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還有事，要不你倆先說吧，還有那麽多病人等著我呢。”主治醫生略微有些心虛，有些不耐煩的敷衍道。

    “你也不準走，今天把話都挑明了，要不然警察來了我全讓你們去警局做一遍口供，我看你們誰的時間多。“華成也不知道警察會不會去把眼前的主治醫生叫去警局，他隨便亂說一通，也不管個三七二十一，隻是嚇唬嚇唬醫生，好把那後半截劇情說完，這劇情沒有落實，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醫生看華成壓著光子，這能夠製服歹徒，身手也一定不會差，這身份恐怕也不能低了，要是和警察一陣通報，對於時間來說反而得不償失。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行麽？我惹不起你。”

    光子的手好一陣子才緩了過來，他緊鎖著眉毛，想起父親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他，現在被這麽一壓，整個人都起不來了，光子心想：他們一定會叫警察的，要是警察一來，我一定會進去的，隻是，隻是我那個父親沒人照顧啊。

    “你還有臉說，你收了紅包，卻不辦正事，你還收紅包，你昧不昧良心啊你。”光子趴在地上，隻覺得胸前受到了巨大的擠壓，有些喘不過氣他盡可能的抬著頭，硬生生的將頭向前伸，隻是為了獲得一點點可以呼吸的間隙，但與此同時，華成則將屁股往下壓了壓。

    光子隻覺得自己的努力都已經白費，就連想要呼吸的權利，都快要被剝奪，他甚至不敢想象警察把他抓起來的場麵，以及監獄裏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等待，年邁的父親捂著心髒的場景還在眼前浮現，他隻不過是想解決問題，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現在這一切簡直是個錯誤，對於現在的場麵不禁後悔萬分。

    “紅包也不是我向你要的，你故意塞給我，我哪知道是紅包啊，況且我每天抽屜裏那麽多紅包，我哪有時間去想那麽多，難道我還想是誰送的幾月幾號送的麽？你說的話有點可笑，你可以去警局裏說了。”醫生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是誰都會想要打他兩巴掌，就連華成也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對醫療係統的蔑視，以及對患者的不公。

    華成很好奇，這主治醫生到底需要怎樣的勇氣才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這，哪裏還有什麽醫德可言，簡直就是滿眼金錢的劊子手……。

    “你拿了我紅包也就算了，拿完紅包還沒做好手術，我爸手術沒成功，等於花了10萬塊給我爸身子上來了兩刀，你他媽就是喪心病狂，吃人的惡魔！”他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明明可以慢慢說，可現在隻有怒吼，隻有狂暴，隨後一口濃痰吐向醫生的褲腿。

    “哎，你這人，你也太過分了。”醫生注意到腿腳的濃痰，他一邊拿紙擦著，一邊說，可也越想越來氣，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侮辱，這簡直不隻是侮辱，根本就是一種人格的抹殺，沒由來的極端恐怖分子。

    主治醫生忍不住，剛想朝光子來一個爆踢，華成靈機一動，看出了點端倪，在醫生抬腳的瞬間，他直接朝著小腿的骨幹一懟，醫生的腳如同彈簧一般，回到了原位，這打也打不了得，罵也罵不了，倒是有些尷尬，醫生思來想去才想起來這病人遞紅包的那天。

    “要不然我把紅包還你吧”醫生緩慢地從衣服兜裏掏出來幾個紅包，不斷從裏麵抽出錢來，開始點起來，不時還用手點著舌頭，可以看出來，紅包收到手抽筋的狀態是什麽。

    醫生一邊數著一邊往這邊看，旁邊華成也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醫生的業務這麽熟練，點錢的速度都可以去銀行幹活了。

    “你說，我收了你多少紅包，我給你，多少，三千還是五千？”

    “收起你的臭錢你的錢太臭，你快滾，簡直了，不是三千更不是五千，是一千，一千懂麽？”

    “好好好，一千，我給你兩千，你快給我滾蛋，立馬從我眼前消失。”主治醫生數出20張“倏地”將票子摔在光子的臉上，飄落的紅票子如同雪花一般四處飄散，忽忽悠悠蕩在空中，而後落下。

    隻見錢散落在光子的臉上，光子把頭擺了擺才抖掉臉上的錢，雖然兩千塊錢對於光子來說意義非凡，但是他的自尊心告訴他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他毅然決然的目光帶有一種革命烈士的風範，這感覺就像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烈士，悲壯而又淡然，他堅定的眼神展現了他不屈的精神，如果給這種精神加上一個支點的話，那麽他也可以撬動天地了。

    如果非要給他一個期限的話，大概是現在直到警察到來的時間吧……。

    “我呸！，你也配做一個醫生，臉都讓你丟盡了，你給我爸動了刀失敗了，我也要給你動動刀！”

    “我不配？你配，你配行麽？有能耐你怎麽不上天啊，在這跟我罵罵咧咧，你還太嫩你知道麽？滾回家去多吃點鹽再回來。”

    就在剛才光子說完話，蘇藝雪打完電話才走過來，遠遠的聽見三個字“我不配”，這三個字陌生而又熟悉，仿佛旋律也開始在腦海中響起，這久違的旋律一下子將蘇藝雪帶到了一種境地，明星的身影也在灰暗的腦海中散發出光芒。

    “李醫生，你這是在幹嘛？”蘇藝雪看著李醫生在據理力爭得和眾人談話，這句“我不配”倒是吸引了蘇藝雪的注意力，蘇藝雪以為李醫生也是那明星的忠實粉絲，以至於聽了這三個字後，其他的話也都充耳不聞了。

    “哎，李醫生，你這拿著紅包是要幹嘛？怎麽這麽多啊還。”蘇藝雪看到李醫生手中的紅包和地上的錢，不禁張大了嘴，沒想到這竟然成為了醫生這個職業的魅力，要說紅包的話，就連剛剛參加工作的蘇藝雪也收到過，那時蘇藝雪護理一位年長的婆婆，因為是第一份工作，所以什麽事情都比同事多了三分用心，婆婆誇她人好又聰明，隨後給了個大紅包，這都是蘇藝雪不敢想象出來的事，從那次以後蘇藝雪就再也沒收到過紅包了，而與之相比的是，醫生滿滿一手紅包的態勢，倒是有點突兀。

    (本章完)