上,正如趙羽說的那樣,剛才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境而已。

    薑琳舞也並沒有被鎖到半空,和趙羽一樣,穩穩地踏在閣樓地板之上。

    “你沒事吧,傻丫……”

    趙羽心有餘悸地深吸了口氣,剛才如果一旦猜錯,薑琳舞的性命很有可能不保,而當他回過頭,詢問薑琳舞之時,卻是迎上了後者複雜的眼神。

    那種眼神,驚嚇中帶著淡然,冷漠裏充斥著質問,自從認識薑琳舞以來,趙羽第一次覺得,她,根本不是一個初出皇宮的傻丫頭,而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真正的修士。

    “怎麽了?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趙羽皺了皺眉,難道是剛才的幻境虛中有實,傷到了薑琳舞。

    “你別動!”

    薑琳舞一改往日調皮的語氣,一手揮開趙羽伸過來想要檢查她受傷情況的右手,臉上透露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絕情,而顯然,她也沒有注意到趙羽微微顫抖的手臂。

    “如果你猜錯了,或者說那根本不是幻境,你……還會讓他動手嗎?”

    薑琳舞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就這樣,直直地盯著趙羽,仿佛隻要趙羽說是,他就會果斷轉頭離開,從此以後再與趙羽沒有任何瓜葛。

    “放心,這不是沒有弄錯……”

    “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就此別過吧。”

    薑琳舞冷漠打斷趙羽和氣的說辭,從木牛當中取出一枚玉佩攥在了右手之上,那正是離開通天塔的玉佩。

    望著薑琳舞依舊不露聲色的稚嫩臉龐和握得隱隱有些發紫的右手,趙羽微微一笑,慢慢地挽起了自己右手衣袖。

    “其實起初我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所以……”

    說到這裏,趙羽右臂上的袖子已是被全部卷起,露出的不再是一條潔白無瑕的手臂,而是一條帶著貫通整隻右手的巨大傷口的臂膀。

    “所以,我先自己試了試。”

    雖然傷口已經開始自動愈合,但現在還是能夠看到最裏麵的森森白骨。

    可就算這樣,趙羽依舊對著薑琳舞的漠然保持著笑容,對她的詰問,保持著……溫柔。

    薑琳舞臉龐之上一直沒有變化的冰冷卻是在看到傷口的一刹那,徹底融化了。

    化作了震驚,化作了感動,化作了迷茫。

    “第三層隻是很初級的幻境,一旦察覺,隻需要刺激疼痛就可以擺脫,隻不過我不知道需要疼到什麽程度,就用真氣隨便劃……”

    “傻瓜!整天就知道叫我傻丫頭,你才是最傻的傻瓜,為什麽不早說!傻瓜!”

    趙羽還在解釋著自己擺脫幻境的猜測和做法,薑琳舞卻是突然撲到了前者懷裏,兩隻小手輕輕握拳,不斷捶打著他的胸口。

    趙羽沒有說話,更沒有反抗,隻是默默地感受著胸前的濕潤。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